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談心
-
4點鐘，天矇矇亮。
依然吃了退燒的藥，稍微好些了。不過她仍是抱著我，一刻也捨不得放開，似乎這是一次難得的，名正言順地占我便宜的好機會。當然，牛頓告訴我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以為自己是在占便宜，可對於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呢？
為了讓依然發汗，我將被子裹得很嚴，這對依然來說是好事，可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了。
溫度過高導致我們都出了很多汗，依然的冰絲睡衣早已被打濕，我的也差不多。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再加上依然還死死地抱著我，簡直是雙倍傷害。
天徹底亮了，我以去幫依然拿藥為由，掙脫了她的糾纏，然後趕緊去浴室用涼水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換了件t恤，把濕漉漉的睡衣扔進了洗衣機。
“駱毅！”
“嗯？”
“過來幫我脫一下睡衣。”她說著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啊？”我先是一愣，然後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還愣著乾什麼，快點啊，這睡衣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難受。”
“啊！”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想著她現在生病的狀態，便隻好掀開被子的一個角，然後伸手進去。
她已將鈕釦解開，我隻需輕輕拽著衣領，幫她脫去即可。
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我卻慌了手腳，害怕自己胡亂摸索，觸碰到一些不該觸碰的地方。
好不容易將睡衣從被窩裡拽了出來，大氣還未來得及出，依然又叫我幫她脫褲子。
“這……”與脫睡衣不同，這難免會有觸碰，可是看依然的樣子，她好像無所謂。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萬一碰到什麼，可不怪我。”
“真囉嗦，還是不是個男人。”依然說完，自己也笑了，“讓你占個便宜都不會，算了，我自己來吧。你去我的箱子裡，把那套粉色的睡裙拿給我。”
“呼！”我深吸了口氣，逃也似的跑去幫她拿睡衣。
“密碼？”
“0428。”
“我生日？”我詫異地問道。
“嗯！”
我搖頭苦笑。
打開依然的箱子，發現裡麵的衣服疊的都很整齊，隻是不見那條她所說的粉色睡裙。
“在哪？”
“外麵那層。”
“哦！”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箱子中間還有一個夾層。
“咦？”我從夾層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紙殼盒，“什麼東西？”
紙殼盒上麵寫著一串英文字母“dUREx”。
我即使冇用過這東西，也知道是乾什麼用的。
“這……”我不禁回頭往臥室的方向看去，“這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
她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快點，找到冇有，我還光著呢！”依然催促道。
我無奈搖頭，剛準備將這個紙殼盒塞回夾層，卻發現夾層裡還有紙殼盒，而且不止一個。
“名流？”
“岡本”
“JISSboN”
“趙依然，我看你是要瘋啊！”不過這也隻是我心裡的吐槽罷了。
“夾層裡冇有睡裙啊？”
“夾層？”依然愣了幾秒鐘，“呀，你翻我夾層乾什麼，我都告訴你在外層了。”
“外層？”原來箱子的外層有一個拉鎖，我冇有注意到。
拉開拉索，發現這一層裡麵放的都是她的貼身衣物。而那件粉色的吊帶睡裙正好好地疊放在這裡。
當我把睡裙遞給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臉色有些潮紅，不知是燒的，還是羞的。不過她還是接過了睡裙，然後用被子矇住自己的頭。過了一會兒，她似是換好了，伸出手，將早已濕透的睡衣遞給了我。
一上午，我們都冇說話，期間我給她測了一次體溫，有些低燒，但是並無大礙了。
我在忙著修改我的劇本，她則是躺在床上，偶爾會看一下手機。
“那個……”她忽然蔫聲細語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所以就都買了。”
“啊？”我一時冇聽清。
“我說，那些東西都是買給你的。”這次她提高了音量。
“哦！”
“我以為這次出來能用得上。”她說完，將腦袋埋在了被窩裡。
我歎了口氣，然後走到床頭坐下，“依然，我們現在隻是朋友的關係，對嗎？”
“隻是朋友？”她把頭從被窩裡鑽出來，鼻子有些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裡也有些不忍，“現在隻是朋友，以後怎麼樣，誰知道呢？你彆想太多了。”
她忽然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瞪著眼睛看向我，過了一會兒，她深吸口氣道：“其實那件事情，在你心裡一直過不去，是不是？”
我知道她所說的事情，是指那次分手。
我不置可否
她索性坐了起來，一邊的吊帶滑落也絲毫冇有在意。
“拋開那次的事，我就問你，這些年，你心裡還有冇有我？”
“我……”
“我要你說實話，不要騙我，也不要騙你自己。”
“有！”
她笑了，“我知道，我就知道。”說著她喜極而泣。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我也不知道我是在質問她，還是在質問我自己。
“其實從我們再次見麵，到現在，你費了多少心機，我難道看不出來？”
她先是一愣，然後反問道：“女人，為了爭取自己喜歡的人，有一些小心機，難道有錯嗎？你以為都是拍電影、寫小說？我又不是什麼大總裁的女兒，又不是米揚那樣的大明星。我冇有主角光環，我有的，就是曾經背叛過我們的愛情，背叛過你。”她已泣不成聲，“現在我後悔了，我想彌補，我想追回那段曾經被我親手毀掉的愛情，我能怎麼辦？難道我就等著，等著你最終喜歡上了彆的女人，然後自己一個人委屈地離開，從此形同陌路？”
“好，你說我有心機，可是我的小心機不是都被你識破了嗎？那你說我做的這些事，對你有什麼傷害嗎？”
麵對依然的突然爆發，我最終沉默了，她說的冇錯，她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想挽回她和我之間的那段感情而已，她冇有錯。
她見我沉默，忽然起身抱住了我。
“我知道你冇有女朋友，那為什麼不試著，試著給我一個機會呢？”
“唉！”我歎了口氣，然後將她滑落的肩帶重新掛在了她的肩膀上，又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我答應你給你拍這個生活紀錄片，答應你帶你來上滬，答應你和我住在一個房間……”我笑了笑道，“我不就是在給你，也是給我自己要給機會嗎？”
“你的那些小心思，我都懂，不過真的冇有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