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澤拉斯的飛昇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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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枯黃色的身影動了起來。
它們在用自己的行動來迴應阿茲爾的話語。
在一千多年前,它們每一個都曾經站在神聖的太陽圓盤之下,對著整個恕瑞瑪許下過自己的諾言;
或是要永遠守護恕瑞瑪;
或是要為恕瑞瑪開疆拓土;
亦或者,隻是想讓每一個恕瑞瑪的孩子都能有麪包當早餐
這些不同的理想和承諾,其初衷的本質都是好的。
而此時,哪怕它們早就已經死去過了一回,但它們依舊要完成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
哪怕,它們其中某些個存在,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成為了恕瑞瑪的毒瘤。
但至少在這裡,至少它們現在是純粹的,因為它們本就是一道最純粹的印記。
無論它們後來變成了什麼樣,但至少當它們當時站在太陽圓盤下宣誓時,它們是聖潔的,它們是純粹的,它們的眼裡隻有恕瑞瑪,它們的內心隻有太陽的光輝!
它們自願將自己的靈魂印記留在太陽圓盤上,就是為了保證未來無論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至少能有一個‘自己’替自己來完成曾經許下的諾言!
阿茲爾靜靜地站在高塔之下。
看著前方那一道道身影依據著自己生前的習慣朝著澤拉斯圍了過去。
他的嘴巴在不斷地輕輕唸叨著
雖然這些‘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個沙兵,被斂去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特征和體格。
但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動作和細節,阿茲爾依舊能從這群近乎完全一樣的背影裡,辨認每一個道背影的身份和名字。
他們或許已經死了,但他們一直活在他的心裡。
而且就算有一天自己也死了,他們也不會被人遺忘。
因為恕瑞瑪的曆史,永遠鐫刻在恕瑞瑪人的心裡!
本來準備動手快點解決戰鬥的南柯,在此時選擇了停在原地。
或許他們即將麵臨的,是一場關乎到整個瓦洛蘭大陸安危的戰鬥。
但至少現在,至少他麵前的這一場,是屬於恕瑞瑪人的!
弗拉基米爾開口道:“我現在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恕瑞瑪能憑藉一己之力擊退虛空了。”
南柯點了點頭,他也看明白了。
這一幕哪怕是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看客來看,或許都會覺得熱血沸騰。
隻能說這種恕瑞瑪,活該它強。
“您覺得現在的瓦洛蘭大陸能複刻這一幕麼?”南柯問道。
“嗬嗬。”弗拉基米爾搖了搖頭,同時還揮了揮手臂,“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點機會都冇有麼?”
弗拉基米爾歎息了一聲,“一點都冇有,我們缺少了所有的基本條件。”
“基本條件?”
“首先,現在的瓦洛蘭大陸冇有一個強有力的領袖;
其次,現在的瓦洛蘭大陸冇有一個統一的組織;
最後,現在的瓦洛蘭大陸根本就是一條心”
弗拉基米爾彎下腰從剛剛恢複的沙地裡攥起了一把沙,而後將它揚在了空中,道:
“你看,當每一粒沙都有自己的想法,都要去追求自己的自由時,誰願意來為了整體來犧牲自己的自由呢?
而一旦冇有沙願意付出和犧牲,冇有沙願意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它們怎麼可能搭成碉堡?
而冇有碉堡嗬,隻需要風一吹,它們就散了。”
後麵,弗拉基米爾在跟南柯講述碉堡的故事;
而前麵,戰鬥已經打響。
這些沙兵們的力量並不是從阿茲爾那裡汲取的。
它們生前在太陽圓盤上留下靈魂印記時,也同時留下了足夠它們打一仗的力量儲備。
而阿茲爾不過是起到了一個搭橋牽線的作用。
也因此,此時被它們包圍起來的澤拉斯有些慌了。
雖然他也明白這群‘人’不可能擁有生前那種實力,但就算是每個人隻能發揮出個兩三成實力來,這麼多人疊加在一起,也已經足夠恐怖了。
澎湃的法力波動從澤拉斯身上湧現了出來,在成為了元素體以後,他的每一次施法都變得更加簡單了起來。
冇有嘗試用什麼小技能去消耗,更冇有抱著僥倖心理去選擇躲避。
曾經跟這群人並肩作戰的澤拉斯,很理智地選擇了在第一時間使用了自己的‘大招’。
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唯一的能保證自己不會在第一瞬間被擊潰的機會!
‘嗡’
一抹藍色的潮汐自澤拉斯腳下擴散出去,而他自己則在藍色光芒的承托下漂浮到了更高的位置。
不規則的能量電弧在此時凝聚出了一道人型的輪廓,被璀璨光芒包裹的澤拉斯在此時忽然有些恍惚。
因為上一次他處於這種姿態時,還是他推下阿茲爾,自己踏上圓盤接受飛昇力量時。
這,纔是他真正的姿態。
屬於他的飛昇者姿態。
但,極為戲劇性的是,澤拉斯第一次在外界施展自己的飛昇者力量時,站在他對麵的,是曾經的‘同胞’。
片刻的思緒漂移並冇有打亂澤拉斯的施法節奏。
當他重新做回自己時,他感覺自己周圍的元素似乎都活躍了起來。
抬起手臂,他指向了前方一道身影。
他,也記得‘它’。
曾經是一位恕瑞瑪的將領,因為頻繁立功獲得了成為飛昇者的機會。
而它,並不是死在跟虛空的對抗中的,因為在虛空出現之前,它就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當時的恕瑞瑪皇位爭奪,遠比曆史記載地更多複雜。
飛昇者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偏好和喜好。
哪怕他們當初都想著恕瑞瑪能更好,但誰能知道到底選哪一位皇子上位纔是真正的好呢?
因此,飛昇者和飛昇者之間也是有爭鬥的。
而被澤拉斯指住的這一位,曾經就是阿茲爾的敵人。
但現在,曾經的敵人變成了隊友,而曾經的隊友變成了敵人
’轟!‘
伴隨著澤拉斯的手指顫動,一道恍若驚雷的奧數彈幕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那道身影之上。
明黃色的光線從那道身影上升騰而起,化作了一道屏障試圖抵擋這道奧數彈幕。
但這種抵抗隻持續了幾秒鐘,當澤拉斯加大了輸出後,那道身影直接在藍色的雷霆下化作了灰飛。
他曾經殺過對方一回,現在再殺一次隻會比上一次更輕鬆。
但,這並冇有讓其他身影下來。
戰爭本來就是伴隨著死亡的,冇有人比它們更懂得這一點。
“”
澤拉斯的表情冇有變化,隻是彷彿變成了一個機器。
伴隨著他的手臂揮動,一道又一道的奧數彈幕劃過了天空落在了下方那些身影上。
與此同時。
作為距離澤拉斯最近的人,瑪庫爾勒忽然感覺澤拉斯周圍的藍色光芒變得暗淡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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