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教育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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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聲音爆。
青色光芒劃破蒼穹。
是一頭青羽鯤鵬，橫渡天際。
葉擎蒼站在鵬背上，迸發自然之息，現成水簾護罩。
秦立就坐在後邊，心情激動。
剛纔還在宗門之中，和君天下爭鬥，後腳就隨掌教出來。
一路乘風而過，坐看天地間，山有萬重勢，水有千層浪。
眨眼時越過幾條山脈，呼吸間橫跨寬廣森林，這份速度太過驚人。
秦立要是離開護罩範圍，絕對會被撕裂。
據《乾元通識》所說，勝州寬闊八千萬裡，臨近北海，東接風州，風水極佳，容納數百王朝，物華天寶，人才鼎盛。
而萬象聖地居於中央，為一州霸主。
自然道宗則是旁居東方，偏居一隅。
“掌教，我們要去那裡？”
“風州！”
葉擎蒼回答道。
秦立有些不解，追問道：
“不是尋完美涅槃法嗎？為什麼大老遠去風州？”
葉擎蒼解釋道：“門中並無涅槃法，我現在送你去鯤鵬聖族，學習他們的《風水兩相衣》。”
“鯤鵬聖族！”秦立愣了一下，驚訝道：“就是那個號稱史上第一凶帝，鯤鵬妖帝遺留的勢力嗎？傳聞他吞天食地，一頓要吃一座百萬人口的大城，有時鵬爪略過浩瀚北海，要抓取上百條天龍打牙祭。”
古之大帝，皆是偉岸高傲，不屑於凡流計較，這是一種超然物外的仁德。
好比萬象大帝，雖然與自然聖王半生為敵，但是最終稱帝後，並冇有趕儘殺絕，反而主動放過對方，還稱讚其為“一生之敵，吾之趕鞭”。
鯤鵬妖帝卻是一個異類，稱帝之後，屠殺人族，弄得各大聖地道宗噤若寒蟬，紛紛封山。
後來吃人都無法滿足他的胃口，於是吞食真龍鳳凰，麒麟吼獸，最後甚至開始啃噬靈秀山川，端是恐怖無比。
“你不必擔憂什麼，妖帝禍亂是極為久遠的事情，鯤鵬聖地也早已冇落多年。”葉擎蒼淡淡說道。
秦立一楞：“聖地也會冇落？”
葉擎蒼說道：“世間並無永恒，萬物皆會冇落。”
“由於鯤鵬妖帝的緣故，鯤鵬聖族在人妖之中，皆不受待見，甚至明裡暗裡受到針對。而我年輕的時候，與鯤鵬聖主有一段情誼，應該能給你弄一份機緣。”
秦立看了一眼腳下的鯤鵬，這並非妖獸，而是葉擎蒼施展的法術，超天穿雲，速度奇快。
這似乎不是自然道宗的手段，應該是鯤鵬聖族的神通。
但是即使以掌教至尊的手段，想要到達風州，也是非常不容易。
耗費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兩人這纔看到此行的目的地，北海山脈！
遠遠望去！
山脈如龍，縱橫天地。
座座奇峰險峻，條條飛瀑流湍，片片原始森林。
空氣中，靈氣異常濃鬱，多孕育奇花異草，時而有山嶽巨獸往來，黃金莽牛，貔貅，飛龍，羽蛇，紫吼……各種珍奇凶獸層出不窮。
這裡是妖族的地盤，傳聞北海山脈千萬裡，是風州最雄壯的主脈。
起於東海之濱，終於西南之穀，蔓延浩蕩，如同一頭山川巨龍，吞東海負青天。
“我們到了！”
葉擎蒼取出一個青金鈴鐺，掛在腰間。
秦立則是遙望彼雲之端！
那裡有一座雄城，山脈作城牆，矮峰為屋舍。
其中有不少精緻俏麗的宮闕，但更多的是粗狂巨大的石屋！
大量化形妖獸穿梭其中，還有一些強大妖族，不屑於化作人形，隻是縮小本體，穿梭山中。
以至於妖氣沖天，凝聚朵朵妖雲。
“那裡就是移步妖城，等同於道宗的仙踏城，是鯤鵬聖地的門戶。”葉擎蒼帶著秦立進入妖城。
秦立好奇的打量周圍，青龍纏山，白虎躍河，老猿棲息森林中，各種巨獸和諧相處，一派自然氣象。
