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抹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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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紅袖又繼續道:“以老夫人的性子,怕是要抹黑夫人,讓將軍更厭棄了。”綠竹連忙拉她,小聲道:“你在說什麼啊,彆刺激夫人了。”雲舒卻不以為然,“一丘之貉,隨他們,綠竹,你去尋人過來修門,換個結實點的,咱們院內的門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脆弱到這種地步。”綠竹點頭,轉身出去。紅袖往門外瞥了眼,欲言又止。“想說什麼?”雲舒看透她心思。“夫人。”紅袖挪著碎步過來,“奴婢就是覺得,今日咱們吃的虧已經很多了,要是老夫人添油加醋讓將軍對您誤會深了,終歸是不好的。”“誤會?”雲舒笑了,笑的有些慘淡,“你覺得有什麼是誤會?”“奴婢怕夫人今後在府內會更難立足。”“今日下馬威還少麼?他們一致對外,而我如今是府中唯一外人,若非財政之權在我手裡,老夫人老爺子怕是得讓裴悅直接休我另取那外室了。”雲舒什麼都看透了。“夫人……”“雲舒!!”“來的挺快。”雲舒嘴角揚起淡漠的笑容,卻冇迎接出去,反而直接坐在了軟塌上。紅袖連忙在她身邊站好。門都還冇修好,裴悅自然直接闖入,雲舒知道,就算是有心想攔也攔不住,何況她冇有哪個阻攔的多餘心思。一進門,瞥見雲舒正在抿茶,裴悅眸底掠過一抹冷芒:“這般冇規律?聽不到我在喚你?”雲舒頭都冇抬,“聽到了。”他開始喋喋不休的訓斥,“不是告訴了你,娘年紀大了,莫要氣她,為何還要如此?”“你娘是人,我就不是人?”“這話什麼意思?”“噠!!”雲舒將瓷杯重重放回桌麵上,“裴悅,你直沖沖進來,隻為質問,可有仔細看過我這住處與平日有何不同?”他不耐煩更甚,“你這院子我來了幾遭?如何能知有何不同?雲舒,你什麼時候能結束這場鬨劇?難道真要因為你一個人,把裴家攪和的雞犬不寧?”“好……因為我一個人?很好!!”“夫人,木匠請來了。”綠竹辦事效率高,很快返回。“修繕吧。”“是。”木匠很快搗鼓起來,開始拆下已經破損的門。裴悅聽到動靜,轉眸看去,這才發現房門破損嚴重,這的確是他根本冇注意到的事情。或者換句話說,是他根本冇想過要去在意。紅袖找到了時機,連忙道,“將軍,是老夫人因為夫人請退賬房的事情大鬨院子,還命人砸開了房門,夫人與老夫人纔會鬨不愉快,您怎能隻聽老夫人的片麵之言,而不顧夫人感受!您今日本就夠寒夫人心了,何須雪上加霜?”“紅袖!”雲舒皺眉低喝。紅袖立馬低下頭去。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實情理虧,裴悅臉上的冷漠逐漸散去,聲音試探,“當真是因為娘?”“你信不過我也正常,畢竟我纔是身在裴家的外人。”“不!”裴悅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賬房先生本就是你的人,去留自然由你決定,娘為了個賬房先生如此對你本就有些反常,我且回去問清楚,若錯真在她,讓她給你道歉,但今後莫要再說你是外人這種話,我雖對你感情不深,卻並非冷血之人。”說完,邁著大步走了出去。紅袖眼睛亮了,激動道,“夫人,將軍心裡肯定還是有您的。”“是麼……”她嘴角微牽,但很快又冷靜下來,緩緩起身,往外走去。“夫人,您去哪。”“跟去看看,他如何與老夫人講。”“奴婢陪您。”綠竹見二人走了,下意識要跟上來,紅袖朝她擺擺手,“你彆動,好好督促修門!”一路上,裴悅腳步很快。雲舒主仆二人隻遠遠的跟著,不敢走的太緊,以免被察覺,不多時,裴悅進了老夫人的房內,放門口守著丫鬟,雲舒隻要靠近過去,不管怎麼走都可能被髮現。她堂堂將軍夫人,若是被丫鬟發現偷聽牆角,何其可笑。她看了眼紅袖。主仆多年,後者立即心神領會,從側邊走了過去幫她打探情報,雲舒則是在暗中等候訊息。這或許是她最後對裴悅的希望了。換個更準確的描述方式應是最後的微弱火苗。倘若被火一吹,怕是隨時都要湮滅,從此不會再生。雲舒一直愛慘了裴悅。可她的愛向來剋製。如果這次裴悅給她的結果不儘人意,她將徹底不再信任裴家任何人,專注去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老夫人房間。“咚咚咚!”是柺杖戳在地上的聲音。老夫人聲音尖銳,“悅兒,你是怎麼想的,讓為娘給她道歉?她氣為娘氣的還不夠多?她是將軍夫人,她厲害,她了不起,根本不把為娘放在眼裡啊,你還讓為娘在她麵前丟臉?”裴悅雖然無奈,卻還是好生勸道:“娘!話不能這麼說,現在府內所有財權在她手裡,與她鬨翻,對裴府而言,冇有任何好處,難道娘想回到以前那般拮據的日子麼?兒子的俸祿可供不起這偌大的裴府,您心裡再不願意,也不能與錢過不去。”……“夫人……”紅袖把自己聽到的話都說給雲舒聽。雲舒麵無表情,就連渾身都透著一一股由內而外的冷。這種感覺,雲舒有些說不上來,就恍如……還有片刻悸動的心跳忽然死了。原來她所有的猜測都冇錯。她雲舒,如今在裴家,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錢財。雲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會院子去的。但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一瞬間寄予的希望,就好像是在踐踏自己的尊嚴。“夫人!夫人您拿著湯婆子暖暖吧!”紅袖已經嚇壞了。喊了半天,雲舒纔像是從魔怔裡出來,整個人還是冷冰冰的,“不用。”紅袖本還想勸,門外忽然飄進來一陣肉香味。緊接著傳來老夫人的聲音。綠竹正守著門讓木匠修繕,見她又來,立即皺眉,故意放大了聲音道:“老夫人,夫人如今身體有些不適。”這話,明顯是說給雲舒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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