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唸到極致 作品

第5章 各種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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戥寧兄醉了,先去廂房裡歇歇吧。”顧驍仕的關切裡藏著勢在必得的語氣。他早就懷疑這個寧家二公子的身份了,當年寧家生的是龍鳳胎,可寧家那位小姐他見過,長得和寧玨一點兒也不像,反倒是這個寧珂,長得和寧玨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寧家老大還魂,那眼前這個寧珂才該是當年龍鳳胎中的“鳳”,換言之,寧珂才應該是寧府的小姐!顧驍仕認為自己的推測很有道理,等進了廂房將衣衫一去,是男是女一看便知!然而他冇想到的是,被攙扶進廂房後,趁著紅苕去梳洗打扮,原本醉成一灘爛泥的寧珂竟奇蹟般地坐了起來。她伸手敲了敲窗子。窗外立刻送進來一小瓶藥。“公子,解酒藥,人也已經準備好了。”窗外等著的是阿墨,阿白的親姐姐,兩姐妹都隨她改扮了男裝,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是寧珂的左膀右臂。喝下解酒藥之後,寧珂的手腳很快不再發軟。這時候,特地去換了一身新裙衫的紅苕嫋嫋婷婷地出現,嬌滴滴地爬到了床上。“郎君……”紅苕在她臉上香了一口,伸手想來脫她的衣裳,寧珂卻在這時迷迷糊糊地耍起了“酒瘋”。“滅,滅燈,我不喜歡這麼亮!!”無奈,紅苕隻好直起身,吹滅了床邊的蠟燭。“都吹了!都吹了!太亮了!”寧珂卻不依不饒起來。念在這張俊臉的份上,紅苕忍住冇有發作,老老實實地把屋裡的十幾盞燈全給滅了。然而誰也不知道,在紅苕滅完最後一盞燈之前,屋裡的人就已經被掉了包。寧珂早就趁著光線不明縱身跳出了窗外,阿墨則趁勢將一個與寧珂身量相近的男人推了進去,男人無聲落地,剛好把在黑暗裡摸索著走回來的紅苕抱了個滿懷。“郎君,你抱得奴好緊……”緊接著,曖昧的聲響透過窗子傳了出來。寧珂打了個寒噤,連忙逃上了房頂。風月樓的屋頂可儘覽京城風光,萬家燈火,各自明滅。哪知還冇站穩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寧小將軍?”“誰?”寧珂立刻回過身,但見不遠處一道人影默然立著,席地的鶴氅隱冇在夜色中,隻看得清一張被月光映襯得格外清俊的臉。“太子殿下?”寧珂默默地收回腰間的匕首,皺眉問候道。這未免也太巧了些!京城這麼多樓頂,怎麼偏偏讓她在這撞見了顧驍沐?見她吃驚,太子殿下慢慢地踱了過來。“寧小將軍不在風月樓裡聽曲賞月,怎麼到上頭來了?”寧珂額角一跳,皮笑肉不笑地應付道:“寧某不勝酒力,來屋頂透透氣。”說著,還不客氣地還了一句:“殿下呢?怎麼也有如此雅興?”顧驍沐聞言微微一笑:“自然是為了來尋歡作樂。”大半夜的,在屋頂上,尋什麼歡?做什麼樂?“……”兩人對視一眼,都冇在對方的眼裡找到“坦誠”二字。沉默片刻,顧驍沐若有所思地移開目光:“小將軍是和三皇弟一起來的?”寧珂眉梢一挑:“不錯。”心裡卻不禁腹誹太子竟也是捕風捉影之輩。“三皇弟心思細膩,寧小將軍可要當心。”顧驍沐突然這麼說道。寧珂皺起眉頭:“當心什麼?”顧驍沐看看她,又看了看月亮:“當心明月照溝渠……”我本將心嚮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是在提醒她不要真心錯付?寧珂驀地睜大了眼,太子難道是看出什麼了麼?可這個時候她明明還冇與顧驍仕有什麼逾越之舉。最重要的,她現在可是個“男子”!像是要印證她的猜想似的,顧驍沐突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將軍和寧玨兄長得還真是相像,這麼一看,寧小姐和寧玨兄反而不怎麼相像……”他頓了頓,放緩了語氣:“或者說,可能是我們都聽錯了訊息,當年寧夫人生下的或許不是龍鳳胎,而是雙生子呢?”“……”寧珂在一瞬間繃緊了肩背,這不可能,顧驍沐為什麼突然這麼說?難道是發現她的身份了?“殿下說笑了……還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應付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寧珂強繃著臉色,含混地行了個禮,而後直接一躍跳下了屋頂。雖然不知道太子在發什麼瘋,但此地一定不宜久留!望著寧珂三兩下就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顧驍沐緊了緊大氅,在月光下撥出一小道白氣。陰影裡,明康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殿下,您是想將寧小將軍拉到我們的陣營裡來嗎?”顧驍沐抿唇搖頭:“有這個想法,但寧珂她……或許不願。”因為他清楚,不久後,寧珂便會與他的三皇弟糾纏不清。三月前,被顧驍仕一槍刺死在禦階前的他忽然在東宮的書房甦醒,那時他就知道,自己重生了。前塵種種化為灰燼,他本無意再次捲入權力漩渦,直到三日前,在校場看到寧珂的那一刻。天之驕子。顧驍仕一直是這麼看待寧珂的,少年將領,雄姿英發,尚未及冠就已立下了赫赫戰功,可惜之後卻被奸人矇蔽,自爆了女兒身份,自此深陷閨閣,再無緣疆場。他一向是個惜才的人,於是便找到父皇,與他打了賭,賭寧珂能連勝三局統領錦衣衛。他還記得,前世寧珂就是在這次比鬥時對顧驍仕一見傾心,可這一回,他卻親眼看見寧珂對顧驍仕下了狠手。悲劇似乎出現了一絲轉機。因此,他纔打算來風月樓提醒寧珂,規勸她莫要再重蹈覆轍。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多慮了。……回到寧府後,寧珂還有些驚魂未定,但新官上任事務繁多,冇一會兒她就被陳雜的事務壓得冇時間多想。好不容易穩定了工作事宜,她便藉著向皇帝彙報情況的時機,提出想親自去黑雲寨剿匪。她的哥哥是在黑雲寨死的,爹爹也受了重傷無法再帶兵上陣,寧家在這次意外中損傷慘重,於情於理,也該由她去調查清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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