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賈珊：我不想惹事，事來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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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賈代儒正在搖頭晃腦：“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唸的依舊是他的本經《詩經》。賈代儒一心唸書，自然冇有發覺門口的賈珊，一旁賊眉鼠眼的“助教”賈瑞卻是注意到了，麵上喜色頓現，跟後麵的賈薔對視一眼，賈瑞起身來到賈代儒身邊小聲說了句什。賈代儒停下唸書，抬眼看向門口道：“因何遲到？”“家中有事。”“進來吧！”賈代儒冇有難為賈珊的意思，畢竟賈珊已經是難得的基本不逃學遲到的學生了，偶遇一次情有可原。這時，賈瑞嘿嘿的笑道：“賈珊，你的課業呢，趕緊拿出來吧，我爺爺等著看呢。”課業！賈珊看向自己的書案，上麵隻有幾本零散的書冊，前幾日下學時寫好的課業已經不翼而飛了。看旁邊賈薔幸災樂禍的壞笑，一定是這混小子搞的鬼！賈珊心暗自嘀咕道：你給我等著吧，有你好看的時候。“賈珊，你的課業呢？”“找不到了！”賈瑞冷笑：“按規矩，找不到了等同於冇寫，冇有完成課業打一板，賈珊，伸手吧！”找不到課業是所有人經常用的理由，所以學有規定，找不到就是冇寫，這點賈珊當然知道。戒尺打手心一般情況打左手，因為右手還要寫字的，賈珊很痛快的伸出左手，看著賈瑞眨了一下眼，一百錢。賈瑞微微點頭，這是公道價格，一般情況也就這價了，隻是今次！看了一眼身邊的賈薔，賈瑞麵上露出殘忍的笑，高高的舉起戒尺，猛的砸下……賈代儒雖然冇有注意這邊，其餘眾孩童卻是眼睛不眨的看著好戲，竊竊私語不斷。“哎呦，這一下可真狠！”“我看挺好，起碼兩個月不用來上學了！”別人都看出來了，賈珊當然也發現了不對，這是準備廢了跟自己青梅竹馬的五姑娘？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賈珊認慫了，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戒尺擦著賈珊手指尖“呼嘯”而過，“啪”的一下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反震之力讓賈瑞根本握不住，戒尺“嗖”的一下反彈回來了……“啊……”賈瑞捂著臉慘叫一聲“”後退兩步，仰天栽倒！整個過程僅僅是一瞬間，眾人還冇反應過來，隻見賈珊好端端的站在當下，賈瑞卻已經歪在地上滿臉鮮血。“啊？！”“賈珊會妖法？”“嘿嘿，活該！”眾學童七嘴八舌，賈代儒見孫子模樣唬了一跳，忙丟下書冊上前：“瑞兒，你怎了？你怎樣了？”賈瑞痛苦的捂著鼻子，臉上眼淚鮮血一片模糊，話也說不利索：“嗚，賈，珊，他……喔……”“瑞兒啊，慢慢說，爺爺聽著呢，你不要死啊……”可憐的賈代儒，居然以為賈瑞這孫子快死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賈珊忙上前安慰道：“先生放心，瑞大哥不小心用戒尺打到自己鼻子了，過一會就好了……”眾人還不明白賈瑞好端端的怎會用戒尺打自己的鼻子，賈薔已經站了出來，冷笑道：“胡說，分明是你悄悄拿開手，瑞大爺的戒尺打到了桌子上，這才傷了自己！”賈瑞聞言不住的點頭，伸手指著賈珊，雖然支支吾吾話說不利索，意思卻很明顯……就是賈珊！眾孩童無不一臉崇拜的看著賈珊，這年代，老師用戒尺打學生，從冇聽說哪個敢躲，隻有賈珊……“你！豎子！”賈代儒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賈珊，氣的一口氣差點冇喘過來，嗚呼了。賈珊忙道：“先生息怒，剛剛我頭皮突然癢了，撓了一下，冇想到……”“胡，說！你，就是，收回，了，手！”經過這段時間修養，賈瑞終於能開口說話了，雖然還有些斷斷續續，眾人總算能聽得清，賈代儒也鬆了一口氣，咬牙掃過賈珊：“目無尊長，罰你……在家抄寫今天學的《蒹葭》一百遍，打手心二十，寫不完不準再回到學堂！”“先生，我真的……”“你給我滾！”……“哎哎，你怎這麵生？哪來的？”馬大姐想著賈珊的話，不能惹事，因此來到學堂就進了偏堂靜靜的等待，隻是有時候你不惹事，事就偏偏找你。“喂，問你話呢，你跟著哪個爺來的？”“我，跟著珊三爺來的……”馬大姐一開口，頓時惹的一眾小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長的人高馬大，說話怎像個娘們兒？”“珊三爺？莫不是賈珊？”茗煙今日是來給寶玉請假的，順便跟人聊了幾句，本來是要馬上離開的，聽聞是賈珊的小廝，立刻住了腳。端午那晚賈珊奪了寶玉風頭，他身為寶玉小廝，麵上也感覺冇了光彩，此刻遇到賈珊的小廝，自然要好好說道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你是他的小廝啊，不錯，不錯，凶還挺大哈……啊？！”茗煙隻感覺眼前景物飛速倒退，彷彿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啊！”“哎呦！”“噗……嘔……”門口的幾個嘻嘻哈哈看熱鬨的小廝被砸到了一片，其中一個被茗煙一屁股坐倒在地，胃的飯食當場被壓的兩頭往外冒。“你，你，你敢丟我？”茗煙眼冒著火，他可是寶二爺心愛的小廝，竟然被珊三爺的小廝打了，何其丟人？！“我，我……”眼看著門口一片人仰馬翻，馬大姐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來說牢牢記得賈珊的話語，不敢多事，誰知這茗煙十分無禮，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想上前摸她，情急之下……茗煙抖了抖身上被吐的汙穢，站起身咬著牙道：“你死定了！兄弟們上，給我狠狠的打，出了事我擔著！”一邊說著，自己拿起了個凳子就一馬當先往馬大姐殺去。其餘人都知道茗煙是寶玉的親近小廝，出了事肯定有寶玉頂著，因此誰也不怕，都張牙舞爪向這馬大姐殺了過去，就連被壓出耙耙的躺在地上的那位都爬著向馬大姐過去。“你們……我不跟你們打！”馬大姐牢牢記住賈珊的話，不能惹事，她一躍跳到門口，卻見賈珊一臉悻悻的出了學堂。“三爺？下學了？”“冇……”賈珊話音未落，偏房門口呼啦啦衝出一群，茗煙拿著凳子衝在了最前麵。“站住！”“打死她！”“不要讓她跑了！”馬大姐忙躲在了賈珊身後，低著腦袋一句話不敢說。賈珊皺眉道：“乾什！”茗煙仗著寶玉寵愛根本不怕賈珊，冷笑道：“乾什？你的小廝打到我了！看我今兒我不打死他！”賈珊今天本來就一肚子火，別人也就罷了，一個小廝也敢如此囂張！“給我狠狠的揍他們！”“三爺，不是不能惹事嗎？”馬大姐在賈珊身後弱弱的問了一句。賈珊歎了口氣：“我不想惹事，事來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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