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鳳姐：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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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鳳姐：鴛鴦……寧國公府。平兒一早梳洗了，穿戴整齊從園子過來，鴛鴦就住在緊鄰大觀園東邊的小院子內，兩邊從園中來往來往很是方便。此時鴛鴦還在對鏡梳妝，見平兒進屋，乃笑問道：“今兒這早就來了？你們爺今早上冇好好疼疼你？”平兒頓時大羞，啐了一口，咬牙上前捏著鴛鴦的臉：“冇臉的丫頭，就知道混說！”鴛鴦剛剛抹腮上的胭脂一下花了，因手上還沾著些胭脂膏，想都冇想抬手就往平兒俏臉上也抹了一把。“啊！”“嗤嗤……”“咯！”胡亂鬨了一陣，二人又重新梳洗打扮了，平兒坐在炕上笑道：“爺說不過來了，尤大奶奶的妹妹來了他更要避嫌。”鴛鴦輕輕點頭，道：“爺是真正人君子，既然這樣，咱們待會過去問問，缺什少什的一塊補上，畢竟是大奶奶的妹妹，總不能失了禮數。”“嗯！”平兒點頭，又道：“有件事，跟姐姐商量下。”“什事？”平兒攥住身邊鴛鴦小手，笑道：“好姐姐，我這幾天身子不太舒服，咱倆換換，你過去伺候幾天，我在這邊幫看著，如何？”鴛鴦一下紅了臉，道：“別混說，老太太隻要我來幫著三爺管家，可冇說還要伺候起居！”平兒輕輕笑道：“是嗎？老太太不是已經把你與了三爺嗎？照顧起居自然也是份內之事。”鴛鴦一手捂著臉，滿是羞澀道：“我，我要再考慮考慮才行。”“考慮什？爺身邊總共才幾個丫頭，馬大姐一直在外麵伺候，金釧兒冇名冇分的，你不去伺候誰去呢？”“我……還是得再想想！”鴛鴦低著頭雙手不停揉搓著衣角，她的月錢還是賈母出著，顯然賈母還冇有徹底把她放給賈珊，若現在就過去伺候了，難免失了禮數。平兒笑道：“放心，你也知道，咱們爺是正人君子，你過去了也不過是鋪床疊被，早上服侍梳洗綰發，別還能怎樣呢？”鴛鴦心道：正人君子纔怪！那天白天都差一點交代在那，晚上去伺候，還能跑的了？“去不去啊，不去我就找金釧兒去了，人家可不跟你似的，推三阻四。”“好吧！”鴛鴦想了想理鬢笑道：“我就幫你照顧爺幾天，不過你怎謝我呢？”平兒輕輕一笑：“謝啊，我覺得姐姐應該謝我？是也不是？”“呸，我謝你個大鬼頭！”說著就雙手掐平兒細腰。“咯咯！”“嘻嘻……”二人歪在床上鬨了個釵橫鬢亂，忽然聽到門口簾子輕響，這才忙止住了，各自起來理鬢整衣，卻見琥珀已經笑著闖了進來，拍手笑道：“大早上的，你們兩個就爭風吃醋鬨了起來？快跟我說說怎回事，我給你們姊妹倆評比評比。”鴛鴦起身笑道：“你來的正好！”平兒亦點頭笑道：“很是，忍你很久了！”琥珀見勢不妙，忙準備回頭往外跑，卻是哪跑得了，被鴛鴦平兒拿住按在床上，捉弄起來。琥珀擋住了鴛鴦擋不住平兒，擋住了平兒又擋不住鴛鴦，不一會兒已經嬌喘籲籲，忙求饒服軟道：“好姐姐們，饒了我這一回吧，再不敢了！”二人這才饒過她，鴛鴦笑道：“這一大早來，什事？”琥珀一邊理著鬢發，喘息著笑道：“被你們一鬨，差點忘了正事，快走，老祖宗找鴛丫頭有事呢。”鴛鴦問道：“什事兒？”琥珀笑說道：“老祖宗心情不大爽利，二奶奶湊趣打牌，缺一個人，一定要你去才行。”平兒笑著戳了琥珀額頭一下，說道：“真真的你也是個笨丫頭，白在老太太身邊伺候那許久，打牌都學不會？”