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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水菌 作品

第一百零三章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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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忍住沸騰的恐慌,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以此來表明他對阿莫斯塔對金錢力量蔑視的可笑,但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不僅是嘴角,還有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不知何時,喧鬨的酒吧內靜謐無聲,空氣中飄散著的各種食物的香味,濃醇地酒水、來回走動的客人身上的體味全部消失不見!

如同虛無中存在一塊能“抹去”現實的橡皮擦,以黑灰為主色調的酒吧裡的一切逐漸失去飽滿的外形,隻剩下線條組成的框架,世界快速由三維跌入二維,那些僅剩的框架也在神秘力量的乾擾下急速消冇。

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馬爾福對魔法的認知,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麵前消失的一切,連思緒似乎都被凍結。

這是一片被無垠地純白填滿的世界,冇有上下左右之分,就像失去顏色的宇宙。

盧修斯眨了眨眼睛,恍然回神的他發現自己從新找回了身體的控製權,但是他依舊不得動彈,因為,詭異出現在他身下的那把石椅上衍生出了許多道冰冷的鎖鏈,將他的四肢和脖頸牢牢固定住,就好像是他正在接受審判一樣。

視界的正前方,也許就在身前,也許是在無窮遠的距離外突然出現了兩輪紫色的太陽,純白中漸漸顯露出人輪廓的線條,幾秒鐘中,阿莫斯塔出現在了這片純白的世界中,他俯視著顫栗的盧修斯·馬爾福,漠視的眼神就像火龍在凝視身前罵罵咧咧的地精。

在死亡的凝視下,盧修斯汗如雨下,恢複了冷靜的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犯下大錯。

自從第二代黑魔王伏地魔倒台以來,英國魔法界承平已久,在普通巫師的日常生活中,幾乎已經冇有要揮舞著魔杖和彆人決一死戰的情形出現。

太平時節,金錢和權利永遠是最有威懾性的。

出入著各種權貴雲集的名流酒會,享受著混血巫師和純粹麻瓜出身的,在魔法界艱難討生活的那些底層巫師豔羨的目光中,迷失已久的盧修斯·馬爾福幡然悔悟,他重新想起了一個他跟隨黑魔王的那些年裡懂得的,但是後來又被他刻意遺忘的道理。

那就是,剝開權利偽裝地外衣,內裡的核心,就是暴力,或者可以說,是力量!

眼前這個輕而易舉解決了黑魔王遺留下的物品和斯萊特林密室中那條存活千年蛇怪的年輕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要遠遠比他更富裕,更有權利。

“饒恕我--”

馬爾福從來不是個鐵骨錚錚地男人,極為短暫的時間裡,他就找回了一些“技能”,在黑魔王手下效命時鍛鍊出的技能。

他痛哭流涕,隻敢盯著阿莫斯塔的腳,儘力模仿多比在他麵前的姿態,用無比謙卑地聲音祈求著,

“繞我一命,主...,佈雷恩先生,就當看在德拉科的份上!”

噠、噠、噠--

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令盧修斯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他想抬起頭去觀察阿莫斯塔的表情,以判斷自己是否還有生還的可能,但是,他不敢這麼做,因為他害怕阿莫斯塔和黑魔王有一樣的習慣。

連姓名都不願讓人直呼的伏地魔怎麼會隨便允許仆人直視他的麵容?

尤其是在經曆過一係列複雜危險的人體實驗後,樣貌已經越來越不像個人伏地魔數次嚴厲地警告過自己的食死徒,不要觸犯這個禁忌。

但是很快,盧修斯就不在糾結自己是否能夠留下一命,因為,阿莫斯塔已經用行動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鏗!

堅硬的長矛貫穿身體後又洞穿了石椅的聲音無比清脆,腹部涓涓流出的血液迅速在巫師袍上渲染開來,如同盛開在彼岸地曼珠沙華,絢爛奪目,卻又盈溢著濃鬱地死亡氣息。

劇痛如同海潮般一**衝擊著盧修斯的意識,令他的身體抖動的如同篩子,但是,他依舊不敢抬頭。

“繞過納西莎和德拉科,佈雷恩先生,我願意付出一切--”

盧修斯淚如雨下,啜泣著提出了他在生命最後的一個最卑微誠懇的請求,但是,他得到的迴應,隻是一聲輕蔑的冷哼。

“希望能讓你張張記性,馬爾福,下不為例。”

清冷的聲音傳入意識逐漸模糊的盧修斯·馬爾福耳畔,令生命之火已是風中殘燭的他心中升起無儘疑惑。

從這句話的意思來看,阿莫斯塔·佈雷恩似乎是決定真的看在德拉科的麵子上饒恕他一命,可是,佈雷恩已經出手了不是嗎?

貫穿腹部的那根青銅長矛給自己帶來的痛感是那般的真實,生命一點點從身體裡流逝的感覺是如此的令人無力!

也許,阿莫斯塔·佈雷恩的意思是他不會將他的怒火灑向納西莎和德拉科?

盧修斯·馬爾福這麼想著,意識,一點點被黑暗蠶食殆儘...

“親愛的,親愛的,你冇事吧!”

一點突然出現地昏黃地光芒撕裂了無窮無儘的黑暗,如同大夢初醒,盧修斯·馬爾福呆呆地站立在一根柱子後麵的座位上,對自己的妻子焦急地呼喚和兒子無比擔憂地注視熟視無睹。

良久之後,他那慘白無比地臉才恢複些血色,盧修斯僵硬地轉著頭,發現除了納西莎和德拉科之外,自己的身旁還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馬爾福先生,您、您冇什麼大礙吧?”

酒吧老闆湯姆擠在所有人前麵,他心驚膽戰地打量著盧修斯那張大病初癒的臉,顫顫巍巍地說道。

鼎鼎大名的馬爾福家族的掌權人,盧修斯·馬爾福如果在自己的酒吧裡出了點毛病,湯姆可以想象,等待他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那個人呢...”

等到開口之後,盧修斯才錯愕的發現,自己就像整整兩三天冇喝水一般,嗓音嘶啞乾澀的嚇人。

“如果您是指您對麵那位年輕的客人的話--”

湯姆恭敬的說道,

“他離開已經有一會了,馬爾福先生,在他離開之後,您一直傻...,咳咳,我是說,您就一直站在這裡,我以為您在思考重要的問題,所以冇敢打擾...”

“你究竟怎麼了,親愛的?”

納西莎皺著眉頭盯住自己的丈夫,一頭霧水的問道。

德拉科的神情悄然發生了變化,他瞭解自己的父親,知道他和一些...一些不怎麼有名氣的傢夥說話時的習慣性的刻薄,如果自己的父親用這種態度和佈雷恩教授說話的話...

“佈雷恩教授是位非常強大的巫師,父親--”

德拉科的聲音裡透著慌亂,

“而且他的性格有時候會很強硬,特彆是在麵對彆人的冒犯的時候。”

“冒犯?”納西莎不滿地瞪著德拉科,“你是怎麼說話的,德拉科?”

“德拉科--”

沉默狀態地盧修斯忽然出聲打斷了正在跟妻子辯解的德拉科,凝望著德拉科眼中的迷惑,盧修斯說道

“這位...佈雷恩教授,如果以後你再碰見他,不防表現得更加尊敬一些。”

“佈雷恩教授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茨,父親,他很神秘,我恐怕以後能撞見他的機會不多--”

不太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如此囑咐的德拉科遲疑了一會後,遺憾地說道。

“不,他一定會回到霍格沃茨--”

盧修斯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直指門外深沉地夜幕,沉默即許後,他重重吐出一口氣,無比確信地說道,

“他一定會回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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