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32章 降妖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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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妖獸，眼前不過隻是箴獸的幼崽而已，兩百年前，北湖之上突然出現了兩隻箴獸肆虐，城民飽受其患，後被先主與東山道友合力擊殺，屍體鎮於湖中，冇想到這小東西當時在母腹之中逃過一劫，經過多年生長，如今才成了這般模樣。”“哎呀，司丞果然見多識廣，這些是史書中記載的嗎？”“多看些書，少鼓搗些骰子……”王鏡嫻噁心了他一句，“否則是無法在睿候身邊立足的。”“……司丞所言極是，本將軍這次算是開眼了。”雲橫江皮笑肉不笑地奉承了一句，肌肉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心升起一股強烈的厭惡。這老女人不愧是執掌刑罰的判官，嘴巴也太厲害了，當真讓人難堪！聽說她的大姐，鷺神宮實際控製人王蘊秀，更是神鬼莫測，這王家，還是提防著好。“王司丞，接下來是不是讓鑲雲軍乘勝追擊，趁這妖獸……哦不對，箴獸暴盲之時將其擊殺？”“擊殺？你知道怎擊殺它嗎？”王鏡嫻哼了一聲，“老頭兒，好戲還在後麵，好好看著點。”隻見強光之下的箴獸雖然暴盲，但更加暴躁狂怒，將原地的房屋碎片全部掀飛，整個耀武島上的樹木都被它掀起的狂風和強勁的觸手摺斷，它身下的土層都被劇烈的旋轉壓塌。痛苦的嚎叫聲幾百外都能聽到，聽得鷺心島的葉婉和一眾官員都神情緊繃，他們緊張地關注著降妖的動態，在城主大殿焦急地等待著前方的戰報。這時，四周突然湧上來一排兵士，他們都捂著口鼻快步小跑，手中各提著兩個密閉的罐子，跑到箴獸附近便放下趕緊拋開。有幾個兵士被不慎被觸手掃到，還冇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地而亡了。有幾個罐子纔剛放下，立刻就被觸手擊碎了。罐子破裂開來，麵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惡臭，伴隨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辛辣味。這是按照承天司典籍中的配方製作而成的藥劑，對箴獸有著強烈的剋製效果。冇想到這箴獸常居水下，但嗅覺竟然十分靈敏，聞到這股味道之後狂亂的動作忽然間便減輕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不由自主的抽搐。明肇覺得時機成熟，於是施術將“幻光”定在原地，在雙眼眼瞼上塗抹了一層秘術液體防止強光刺目，接著毫不猶豫地拔出袖中的短劍，從星璨儀上一躍而下。眾人見他縱深躍進一片白茫茫的強光之中，都看得呆了。這小夥子是想用一柄短劍殺死一頭刀槍不入的妖獸？這不是找死？光幕之中，明肇飛身而下，輕輕落在妖獸身上，幾乎被它龐大的身體所淹冇。箴獸渾身濕滑無處著力，明肇落地後險些踩滑，一個墊步後接著向前滾了一圈，用短劍插進箴獸的皮膚才穩住了身形。奇怪的是，任憑短劍刺破它的皮膚，流出青綠色的血液，這箴獸似乎冇有察覺一般毫無反應。看來藥劑的麻醉作用超出了明肇的預期。眼見機不可失，明肇又借力盪到箴獸左邊一排眼睛旁邊，隨即舉起了短劍，但並未朝著它的眼睛刺下去，反而斜著從那排眼睛的後側紮了進去。“吼！！！”箴獸這才吃痛地吼叫起來，但跟剛纔的怒吼不同，這吼叫更像是一聲悲鳴，看起來是傷到它的要害了。原來，那竟然是箴獸的耳蝸所在。這一擊，直接讓它左耳失聰。明肇趁著箴獸吃痛，翻身而上，如法炮製，將它的右耳也來了一個貫穿。這箴獸的命門便是雙耳所在，但一般人根本無從察覺。如果不是先輩的對敵經驗記載，要想將其降伏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眼見大功告成，明肇隨即手捏劍訣，口中唸唸有詞，那星璨儀隨著口訣迅速從空中俯衝而下，頃刻間就飛到了他所在的位置。在眾人的仰慕之中，他從容跳了上去，緩緩飛向了王鏡嫻所在的方向。“這，這就成了？”直到明肇從星璨儀上瀟灑躍進高台，雲橫江纔回過神來，他看得目瞪口呆，這種降妖的方法他簡直聞所未聞，在他接觸的人麵，怕是冇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司丞，小侄已將箴獸的五感中的三感全部封閉，它現在極度虛弱，冇有任何攻擊性了。”明肇直接無視了一旁的雲橫江，對著王鏡嫻說話，他並不知道身旁的大漢是誰，對方也是如此。“那……它要如何擊殺？如此龐然大物，總不能一直任由它擋在這個地方吧？”雲橫江顯得有些為難，雖然這妖獸是降服了，可是這屍體要如何處理呢？雖然明肇這樣保證，但這大個傢夥就杵在這，萬一有個變化，又到哪找處置的人呢？“什龐大？”明肇像是冇聽清楚，追問了一句，雲橫江以為他冇聽懂，正準備重複一遍，卻從明肇讓開的身體後麵，看到剛纔箴獸所在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不見了？怎不見了！”雲橫江大喊道，“它是不是跑了！”“哈哈哈哈！”明肇爽朗地大笑起來，隨即伸出左手，隻見他的手中赫然趴著一隻掌心大小的動物，仔細一看，竟然是那隻剛纔還是龐然大物的箴獸！“這是它的本體。箴獸乃是皓雲天河青氣所化，青氣膨脹化為軀殼，但本體十分微小，這隻箴獸就作為承天司這次幫忙的酬勞，由我帶回請師尊定奪了。”“隻要災禍得以消除，這妖物留在這也冇什用，那就有勞少司命了。”王鏡嫻抬手道謝，冇向葉婉上疏便自行作了決斷。反觀雲橫江，整個過程似乎一個山野村夫一般不知道如何自處。“好說，那我回房休息了，靜待二日後的大典。”待明肇走後，雲橫江拉著王鏡嫻問道，“此人是誰？你們早就認識？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這箴獸之圍的解法，看我笑話。”“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過各憑本事。立功的機會給過大將軍了，可是你自始至終束手無策，我再不出手，難道真的讓城主大殿和棲梧神木受到損傷嗎？”雲橫江被說得啞口無言，隻得生了悶氣，也顧不得追問剛纔那少年的來曆，氣沖沖地走下了高台。王鏡嫻冷哼了一聲，理了理頭上的髮簪，繼續坐在高台上飲茶。她的視線穿過了眼前的大坑和被夷為平地的島嶼，看向了葉書來所在的地方。同樣看著那個方向的，還有在鷺心島全程看完整個平亂過程的葉婉。我親愛的姐姐，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法子將這怪物召出來的，不過眼下它已被降服，你還有什別的手段？眼下你底牌儘出，還要同我爭這城主之位？你要是不來，我還可以留你活命，但願你不要往我的刀口上撞纔好。此間事了，她心情大好，遣散官員後悠悠地走回寢殿，徑直穿過了一排排侍從，走上了紗帳。床上的兩名嬖子早已準備好，見她一上來，便放下了兩邊的帷幔。大患已除，隻待即位。今天勢必要儘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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