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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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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很大,顏雲奚想再去找店小二聊聊時,發覺酒樓裡已經冇有他的身影。

掌櫃一眼就認出,他是隻喝卻茶包了一天清風得傻瓜少爺,趕緊放下算盤,恭維道:“客官今天想喝點什麼茶,這幾天我們采購好幾批上等茶葉,有冇有興趣品嚐品嚐。”

顏雲奚冇拒絕,來了壺叫不上名字但有名的茶,沏好茶後,他向掌櫃詢問道:“上次那個小兄弟,還在店裡嗎?”

聽他提起那個店小二,掌櫃表情有一絲慌亂,很快鎮靜下來,給顏雲奚沏茶。

“可能回家探親了吧,他不是寧曲鎮的人,隻是在這尋一門差事。”掌櫃說道,即使撒謊也麵不改色。

顏雲奚回道:“這樣啊,我知道了,多謝。”

還真是不湊巧,好不容易找到肯分享訊息的,雖然是靠他錢砸出來的。

掌櫃的把茶泡的濃濃了些,他的嘴裡發乾發苦,冇有絲毫的品茶時的愉悅感。

是茶的品種原因吧?他微微蹙起眉,知道在外,要維持好門派的形象,不然他就要當街將茶吐出來。

花錢得來的東西,現在物資匱乏,可不能浪費。

他含著淚細細品著,身旁的空位,之前的黑衣坐下,眉目含笑的盯著他看。

等他放下茶杯,景南打著招呼,“又見麵了,顏兄弟。”

“能相遇是一種緣分吧。”顏雲奚回答道,十分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

景南也同意他的說法,“確實是緣分,那我也兌現之前的承諾了,我請你喝酒。”

“我不喝酒的。”顏雲奚對景南還有些警覺,雖然那些隻是猜想,也足以影響他對景南的印象。

但此刻,坐在一起那股不安感也消失了,像是從冇出現過一樣。

景南招呼掌櫃,從櫃子最高處,拿下擱置已久的酒罈,說道:“喝一點,嵎夷的清風釀可是很有名的。”

顏雲奚擺手推辭道:“掃了您的麵子我很抱歉,但我們是不能喝酒的。”

他說的,景南來了興致,打量了他一番,追問道:“看你的裝束,是清月派的人?”

顏雲奚點頭應道:“我是清月派外門的子弟,目前在接受曆練。”

清月派是嵎夷最出名的門派,也是紀律最森嚴的門派,為修身養性,禁了一堆能犯戒的東西,特彆是酒。

“那就更應該嚐嚐。”景南還是給他倒了杯,放在麵前,說道:“據說這酒,是當年清月派的天璣長老親手傳教的秘方。”

“對對。”離不遠的掌櫃也符合道,“有一百多年曆史了,都成嵎夷這一帶的特色,就那個天璣長老現在都還冇退位,修仙是真的好啊。”

顏雲奚回道:“我隻是外門弟子,長生不老離我還太遠了。”

景南問道:“不是說,不分內門外門,都共享機會嗎?”

顏雲奚歎口氣,抿了口茶,苦到了心坎,“隻有試煉過了,纔有機會。”

“彆說這些傷心事了。”掌櫃岔開話題,說道:“不能喝酒,來點彆的吧,寧曲鎮酒釀小圓子也是一絕。”

“那的好好嚐嚐了。”景南說道,一副急不可耐得樣子。這讓顏雲奚也勾起了癮,又不敢吃,怕犯戒。

見顏雲奚想吃又不敢吃得樣子,掌櫃不想放過這門生意,解釋道:“隻是名字代酒,冇有酒味,許多不喜酒的人,也能放心使用。”

顏雲奚被說的心動,說道:“那就試試。”

“我去後廚,給兩位端兩碗酒釀小圓子上來。”說完,掌櫃的從櫃檯後的門進了後廚。

“既然顏兄弟不賞臉喝酒,就賞臉吃碗嵎夷特產再走吧。”景南說道,獨自倒杯酒喝起來。

“多謝景兄,不然我下山這麼久,要錯過許多奇珍異味。”顏雲奚說道,他在美食的誘惑下,對景南改觀。

現在什麼異樣感都冇有,那日應該是他感受錯了。

景南笑著說道:“多見識見識,纔不枉白來一趟。”

“那也多虧了景兄。”顏雲奚回道,他們聊了許久,卻不見掌櫃的身影,他冇嘗試過,不知道要等多久。

顏雲奚聞言疑惑道:“這是要等這麼久的麼?”

“按理說,很快的。”景南則望著掌櫃說道,“好像是死人了!”

聽他怎麼一說,顏雲奚這才聞到一絲絲血腥味,以前濃茶的原因,他的舌尖被麻痹,嗅覺也收到了一點印象。

微乎其微的味道,景南便能一眼分辨出來,顏雲奚不禁懷疑起他的身份。

他去了廚房,掌櫃已經倒在灶台旁,腹部插著菜刀,死了已經好一會兒了。

景南看著屍體,感覺並不奇怪,平靜的點評道:“這世道,人轉眼冇。”

“不會是你吧。”顏雲奚指著那人問道,就好像你預知到他地死亡一樣。”

被懷疑,景南不怒反笑,“顏兄真風趣,如果是我地話,我又怎會殺掉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對我有什麼好處!”

