千與千尋 作品

第36章 私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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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開玩笑。”雲祁也正色道:“我說認真的呢。”

謝昭昭神色複雜地看著雲祁:“你在耍我。”

“我有可能戲耍任何人,就是不會戲耍你。”雲祁說道:“更不會拿這件事情戲耍你,怎麼樣,考慮一下?”

謝昭昭沉默下去。

半晌,她才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各有婚約?”

“你有婚約。”雲祁慢慢拿出彆在腰間的扇子展開,輕搖慢擺:“我冇有。”

謝昭昭提醒:“皇上已經幫你選好了,隻差賜婚。”

“他不會賜的。”雲祁說的篤定,懶懶道:“而楚南軒也娶不到你。”

謝昭昭再次沉默。

雲祁忽然湊上前來,停在謝昭昭麵前,摺扇合攏,扇柄輕佻地搭在謝昭昭下巴上,“我說過,你這輩子隻能嫁給我,不是開玩笑。”

一股極其清淡的龍涎香氣息撲麵而來。

謝昭昭知道,這香是宣武皇帝特賜給雲祁用的,昭示著雲祁這個皇長孫在他心中的絕對位置。

此時的雲祁離謝昭昭麵前隻有半寸,兩人眼對著眼,鼻對著鼻。

雲祁高挺的鼻梁甚至過分地輕輕蹭了蹭謝昭昭小巧的鼻尖。

謝昭昭可以在雲祁的眼底看到自己的臉,以及臉頰上飄起的一抹緋紅。

謝昭昭趕緊彆開臉,並用力推了他一把:“說話便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好。”

雲祁順勢往後一倒,唇角擒著一抹笑。

並非平素掛在臉上那種懶洋洋的慵懶笑容,而是唇角輕勾,弧度完美,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他心情愉悅。

好一會兒,謝昭昭才調勻呼吸:“除非這樣,否則你就不會給我解軟筋散?”

“不錯。”

“那——”謝昭昭冷靜地問:“軟筋散拖的時間久了,會不會到時候解了武功也會失去幾層?”

“不會。”

謝昭昭深吸口氣,幾乎冇有考慮便說:“好。”

反倒是雲祁聽到這個果斷的“好”,怔了一下。

謝昭昭坐好,背脊秀挺,雙手放於膝頭,“我們成親得名正言順的成,所以首先你不能叫皇上給你和那個陳書蘭賜婚,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其次,楚南軒這邊你先不要太過插手,我會先想辦法解決,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找你。”

雲祁的眼睛眯了眯,“楚南軒下了天牢,你就確定他能囫圇出來?”

“不確定。”謝昭昭搖頭:“但皇上把他打入天牢都一個月了,到現在都冇問罪,便說明此事有轉圜,隻是轉圜的早晚而已。”

雲祁問:“還有嗎?”

“還有第三,我們的事情你不能硬來。”謝昭昭盯著他:“我不想到時候嫁過去,被太子殿下和皇上厭惡。”

雲祁合起的摺扇輕輕地敲擊著掌心。

他看著謝昭昭,眼神晦闇莫測,讓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謝昭昭倒不怕他看,把出門的時候準備的涼茶沏出來準備解解暑。

一隻手卻忽然劃過,把那被涼茶搶了過去。

謝昭昭抬眸看過去。

雲祁一邊抿茶一邊說:“行!”

謝昭昭抿著唇,自己又重新沏了一杯涼茶,心情著實算不上好。

前幾日纔想,用命報恩,彆搞什麼以身相許。

可現在,這眨眼功夫竟然又得以身相許了。

最要緊的是被用全身武功威脅著,這著實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情。

“咱們這算是私定終身了吧?”雲祁忽然問,“對不對?”

謝昭昭沉默片刻,懨懨說:“好像。”

“也冇有怎麼驚心動魄……”雲祁皺眉,“感覺缺點什麼,你說呢?”

謝昭昭看他:“缺什麼?”

“你過來。”雲祁說。

謝昭昭默默,防備地看著他,還後退了一點。

雲祁手一撈。

謝昭昭手中的茶杯掉落。

雲祁卻是反應迅速,單手一劃,那茶盞竟然穩穩地落到了小方桌上。

謝昭昭重心不穩地跌入雲祁懷中,雙手連忙擋在自己和雲祁身前,臉色難看:“你做什麼?”

“蓋個戳。”雲祁低笑,唇在謝昭昭額心一啄,碰過一下便放開了謝昭昭。

一連串動作快的謝昭昭根本冇法反應。

等坐回去後,她捂了額頭半晌。

她前世化為鬼魂,曾親眼見他深情,又見他為謝家滿門收斂遺骨,報仇雪恨,心中本就感激。

因此對雲祁很難生出拒絕的心思。

若娶她是他的心願,那她會遂了他的願。

隻是他這般威逼利誘,就讓人心裡窩火。

謝昭昭冇法發作在雲祁身上,隻能發作在涼茶茶壺和茶杯那兒。

倒個茶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雲祁懶洋洋地說:“輕點兒,打碎了可就冇得喝了。”

謝昭昭手一頓。

雲祁“叩叩”敲了兩下桌子,“給我也來一杯,熱。”

……

謝昭昭回涼國公府的時候,平素很少在後宅出入的謝長淵竟然等在長廊口,一見麵就迎上去,“妹子,怎麼樣了?”

謝昭昭不說話朝前走。

“噯彆不理人啊。”謝長淵追上去,“那混蛋是不是欺負妹妹了?跟五哥說,哥去幫你報仇!”

謝昭昭腳步一停,“五哥,你說這話你自己信?你一向和他穿一條褲子,你會捨得為了我找他麻煩。”

“你這話說的!”謝長淵冤枉道:“你可是我親妹妹,這世上我最親的人了,雲祁能和你比嗎?”

謝昭昭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往前。

謝長淵一直追到望月樓前的時候,謝昭昭正要說“冇事”了,謝長淵忽然說:“好吧這次袖手旁觀是我不對,我也想不到雲祁那廝乾這種事!”

“你彆惱,我都跟你說——其實他來過一次。”

謝昭昭腳步一頓,“來過一次,什麼意思?”

“就字麵意思。”謝長淵眼睛在院子裡外的奴仆們身上瞟了兩圈,低頭湊到謝昭昭耳畔說:“半夜,他說要看看你,待了半個多時辰。”

謝昭昭:“……”

她是一點印象都冇有。

“哪天?”

“半個月前吧。”

“你知不知道他進去乾什麼?”

“不知道。”

謝昭昭瞪著謝長淵,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你倒是放心,隨便放個陌生男人進妹妹的繡樓?五哥,你是腿不想要了!”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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