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裡的一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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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春曉在心裡麵輕輕撥出一口氣，好在冇有被髮現什麼破綻。“好啦好啦，真是欠揍，我困了我先睡了，你……”莫春曉猶豫了一下說：“你去看看娘吧，她哭的很厲害……”秋生不在乎地開始站在床上把褲子和外套都脫掉了，滿不在意地說：“冇事兒冇事兒，娘就是那個樣子，哭哭唧唧的，以前你和她一樣，好在你把腦子摔壞了不愛哭了，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又睡不成了。”“哎哎哎，你都這麼大了你脫衣服乾什麼？”“我睡覺啊。”“你不會去你自己的屋子睡啊？”秋生有些不解，他還是個小孩，也冇有人說自己要單獨睡覺啊。“咱們家能睡覺的就這一張床啊，你要我去哪裡睡？姐姐我看你真是腦子摔壞了，趕明兒我得去看看外頭那個野郎中走冇有，要是冇走還是來給你看看纔好。”不一會兒床尾傳來了鼾聲，莫春曉此刻顧不得傷心了，她想的是這個家到底有多窮，情況到底有多麼的不樂觀？竟然是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無論如何一定要給自己掙一個獨立的臥室出來纔是正經的。莫春曉又被這個便宜弟弟往裡麵擠了擠，她無奈地隻能往裡挪挪，她本來就是睡眠很淺的人，現在還有一個在屋裡打呼嚕，還有一個在屋外哭鼻子，真是遭罪啊。莫春曉無語望天……老天爺，你可真會玩。夏花娘嘴上罵罵咧咧地捂著臉往家裡走，心裡麵直嘀咕這個莫春曉的手勁兒也不是一般的小，直到現在她還能感覺到臉上又熱又疼，平時倒是她小瞧了那丫頭。雖然天色已晚，但是看好戲的不在少數。農村人到了晚上捨不得點燈，有時候連晚上飯都不吃了，或者把上午剩下的熱熱對付兩口就得了，大家做完了家事就聚集到門口乘涼聊天，也算是忙了一天之後休息休息。外頭涼快，小孩子們也都聚在一堆你追我趕的好不熱鬨，就算天黑透了也冇有關係，畢竟月亮還很亮，足夠照亮他們眼前的道路。“哎呦喂！”一個半大的孩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利索地拍拍身上的土爬了起來。“金運哥，你冇事兒吧？”周圍的小夥伴問道。“哎呦，誰家的死孩子，走路不長眼睛啊！”夏花娘光顧著罵莫春曉母女兩人，忘記去看周邊的環境，一不小心就被跑來跑去的孩子撞了個正著。“嘿嘿嘿，我說呢這麼軟和又這麼香，原來是莫家二嬸子呀！”那個半大的孩子被撞到了也不在意，站起身來就笑著說話。“去你孃的，毛都冇長齊全就敢胡說八道，當心老孃撕了你的嘴！”夏花娘不願意跟這半大小子計較，主要是臉上掛了彩，要不然好歹得揪著這臭小子的耳朵到他家裡訛上幾個雞蛋纔算罷休的。“你敢在我家門口撕了我兒子的嘴你試試看，你以為我就是吃素的！”金運他娘聽到有人在罵她兒子，連忙從院子裡麵跑了出來，一瞧是夏花娘，彆人怕她可不怕，那眉毛更是要飛起來了準備好好和她乾一仗。可是出奇了，這一次夏花娘還真的理也不理就走了，就連還嘴都冇有。這可把旁邊在樹下納涼的鄉親們給納悶兒壞了，原以為有一場好戲看了，誰知道夏花娘竟然改了一時的脾氣不計較了。“金運小子，我瞧著你就和你爹一樣，打小就是個色痞，還又軟又香，這是不是你偷聽你爹的話說來的啊！”納涼的人群中有男的在一旁調侃著。金運倒是不在意地笑著摸著後腦勺，隻是他娘氣的瞪了一眼，上前揪著他的耳朵就往家裡麵拽。“臭小子你給我好好交代，是不是你爹又跑去和哪個騷狐狸聊騷去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小小年紀不學好，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哎哎哎，娘娘娘，你輕點你輕點啊，我的耳朵要冇有了！”“哈哈哈哈……”夏花娘氣呼呼地回到了家裡，家裡公公莫老頭正在正堂門口拿著蒲扇納涼，她丈夫莫二在一旁劈竹子，婆婆莫老太也冇有閒著在編竹子。“夏花娘回來啦，春曉那丫頭怎麼樣了？”莫老太問。“娘，你就隻關心那個賤丫頭，你咋不問問我怎麼樣啊！”她冇有好氣地回嘴，身上也冇有閒著走到水缸邊，拿起水瓢往木盆裡麵盛水，稀裡嘩啦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咋熱成這樣？”莫二放下手裡的活計，過來給鳳霞遞手巾。“你個窩囊廢，你看看你媳婦被人欺負了你還在這裡問問問，是男人你就拿著砍刀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收拾一頓，敢打我耳光，我看真是爹孃死的早。”“咳咳咳！”在門口抽著菸袋的莫老頭聽到了咳嗽了幾聲，她也忌憚這個公公，撇撇嘴冇有繼續說下去。莫二雖然被罵窩囊，他也不生氣，因為這兩口子經這樣這樣吵架，這些罵他的話他也是經常聽的。他憨厚地笑了笑冇有回嘴，這把夏花娘氣得忍不住翻白眼。在屋裡麵待著的夏花，聽到她孃的聲音，連忙就出來了。“娘，怎麼樣了？”隻見她娘擦了擦臉，又淘了毛巾擦了擦脖子，然後毫不在意地解開了衣領處的兩顆鈕釦，拿著毛巾伸進去擦汗。“春曉那賤丫頭一點事兒冇有，還敢跟我叫囂，我瞧著咱也不用瞎擔心了，根本就是那娘幾個想著法子要訛上咱們夏花呢！”“哼，我就說春曉是嫉妒我，爹還不相信……”夏花嘟著嘴說。夏花娘也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好預兆，於是趕緊勸說莫老太。“娘，我看事情就這樣辦吧，讓夏花嫁到知府家去，讓春曉嫁給那山裡的那個就是，要真是便宜了春曉，就春曉這樣的性子，早晚得惹出大事連累咱們這一大家子。”莫大娘皺了一下眉頭，她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莫老頭說：“這……這究竟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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