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名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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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妍試探道：「我看這裡寫的是嫡次子，那他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嗎？這樣也好，要是上來就要過繼人家的嫡長子，一般人家都捨不得，還是母親深謀遠慮。」

大太太既然有意過繼這個葛星洲，自然早已經派人把他家裡的情況查了個底兒掉。

見徐薇妍一句話就問在了點子上，不由得對這個兒媳婦的聰慧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大太太解釋道：「這個孩子說是嫡次子，其實是按照嫡長子教養的。雪菊本來是更中意他那個五歲的弟弟，便跟他們家透了透口風，結果他母親直接把這個孩子叫出來，讓雪菊掌眼，說既然是我挑選嗣子，怎麼能不推舉自家最出眾的孩子？」

雪菊就是杜嬤嬤的名字。

「雪菊跟這孩子說了幾句話，見他彬彬有禮，口齒伶俐，心裡就已經很喜歡了，便問要是把他接來，給一位失了兒子的嬢嬢作伴，他願不願意？你猜他是怎麼回答的？」

大太太能這樣問，必然是對葛星洲的回答極為滿意的了。

徐薇妍自然不會掃婆母的興致，配合著問：「他是怎麼回答的？」

大太太得意道：「他說呀——母親還有弟弟，但是這位嬢嬢卻冇有了兒子，該有多傷心啊，我願意陪著嬢嬢，叫她別傷心了。」

大太太一邊轉述著杜嬤嬤當日的話，一邊慨嘆道：「你瞅瞅，這小小的人兒，也冇人教過他，難為他怎麼就說出這樣貼心的話來？」

徐薇妍卻難以認同，杜嬤嬤回葛家探查各房孩子的事，有心人一留意便知，便是提前預備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比起這個，徐薇妍更關心葛星洲與許星淵之間的關係，於是她特地把話往「嫡長子」那邊引導：「嫡次子都已經這樣出色了，那嫡長子想必會更為優秀吧？」

大太太這次搖了搖頭，道：「聽說，他那個哥哥倒不如他，性子倔強執拗得很。唉，也難怪，他家現在這個太太是填房，嫡長子是前麵的夫人留下來的血脈，聽說還有個妹妹。」

徐薇妍幾乎要驚撥出來，她按捺住了，屏著氣問：「那先頭夫人留下的一兒一女，都多大了？」

她記得當日許星淵說過，他妹妹才五歲，許星淵本人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大太太察覺到了徐薇妍對那個「嫡長子」超出尋常的關注，不由得看了徐薇妍一眼：「我們在說星洲這孩子，你總是提他哥哥做什麼？」

徐薇妍知道自己太著急了，露了痕跡，忙找補道：「孩子的母親是什麼脾氣秉性，教導出來的孩子也大概就是什麼樣的脾氣秉性了。兒媳想著，挑選嗣子是咱們長房的大事，多謹慎都不為過。兒媳想著，這家聽上去倒有些複雜，又是填房太太，又是原配留下來的嫡長子，所以纔多問了幾句。母親要是不喜歡，我便不問了。」

大太太一想也對，經人轉述，到底不如自己親眼看看妥當。

隻可惜現在長房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她們婆媳二人更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葛家一探究竟。

徐薇妍便提議道：「葛姑娘不是要嫁了麼？好歹母親也教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現在雖然在家中備嫁，時不時來看看母親，也是情理之中。要是葛姑娘來的時候，正好又帶了自家的弟弟來一同探望姑母，想必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徐薇妍的這個主意，合理又巧妙。隻是她提起葛懷姝的親事，到底令大太太不快。

世家出身的大太太不管怎麼寬慰自己，都是看不上徐天維的。一想到自己那苦命的侄女兒，大太太頓時就不想看見這個兒媳了。

隻是徐薇妍剛救了她，又明顯是全心全意為長房打算的，大太太也不好再擺臉色給人家看，最後隻能藉口說自己乏了，才把兒媳打發走了。

而徐薇妍也是故意提起葛懷姝的，她從大太太那裡出來，就徑直到小二房去找顏予誠了。

以現在長房和小二房勢同水火的關係，小二房的人見到徐薇妍都吃了一驚，不明白長房金尊玉貴的大少奶奶怎麼會到這邊來。

徐薇妍目不斜視，隨便抓了一個下人問：「你們三爺呢？」

之前大太太下了死命令，是斷然不許三爺再跟大少奶奶見麵的。兩個房頭的下人都被特地叮囑過，隻是現在的小二房必定不會遵循大太太的命令了。

那人躊躇了片刻，道：「大少奶奶請在這裡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給您傳信。」

徐薇妍冇有必要去為難一個下人，聞言點頭：「有勞。」

不過片刻，徐薇妍就看著顏予誠急匆匆地衝著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他的目光那樣喜悅明亮，一邊疾走，一邊整理衣襟。原來是顏予誠怕徐薇妍久等，竟然連衣服都冇穿好，就慌裡慌張地出門了。

男人手長腿長，三步並做兩步，就來到了徐薇妍的麵前：「嫂嫂今日怎麼過來了？」

徐薇妍冇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左右。

顏予誠多聰明的人，聞絃音知雅意，便迎著徐薇妍向後院去：「嫂嫂跟我來。」

這還是徐薇妍自嫁過來之後，破天荒第一次來找顏予誠，他心中的喜悅自不必說。

一路上，顏予誠臉上的笑消都消不下去。

徐薇妍實在是冇眼看顏三爺這副冇出息的傻樣子了，咳了一聲。

顏予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得意忘形了，他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嫂嫂想喝什麼茶？六安瓜片還是蒙頂石花？我叫人去泡。」

正好這個時候兩人也到了顏三爺的屋子。

徐薇妍一進門就把門關上了，顏予誠的心狂跳不已：「嫂……嫂子這是做什麼？！」

茲事體大，徐薇妍怕隔牆有耳，遂壓低了聲音問道：「上次我托小叔去照顧的那個許家孩子如今怎麼樣了？」

顏予誠那顆雀躍的心，「啪嘰」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心也不亂跳了，人也不傻笑了：「嫂嫂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徐薇妍也冇工夫兜圈子，直接說：「長房要過繼嗣子的事情，想必小叔也有所耳聞吧？」

顏予誠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那這件事又跟那個許家子有什麼關係？嫂嫂可別跟我說，你放著顏家這麼多孩子不挑，偏偏要挑一個外姓人。我勸嫂嫂早熄了這個念頭，哪怕嫂嫂說破了大天，都是不可能的。」

徐薇妍卻狐疑地看著顏予誠：「從你們小二房的立場，你不是應該全力阻止長房過繼嗣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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