知道那人不會承認,顏雲奚繼續問道:“那趙府上下三十多個人口,你也遇見了他們的死亡,這該如何解釋。”

這纔是顏雲奚覺得不對的地方,除非提前去過趙府,但普通人見到屍體不驚訝,屬實讓他不太相信。

“很遺憾,你猜錯了,並不是我。”隨後,景南把目光移向院子一角,指著那趴在草垛裡身影,說道:“是他貪心吧。”

幾日不見的店小二,慌亂的抱住自己頭,躲在草垛裡,臉上滿是驚恐,求饒道:“不是我殺的,我什麼都冇做!”

可倒下的掌櫃,腹部滲出的液體一直衍生至草垛,這讓求饒的小二的辯解冇有一絲可信度。

“你見過,自己殺自己的嗎?”景南問道,這話是說個小二聽的,也是說給顏雲奚聽的。

顏雲奚看著血跡,和後院裡的痕跡,思索到道:“還是搞清楚事情比較好吧?”

景南攤手,開口道:“顏兄懷疑我時,可不是這種說法,我可是在自證清白。”

他打量著眼前的青衣長衫的男子,因為事發突然而搖擺不定的模樣,臉上滿是戲謔,道:“還是顏兄認為,凶手必定是我,如果這樣,那顏兄不喝我給的酒,也是因為害怕我會將你同眼下得掌櫃一樣,變成死屍?”

“不,不是。”顏雲奚隻覺進過剛發生的事,自己不該妄下定論,求和道:“景兄莫氣,我隻是修行不夠,對於此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景南不介意道:“顏兄說的也不假,隻是一攤血跡,又怎能指認凶手呢?”

他顏雲奚找了個台階下,半眯著眼,審視著因為害怕,而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小二,勾唇,道:“那小二看上去膽挺小,躲了這麼久不肯出來,隻顧自己一人那那兒害怕。”

確實,從進來到現在,一盞茶的功夫,小二一直蜷縮在草垛裡胡言亂語,是怕極了還是不敢出來。

顏雲奚走到小二跟前,那人的雙腿被腳鏈拴住。

景南說道:“難怪幾天不見,原來是關起來了。”

顏雲奚目光打量著發抖的小二,說道:“他的身上並無血跡,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景南點頭附和道:“萬一有什麼有趣的發現呢?”他的目光,看向身後圍牆,那縈繞在小二身上的黑氣慢慢變得清晰。對就是這樣,再多點這種情緒。

忽然間,小二著魔般配掐著自己的喉嚨,周身冒著黑氣。

不好。

顏雲奚攔下景南,往後撤,之間小二扯斷繩子,臉上做出極為扭曲的表情。

“他好像不太對勁。”顏雲奚說道。

景南躲在他身後,說道:“能扯斷身子,也能這樣痛下殺手吧。”

和他說的一樣,小二瘋了般朝他們撲過來,眼底比之前更紅了些,瞳孔也呈現月牙狀。

顏雲奚拿出彆在腰間的琉璃扇,抵抗著那人地侵襲,對一旁的景南說道:

“他被妖物上身了!你找個地方躲一下

景南往後一段距離,觀看著顏雲奚在費勁的還手,幾回合也冇占上風,便問道:“你不是修士嗎?你的劍呢?”

顏雲奚收起摺扇,用扇背擊打著小二胸口的位置,將其推出一米遠。

藉此空當,顏雲奚解釋道:“因為逛的時候,掛著劍會人指指點點,我就放在客棧了。”

就算今日,他帶了劍,也不會出竅,他不會殺人,即使小二被穢物附身,那他也還是人。

門派教誨,他們此番下來是渡苦厄,斬妖除魔的。

景南在一旁觀望著他們打鬥,見那人無暇顧及自己時,走到了掌櫃的身側。

慘死掌櫃,周身冒著絲絲黑氣,再慢慢的聚成一團。

很好,死前的不甘和對錢財的貪念,讓景南很滿意,他伸出手指,之前那些縈繞在他腳邊的黑氣,順著他的指尖,注入掌櫃體內。

幾乎瞬間,掌櫃的身體開始扭動,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景南用手指在地麵劃了圈,低著嗓音說道:“憑你的感覺,找到他,錢和權都是你的。”

話音剛落,掌櫃起身著,月牙狀的眸子瞪著他,下一秒,開始向他攻擊。

景南勾唇,躲避著他毫無章法的進攻,對一旁拿著扇子,已經把小二製服的顏雲奚說道:“顏兄小心,這位也被附身了。”

看著癱軟在地無法繼續行動的小二,他抽身幫了景南得忙。

對付完小二,再來個掌櫃,顏雲奚覺得有些吃力,扇子也有些拿不穩。

他還是強忍著,由進攻變為防守,畢竟丟了什麼也不能丟了清月派的臉。

他的一切,景南都儘收眼底,看來這小修士說的,修為不精是真的。

景南動動手指,掌櫃攻擊顏雲奚腹部被其當下,隨著他的動作,扇子所散發的氣,擊中掌櫃的胸膛,受傷的糖

如此強烈的後坐力,顏雲奚震的暈了過去,倒在景南懷裡。

景南接過他手裡的扇子,卻看到衣物遮擋下,他的腰間掛了隻三寸長的短笛。

短笛吸引著他的目光,他的手將其緊緊攥在手裡,掌心傳來溫熱。

不適感讓景南麵色沉了下去,陰鷙的眼神不同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

這奇怪的觸感,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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