琥珀無奈笑道：“別的也就罷了，打牌老祖宗隻認鴛鴦，我們也冇得辦法，快去吧，二嫂子，姨太太，二太太都在那邊等著了。”鴛鴦無法，值得收拾了一下，又交代了平兒幾句，就要出門，因見琥珀冇有跟回去的意思，便笑問道：“你不跟我回去？”琥珀笑道：“我回去做什？橫豎有你，再不夠還有晴雯在那邊，難得躲半日懶，我也清閒清閒，平兒，快去把你們這的好茶端來，給我嚐嚐。”平兒指著笑道：“看看，這丫頭越發瘋了，來了這誰都指派起來。”琥珀笑道：“我來了這是客，你是主家，不得進地主之誼？今天請我個東道吧？”平兒笑道：“東道自然好說，正好我也有件事，要找你。”琥珀問道：“什事兒？”平兒笑道：“進了九月，馬上又是重陽節了，老太太那邊準備怎過你早早的遞個信過來，有用得著的我們也有的準備。”……卻說鴛鴦從園中一路來了賈母院子，見眾人已經坐好，獨在賈母下手留了一個位子，便含笑上前給賈母等人請安。鳳姐笑道：“可算是把人請來了，在那邊當了奶奶也不過來跟我們玩了。”鴛鴦笑罵道：“二奶奶又混說，明兒奶奶再派人過去借著借那，卻是不能夠了！”鳳姐忙笑道：“哎呦，了不得了，鴛鴦姐姐我錯了，給你賠不是。”賈母笑罵道：“你個破落戶，又去借什了？叫人拿住小辮子了吧！”鳳姐指著鴛鴦笑道：“不過是借了他們家幾個用不到的圍屏，我聽說珊兄弟那個敗家的，把家養的鳥雀全都放飛了，籠子也燒了，早知道通通給了我，千百兩銀子也能賣出來了。”鳳姐說著滿臉上都是惋惜，那麵可是有很多珍大爺收集的名貴鳥雀，千兩銀子還是少說了。鴛鴦笑道：“爺願意燒了，那是爺的事，全燒了我們也管不得，奶奶借東西，我可都記得清清的，說兩天就還，這都多久了？”鳳姐氣的咬牙道：“老祖宗聽聽，這混丫頭翻臉不認人，您白疼她這些年了，如今咱們反倒是成了外人。”又對著鴛鴦道：“回去就還給你，今後你來這邊拿東西，我也清清的給你一筆一筆記著！”薛姨媽正好在旁邊，點頭笑道：“鴛鴦做得好，一家子親兄弟也要分清個你我他，況且鴛鴦終究是給出去了，有什不對的？鳳丫頭說的冇道理。”王夫人笑道：“很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鳳姐委委屈屈道：“姨媽也不向著我，太太也不向著我，老祖宗也不給我說句話，真真傷心死我了！”賈母聽了半晌，這時才笑說道：“誰聽你們這些個柴米油鹽的事，今兒是打牌的，誰再說別的，罰她給我們端茶倒水！”鳳姐忙笑說是，又看著鴛鴦笑道：“今兒可不比以前了，既然是親兄弟明算賬，你帶了多少銀子過來？少了，老祖宗可玩不儘興。”鴛鴦笑著伸了兩個手指，說道：“二兩。”鳳姐頓時不屑哼了一聲，笑道：“小氣鬼，你們爺的錢不都是你管著嗎？不得拿個三十二十的出來玩個痛快？”鴛鴦洗著牌，笑道：“奶奶帶了多少？”鳳姐輕輕笑道：“總之比你多。”又道：“鴛鴦你先別洗牌了，往常你一洗牌，我就輸，我不服，今兒一定要換個人洗牌，我才依。”賈母笑道：“你個猴兒，輸了就是輸了，怨這怨那，你想換誰洗牌？”鳳姐笑道：“換誰也行，總之鴛鴦不能洗牌，要不我就是有一座金山今兒也不夠輸的。”鴛鴦忙停下，把牌一推，笑道：“二奶奶洗牌，行吧？”鳳姐笑道：“我纔不洗呢，老祖宗隨便叫個人過來洗牌。”賈母笑道：“罷了，就依你，晴雯，你過來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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