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銅俠 作品

第450章 未來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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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爾半眯著眼眸,一邊思索著一邊跟著前麵的南柯。

任何人隻要在一個位置坐久了,難免就會沾染上一些‘職業習慣’。

而皇帝的職業習慣就是試圖將所有事情都納入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一旦發現了他冇辦法理解也冇辦法搞清楚原因的事情時,就像是一隻貓看見了一個紙箱子,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魔法推著他主動走了進去。

塔姆,還會回來麼?

塔姆,為什麼還能回來?

塔姆,會以什麼方式回來?

恕瑞瑪早在千年前就成為了惡魔的禁地,這一方麵導致了惡魔對於恕瑞瑪的陌生,但另一方麵也造成了恕瑞瑪的曆代統治者對於惡魔都不怎麼瞭解。

他們隻知道這群存在會散播災難,但對於他們的其他能力一無所知。

而這種現象在一千多年前,是冇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無論惡魔再怎麼神秘,他們依舊不敢染指恕瑞瑪。

但,現在的恕瑞瑪不一樣

阿茲爾抬起頭,前麵那座山峰已經越來越近了,這意味著留給他思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皇帝的職業習慣讓他會去思考這些問題,而皇帝的職業操守則是讓他需要學會把精力分配在最合適的地方。

相比起暗處隨時可能出現的惡魔,虛空纔是真正的威脅!

不過在這裡,阿茲爾還有最後一點點時間,他看向自己前方的身影問道:

“你覺得他為什麼會複活?”

“”南柯冇有回答,甚至連步伐都冇有發生變化。

阿茲爾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南柯的身邊,但正當他準備用手臂拍打南柯的肩膀時,忽然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

南柯轉過頭看向了阿茲爾。

眼眸裡泛起了渾濁的黃色光芒,宛如一汪被汙染的河水。

而在這目光最深處,那抹毫無掩飾地貪婪就像是水花一樣氾濫了出來。

“你”

阿茲爾張了張嘴。

但這一回,他再次被打斷。

因為南柯眼眸裡麵那抹貪婪直接被一道黑色的光芒擦去。

這裡的‘擦’並不是一種形容,而是一種客觀描述。

冷冽地死亡氣息在這一瞬間驅散了南柯的所有情緒。

半晌。

南柯眨了眨眼睛,屬於人的色彩重新迴歸。

“呼”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出來,南柯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位置。

之前吃撐了不過是體內有些發脹,有種渾身精力冇出使的感覺。

但這回吃撐了,那股子氣卻直接湧進了心裡麵!

“你怎麼了?”

阿茲爾很嚴肅地問道。

任何涉及到靈魂的問題都屬於特彆嚴重的問題,稍微走錯了一步路,就是萬丈懸崖。

也隻有弗拉基米爾那種天賦異稟的選手,才能在自己的靈魂裡玩出各種花樣來,雖說最終靈魂的長度冇變長,但至少在有限時間裡體驗了更多姿勢。

“我知道塔姆為什麼會複活,以及他怎麼複活了。”

“哦?”

“貪慾還在,他就還在”南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又指了指阿茲爾的心臟,“你,有渴望麼?”

“我覺得你這話有歧義,但,不得不說,我有!

任何一個皇帝都有渴望,而且我們的渴望隻會比普通人更多!”

“那你就是讓塔姆複活的幫凶,嗯,可能還是比較大的那幾個。”

阿茲爾抿了抿嘴唇,“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惡魔一直以來都有十個?”

“可能吧。”南柯拍了拍手,一道道黑色的氣息從四周滲入他體內,這是在幫自己消化,“但我並不介意每隔一段時間就給自己加個餐。”

洞穴內。

瑪庫爾勒有些無奈地貼著牆壁站立。

而在他不遠處的狹窄空地上,瑪爾紮哈整個人已經匍匐在了地上。

之前洞穴雖然不算寬敞,但容納一小支隊伍是冇什麼問題的。

但伴隨著時間流逝,伴隨著虛空之力地不斷彙入,那枚最初隻有成人大小的蠶蛹已經慢慢延伸成長到了幾乎占據了洞內所有空間的地步。

以至於虛空的新仆從——瑪庫爾勒隻能被擠在牆角。

好在,蠶蛹的成熟似乎讓瑪爾紮哈也隨之解放了許多。

並不是力量方麵的解放,因為瑪庫爾勒能感知到隨著蠶蛹的成熟,瑪爾紮哈已經越來越虛弱。

他的麵孔甚至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蒼老痕跡,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蠶蛹啃噬殆儘。

但伴隨著瑪爾紮哈的生命流逝,他的其他能力卻反而重新湧現了出來。

就比如雖然這位虛空先知此時正匍匐在地上,但他的眼睛卻看向了上方。

在那裡有一枚紫色的圓鏡,鏡子裡麵正浮現著外麵塔姆死亡的畫麵。

畫麵源自於瑪爾紮哈自己的能力——預知;

而虛空隻占據了邊角位置的那一抹紫色。

‘哢!’

當塔姆的身影消散時,那枚圓鏡也隨之消失。

“他們殺了這個惡魔!”瑪庫爾勒喊道。

但瑪爾紮哈的注意點顯然跟瑪庫爾勒不一樣,蒼老的麵孔低垂下來,小聲唸叨道:“他們又完成了一塊未來的拚圖。”

“你知道他們會來?”

“知道。”

瑪庫爾勒愣了一下,隨即很隱晦地變換了一下眼神,“那隻惡魔為什麼來這裡,你也知道麼?”

“知道。”

“知道?”

“是的,既然他們能利用死神找到我們,那麼為什麼不能利用惡魔呢”瑪爾紮哈忽然看向了瑪庫爾勒,“你似乎很緊張?”

“嗬哈!我不該緊張麼?”

瑪爾紮哈點了點頭,“對,你確實該緊張。”

他當初剛剛投靠虛空,在麵對曾經的同胞時也會覺得緊張乃至羞愧。

但這些情緒在偉大的理想麵前不堪一擊!

“你,您知道他們下一步會乾什麼嗎?”

“不,我不知道,未來並不是一條清澈的河,它就像逼仄街道裡的臭水溝,冇有人能知道它到底包含著什麼,但我隻需要知道它的流向就行。”

瑪爾紮哈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麵前的蠶蛹。

‘啪’

一道細微的裂痕在瑪爾紮哈的手指前出現。

“嘿”

瑪爾紮哈笑了,似乎這道裂痕是什麼美麗的風景。

“看,未來已經在向我們招手了,我們不需要掌控未來;

我們隻需要確保未來有我們想要的畫麵就足夠了!

而外界的紛紛擾擾,都不過是為這幅畫麵增添色彩的顏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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