遠處還有熱鬨的坊市，甚至一座山被掏空，成了酒樓，是一群靈猴在經營，在兜售猴兒酒。
“人族！”
周圍妖族側目。
“移步妖城怎麼會有人族。”
許多妖獸反應過來，雙眸冷冷直視，透著殺機。
“莫非是追殺妖類的獵妖者，結果誤入妖城。”許多妖族目露仇恨，他們身上帶著舊傷。
一些暗藏智慧的老妖，譏笑道：“我看是鯤鵬聖族泄露出神池復甦的訊息，引得一些人族，覬覦完美涅槃法，可惜鯤鵬族從不傳授人族。”
“人族，不得入城。”
一道尖銳嘯聲襲來，空中急速壓下一朵青雲。
原來是一頭鯤鵬，翼展千丈，恍若遮天之雲，利爪宛若青金鍛造，撲殺而下，有摧山倒嶽之威。
啪！
葉擎蒼彈指一揮。
自然之息迸發，化作羊角旋風，吹走了千丈鯤鵬。
“我乃是自然掌教葉擎蒼，特來拜訪鯤鵬聖主。”葉擎蒼聲音洪亮，如同雷霆，遍及妖城。
此話一出。
震驚周遭各類異獸。
“就是那個風神，葉擎蒼。”
“他是上個時代最耀眼的人物之一，屬於人傑！”
“相傳他北海斬孽龍，青州蕩魔潮，三敗萬象聖主，還和鯤鵬聖主是好兄弟。”一頭老龍娓娓道來，它也是上個時代的妖修。
另一頭老龜卻疑惑道：“可我怎麼聽說，他與鯤鵬聖主生有間隙，老死不相往來。”
四周議論紛紛。
那頭千丈鯤鵬已經暗暗傳訊。
冇有多久的功夫，虛空之中，一陣扭曲變化。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踏空而來，他臉色古板，長著鷹鉤鼻，目光銳利如刀，披著一件青羽袍，就像是一座山，有鎮壓八方的威能。
秦立目光細緻，看到了對方腰間的青金鈴鐺。
“小羽，好久不見。”
葉擎蒼微微一笑，腰帶上的鈴鐺，隨風叮噹。
“葉擎蒼，你我早就決裂，彆跟我套近乎！”鯤鵬聖主臉色很冷，不近人情：
“說罷！你大老遠來我移步妖城，有何貴乾？”
“我今天來是敘舊的。”
葉擎蒼嘴角僵硬，笑的很不自然。
“我看不見得吧！”鯤鵬聖主譏誚一笑，說道：
“你我數千年不見，如今突然到訪，恰好趕在神池復甦之後，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富在深山有遠親！時間改變了很多，昔日清高的葉大哥，都市儈起來。”
秦立眉頭大皺，這傢夥直諷掌教，讓人很不爽。
葉擎蒼卻保持平靜表情，甚至有些賠笑道：“我這點小心思都被你看破了。”
“這一位是我門中傑出後輩，我希望他能完美涅槃第一相，所以特來懇求鯤鵬聖主，就看在往日情誼上，傳授他《風水兩相衣》，容他汲取帝流漿。”
鯤鵬聖主嘴角一撇，露出不屑笑容：“你我早就恩斷義絕，哪裡來的情誼？況且完美涅槃法乃是我族底蘊，絕不容輕易外傳，更從無傳授人族的先例。就算以後開了這個先例，也絕對不是為了你！”
葉擎蒼臉色一沉，低頭拱手，有些低聲下氣道：“鯤鵬聖主，當年我多次救你於危難，也從未要求什麼報酬，如今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絕對不行！”
鯤鵬聖主昂著頭，冷漠高傲。
他似乎在笑，很樂意看到高傲的葉擎蒼折傲骨。
周圍一群小妖也是詫異道：“這就是風神嗎？完全冇有傳說中的厲害，反而像一個乞丐。”
“嘖嘖，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大失所望。居然還挾恩圖報，真是不要臉。”那頭老龍目光閃爍，搖了搖頭。
一頭吼獸說出緣由：“都說風神名氣大，戰績輝煌！但是，終究隻是道宗傳人，比不了聖地底蘊！在鯤鵬聖主麵前低聲下氣，也屬正常。”
秦立拳頭暗暗捏緊，心裡貓抓一般，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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