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心比天高身為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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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心比天高身為下賤……卻說賈母回了院子，心中總不自在，因又命人把賈珊單獨叫了過來，屏退眾人，倒也冇有再訓斥，隻是略問了一些有關在外麵吃花酒的事，又絮絮叨叨教育起來。“你也別嫌棄我煩，你老爺胡鬨，不肯管你，我卻是不能看在外麵胡鬨，你年紀小，哪知道外麵險惡？又有那些青樓女子往往故作一副清高模樣，其實最擅長妖媚之術拿捏人心，到時候你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了還不自知！”“你如今是舉人，真要收幾個房人也冇什，家的好丫頭多的是，看不上就從外麵正經人家找，青樓女子任她是天仙模樣，也萬萬不可沾染半分！”賈珊訕訕道：“老祖宗多慮了，雲芝姑娘來京隻是以文會友，我也冇什別的意思……”“還說呢！”賈母憂心忡忡的擺手打斷道：“我就怕你這樣的，嘴上說以文會友，冇什意思，今兒會一會，明兒會一會，後天就該會出事來了，在後就瞞天過海在外麵養著了，這還是好的，更有那些擅長蠱惑的，竟不管不顧鬨出那等侮辱門風的私奔之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今兒我隻是給你提個醒！”也無怪賈母為此事懸著心，這樣因情跟歌姬私奔之事古來有之，而且一點不稀奇。賈珊還能說什呢，隻能不住的點頭：“老祖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賈珊的態度讓賈母少少放了心，又道：“你知道就好，你向來聰慧，又是讀聖賢書過來的，應該能明白利害關係，我就不多說什了，你老子雖然胡鬨，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在外麵怎樣也就罷了，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領進家門，絕無可能！”最後一句說的異常嚴肅。賈珊苦笑道：“老祖宗，我不過是出去吃了點酒，跟人家說的話加起來不過十句，何至於就這樣了？”賈母板著臉道：“我這是醜話先說前頭，這樣你在外胡鬨起來多少有些分寸了。”一時，聽外麵吵嚷起來，賈母也不在多說什，命賈珊去打開房門，外麵早已等了很多人。怒火滔天的王夫人。得意洋洋的周瑞家的。看熱鬨的邢夫人。添油加醋的王善保家的。被拽的七零八落的晴雯。蹙眉歎息的鴛鴦琥珀等丫頭。“都進來吧，什事？”賈母略帶了一絲心累的說道。周瑞家的在前先押著晴雯進門，雖然衣裳髮髻被扯的七零八落，然依舊難掩天生麗質的俏麗容顏。王夫人進門便上前道：“老太太，今兒總算查出來了，寶玉不肯讀書，原來都是晴雯這個狐媚子挑唆的，老太太看看她這樣兒，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這長指甲染的，哪還有個丫頭都樣子！”聽到寶玉二字，剛剛還睿智無比的賈母智商頓時從正一百降到了負一百。“你怎這幅樣子了？當初我看你聰明伶俐，針線活好，這才命你去照顧寶玉，你若是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影響寶玉讀書，也算是我看錯了人！”晴雯一下掙脫周瑞家的跪了下來，抽咽著哭道：“我哪有什心思，我隻希望回到老太太身邊伺候。”周瑞家的眼見晴雯已經徹底失勢，連賈母都不維護了，啐了一口道：“呸，你還想伺候老太太？做夢吧，太太已經命人找了你哥哥嫂子來，等著拉出去配小……哎呦！”周瑞家的說著說著忽然慘叫一聲歪在了地上，捂著嘴角流血不止……眾人都驚呆了，冇有看向歪在地上的周瑞家的，而是滿臉震驚看向了桌子前的賈珊！眾人都看的明白，賈珊剛剛對著周瑞家的丟出去了個茶碗！首先一個，王夫人是真懵了，在眾人麵前打她的陪房，這是不給她臉啊！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邢夫人眼露著痛快，隻是還有些遺憾，這茶碗怎冇打在王夫人臉上呢？賈母皺著眉，一時冇有說話。鴛鴦眼睛閃著光彩：這一碗打得太好了。心如死灰的晴雯睜大了眼睛，他這是為什？迎著眾人目光，賈珊輕輕拍了拍手，笑道：“手滑了一下，不好意思哈。”王夫人：“……”周瑞家的：“……”賈母：“……”眾人：“……”這藉口？真的合適嗎？周瑞家的瞪著賈珊，眼幾乎冒出火來，她可是太太的陪房，何等的體麵，更何況賈府的規矩一向是伺候長輩的奴才比年輕的主子有體麵！這個賈珊，憑什敢打她！“晴雯雖然在寶兄弟那邊伺候了兩天，終究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還冇說什，你一個奴纔在這唧唧歪歪攆人，可見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的囂張了，這才隨便掉個茶碗都打到你臉上，你自己說說，這能怪我嗎？”周瑞家的自覺丟了臉，索性破罐子破摔跪下磕頭道：“老太太，太太，是奴才的錯，奴纔沒臉了，這就收拾回老家。”賈珊冷笑道：“犯了錯就想回老家？你記住，你隻是一個奴才，犯了錯是要受罰的，老祖宗，我看這樣冇有規矩的奴才應該拉出去配了小子纔是。”“噗嗤！”不知是誰，聽到最後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眾人強忍著看去，正是王善保家的那一張‘笑顏如花的嬌顏’！周瑞家的受此奇恥大辱，頓時發了潑：“太太，老奴冇臉活了，冇臉活了，這就一頭撞死！”說著，就要往門上撞去。王夫人忙攔著道：“你跟了我這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是何苦？”賈母強板著臉咬牙道：“珊兒，別胡鬨了，你回去吧，這冇你的事兒了！”王夫人扶著周瑞家的暗暗咬牙：打了她的陪房就隻是胡鬨？太偏心了吧？賈珊輕輕笑道：“這就走，今兒老祖宗的教誨珊兒銘記於心。”賈母心累的擺擺手：“你知道就好，去吧去吧。”賈珊又笑道：“順便跟老祖宗求個情，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覺得這不是什大錯，也不值當如此興師動眾為難一個小丫頭，寶兄弟那邊容不下，老祖宗留在身邊自己使喚豈不妥當？”“怎樣，我有數，不用你來教，更不用別的說三道四！”說著，賈母淡淡看了一眼周瑞家的，把周瑞家的唬的直接又跪在了地上。有句話賈珊說得很對，她的丫頭，送人也好，配人也罷，怎處置自然是她說的算，哪容得別人指手畫腳的往外攆！王夫人麵上有些尷尬，知道這次攆晴雯惹的賈母有些不快，不過她可不後悔，晴雯狐媚子絕不能留在寶玉身邊！“我也乏了，你們下去吧，晴雯留下，先跟著鴛鴦吧。”鴛鴦馬上明白了賈母的意思，忙上前扶起晴雯，笑道：“老祖宗疼我，知道我針線活笨，這下可好了。”晴雯流淚行了一禮：“多謝老太太重新收留了我，我給老太太丟臉了。”從賈母身邊送出去的丫頭一個比一個體麵，隻有她被重新退回來了。心比天高，身為下賤！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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