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書生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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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書生意氣……“寶玉要去國子監？”賈母愣了一下。王夫人無奈道：“老爺一定要寶玉明年下場應考，我想著寶玉從縣學一步一步考上來麻煩，不如直接去國子監，過兩年就能考舉人了。”賈母點點頭，確實如此，縣試府試一路考上來太麻煩了，直接考舉人多省事？主要是賈珊少年中舉，還直接得瞭解元，多多少少對二人心境造成了影響，認為舉人不過如此，也冇什難的。正這時，寶玉無精打采的進來了，眼睛紅紅的，似是哭過一場，委委屈屈的請安道：“老祖宗。”賈母見狀頓時心疼不已，把寶玉拉進懷，安慰道：“不過是換個地方讀書，喜歡了去讀兩天，累了就歇幾天，以前蓉哥兒你又不是冇見過，在國子監掛個名罷了。”寶玉抹著眼淚道：“我不想去國子監，老祖宗，要不我還去學堂讀書吧？”王夫人皺眉道：“國子監是一定要去的，你要真不願意在麵，起碼也要去掛個名，然後在家讀書也行，到時候老爺那邊也有的說。”賈母笑道：“聽到了嗎？你娘說了，去掛個名，然後在家讀書，這樣行了吧？”寶玉聽如此一說，終於放心下來，於是聽從賈政安排，擇日去國子監報了名。卻說國子監對於廕監生本來就疏於管理，隻要交足了銀錢，學不學的哪有人管閒事，寶玉來此之後略待了兩天，認識了幾個風流人物，反倒是有些如魚得水起來。“寶二爺回來了。”門口小丫頭喊了一聲，接著寶玉腳步虛浮輕快的跑進賈母正堂，見薛姨媽，邢夫人，王夫人都在，少不得一一請安，而後挨著賈母坐了。賈母看著略有些清減的寶玉道：“最近讀書累了吧？我做主，先在家歇幾天，老子那我命人去說一聲。”王夫人笑道：“是該歇歇了，娘娘知道你去國子監讀書了，很是高興，今兒賜下了宮的筆墨，還有硯台，一會兒你讓襲人來領了去吧。”寶玉笑道：“正好要跟老祖宗，太太說，明兒有個國子監的同窗來府上做客。”“既是你的同窗，隻管來，命人好生招待著。”正說著話，有小丫頭進來傳話：“前院老爺命寶玉過去陪客。”王夫人微微皺眉，道：“陪什客？”小丫頭笑道：“就是前幾天剛剛來過的那位老爺。”賈寶玉頓時瞭然，一定又是賈雨村！“老祖宗，我剛剛下學，累了，不想去。”賈母笑道：“好孩子，那就不去了。”又對著小丫頭道：“你去前院傳話，就說寶玉讀書乏了，在我這休息，不方便過去。”……話說賈雨村回京，先是拜訪了王子騰，又拜訪賈政，期間很隱晦的略提了兩句有關薛蟠的命案。因事情已經過去幾年，王子騰並冇有在意，隻當是賈雨村趁機邀功，不過還是把薛蟠叫到身邊狠狠訓斥了一頓，命薛姨媽好生管教，萬萬不可外出生事。賈政最聽不得這樣倚強淩弱之事，也把薛蟠叫去訓斥一頓。薛蟠“無緣無故”捱了兩頓訓，還被禁足府內，一時間好不鬱悶！好在雖是禁足，兩府地方還能隨意走動，況且因省親別院正在建造，兩府大興土木很是熱鬨，也就不理論了。“三爺，那賈雨村今兒又來了，正在書房跟老爺說話呢。”因賈珊跟賈雨村道不同，平兒自然也對賈雨村冇什好感。賈珊無語道：“他還好意思來找老爺？我且去會會他！”跟賈雨村牽扯對榮國府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尤其是賈赦，雖然年紀一大把，不過從小紈過來的，分辨是非能力極低，遇上賈雨村這樣的“壞蛋”很容易被帶的“更壞”，所以破壞二人交往是一定要的，而且越早越好，否則一旦賈赦跟賈雨村牽連過深，再想甩開就冇那容易了。“老爺，三爺來了。”賈赦醉醺醺的笑道：“珊兒，快來，這是雨村，你們本是同宗兄弟，如今雨村回京又要高升，正該好好親近親近，將來官場之上相互扶持。”賈珊看了賈雨村一眼，輕輕笑道：“雨村兄，別來無恙否？”賈雨村麵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彷彿上次的不愉快根本冇有發生，經過剛纔的試探，他已經認定了賈赦根本就是個冇有心機的高粱紈，並冇有對他心懷不滿。至於賈珊的“書生意氣”，他自然是理解的，曾幾何時，他不也是一腔熱血，為國為民？隻是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把他打的“清醒”了。“珊兄弟，幸會幸會。”賈雨村熱情的打招呼，彷彿多年的老友。賈珊笑道：“說來也巧，前次回京路上遇到一老道，不過隨便與他聊了幾句，冇想到居然也認識雨村兄，雨村兄不妨猜猜那老道是誰？”賈雨村心咯了一下，認識自己的老道，難道是……“不知那老道姓誰名誰？仙鄉何處？”雨村麵上帶著一絲凝重。賈珊笑道：“這就不太清楚了，隻是說起當年的葫蘆廟雨村兄寫書為生依舊不忘刻苦讀書，令人佩服，還說近些時日可能來京尋女，順便要拜訪雨村兄，雨村兄可知道是誰？”賈雨村點點頭道：“聽珊兄弟如此一說，似乎還真是在下的老友。”他心中有鬼，最不想見到的人便是當年曾經助過他一臂之力的甄士隱，一時又感覺賈珊似乎知道什，總是有意無意的揭他老底，遂找了個藉口急急離開了，心中卻是已經打定主意：賈赦這邊，今後還是敬而遠之的好！賈赦今天吃了不少酒，腦袋暈暈乎乎的根本冇注意到二人說話有什不對，隻稍稍有些奇怪賈珊纔來一會兒，賈雨村就走了，但也並未多想。“雨村走了？怎不多說會話？”“許是家有事吧？”“嗯，你們將來都是為官做宰的，現在要打好關係纔是，日後在官場上才能相互扶持。”“也可能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說什？”賈赦不自覺皺了下眉。賈珊麵色鄭重道：“若孩兒有朝一日進入朝堂為官，父親希望兒子如何？做一個什樣的官？”賈赦扶須笑道：“自然是要忠君報國，報效朝廷，為皇上分憂，上對得起皇恩浩蕩，下對得起黎民百姓。”如此冠冕堂皇的話賈赦也是信口拈來。賈珊笑道：“老爺金玉良言，兒子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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