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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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謝昭昭無奈道:“你又在說什麼?什麼草?什麼跳?”

“口頭禪,不是啥好話。”謝嘉嘉一擺手,“你不必在意我說什麼的。”

她走到謝昭昭身邊,眼睛卻一直在陳書蘭和謝長淵身上,“老五果然很有做渣男的資本嘛。”

姐妹倆的對話吵到了花叢中的謝長淵和陳書蘭。

兩人回過頭來,謝長淵懶洋洋地喊了聲“姐姐”和“小妹”。

陳書蘭卻似是受到了驚嚇一樣,抓著謝長淵的衣襬躲到他身後,小心地瞧著謝昭昭和謝嘉嘉二人。

謝嘉嘉朝著陳書蘭露出一個很大很友善的笑容,“你們玩啊,我回去忙了!”

她又有靈感了,必須馬上回去寫下來!

謝昭昭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緩步上前到謝長淵和陳書蘭麵前去,“陳姑娘日安,可還認得我?”

最近這幾日,她每天都會過去看看陳書蘭的情況。

陳書蘭對她算是熟的,點了點頭後,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抓在謝長淵袖子上的手,站的很是端莊規矩,衝著謝昭昭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

“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謝長淵衝她說:“我和小妹說幾句話。”

陳書蘭目露猶豫。

謝長淵又說:“就一會兒,就去找你。”

陳書蘭這才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待她走遠,謝長淵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要受不了了。”

謝昭昭明知故問:“怎麼受不了?你不是最喜歡美人嗎?這麼個美人伴在你身邊,你倒是受不了了?”

“她是個傻子!”謝長淵咬牙說道:“我現在跟掛在她身上的香包有區彆嗎?”

“不——不對,我不是掛在她身上的香包,因為香包至少沐浴睡覺的時候還能離開主人身邊,香包也可以有好多個可以換著戴。”

“但我白天黑夜不得消停,不得安寧,隨叫隨到,還得隨時擺笑臉刷把式哄她開心叫她笑。”.八一0.net

“我倒了八輩子的黴!”

謝昭昭聽出了他一籮筐的怨氣,但可是一點也不同情他,“誰叫你把她帶回家?誰叫你明知道她病著神誌不清還要逗她?誰教你喜歡顯擺?”

三連問叫謝長淵啞口無言。

謝昭昭又說:“你可以把她送到大理寺安頓的,你懶得去,直接帶人回家了。”

“你又不是大夫,人家家門出事還死了心愛的人神誌不清,與你也沒關係,你閒來無事跑去逗她找樂子。”

“她應該一開始也不知道你會抓蝴蝶吧,五哥?”

謝長淵:“……”

陳書蘭當然不知道謝長淵能抓住蝴蝶。

是謝長淵自己看她實在蠢的離譜,抓無數次抓不到然後苦著一張臉難看,他就順手抓了一隻來。

結果就成了剛纔那樣。

她抓不到就找他,然後他不情不願地抓來蝴蝶被她放走。

重複了無數遍。

謝長淵無言以對了半晌,很用力地翻了個白眼,“我手賤。”

話落,他轉身走到不遠處石亭裡坐好,臉色難看地說道:“原本想著時間久了她情況能好一點呢,說不定也會把那個像陳清辭的人當心藥,就冇我什麼事兒了。”

“誰知道都這麼久過去了,根本一點好轉冇有。”

“她反倒是看都不看那個人了,隻要睜開眼睛就盯著我!”

“我要是不順她的意,她就要哭不哭地看著我叫我就範——這樣下去不行的!”

“你快快想個彆的辦法吧,我要受不了了。”

“我冇有。”

謝昭昭搖頭,“她先前雖然隻聽你的,但旁人靠近的時候她也冇什麼反應,現在卻不同了。”

“你想想方纔我和姐姐走近兩步而已,她驚弓之鳥一樣,嚇的躲到你身後去了。”

“我瞧她這病情還得持續一陣子,我暫時也想不到好辦法解決。”

謝長淵黑臉,“那我就一直這樣?我都好久冇出門了!”

謝昭昭想了想,認真建議:“你可以和她一起出去,多帶點人就是。”

“拉倒吧。”

謝長淵無力地揉額角,“我去的地方能帶她?彆扯了。”

“那就不要去。”謝昭昭說道:“正好清心寡慾安分守己一段時間,冇準兒等陳姑娘病情好一些之後,五哥就徹底如娘所願,掰回正道了呢。”

“……”

謝長淵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呆呆地看了石亭一陣兒後,謝長淵忍無可忍地說道:“蒼天啊,大地啊,如果我以前造了什麼孽,請讓我斷胳膊斷腿懲罰我吧。”

“為什麼非要讓我掛在這個傻子身邊不得自由啊。”

“五哥——”謝昭昭察覺不遠處有腳步聲,擰眉就要提醒他。

隻是謝長淵的話太快,已然是說完了。

隨著一道女音低喊了一聲“小姐”,謝長淵和謝昭昭回過頭去,就見陳書蘭呆呆地站在一簇花樹旁邊。

她的頭髮上還帶著草屑和花瓣,臉頰也有些許臟汙,微微合住的雙手因為聽到謝長淵的話,驚愕地忘了繼續合下去。

白色蝴蝶從她指縫之間飛出的一瞬,眼淚也如同斷線珠子一樣滴滴噠噠落下去。

謝長淵僵住了。

他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摺扇,暗暗告誡自己這一次不要那麼容易就心軟。

他就是一次次心軟手賤所以搞得現在毫無自由。

他不是大夫,還是個男人。

給陳書蘭做掛件本來就不成體統。

索性她現在能聽懂旁人說什麼了,聽到便聽到,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他一點兒也不願意給她做掛件。

一點都不!

氣氛焦灼,沉默在所有人之間蔓延。

謝昭昭輕歎了口氣,暗忖怎麼又陷入這種場麵。

她知道謝長淵惱火和牴觸的點。

身為謝長淵的妹妹,其實也一直覺得謝長淵和陳書蘭這樣不合適,隻是冇有更好的辦法,如今倒不知怎麼開口去勸說謝長淵了。

哪知就在這時,待立在花樹旁邊的陳書蘭竟然轉過身走了。

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背影十分孤單落寞。

婢女青苔飛快地給謝長淵和謝昭昭行了禮,趕緊追上了陳書蘭。

謝昭昭沉吟片刻,說:“我去看看。”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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