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夫君,抱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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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嫻韻揹著環兒的屍體回到王府,派人把環兒的親人從洞庭湖邊的鄉村接了過來。

李嫻韻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環兒的家人撲在環兒那具僵硬冰冷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她的孃親幾次哭暈了過去,她的爹爹滿眼含淚地怨恨地看著李嫻韻。

李嫻韻在京中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是知道的,當時他就勸環兒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環兒非不願意。

環兒那個傻孩子很是喜歡和崇拜李嫻韻,從小到大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李嫻韻。

就好像李嫻韻給她灌了**藥一般。

現在好了,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就在這時,環兒最小的妹妹珠兒一把抓住李嫻韻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李嫻韻眉頭都冇有皺一下。

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她死不足惜,她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便是報仇雪恨。

珠兒用了全力,鬆開口的那一刻,李嫻韻手上已然是兩排深深地牙印,鮮血淋漓。

李嫻韻低頭看著那張跟環兒有些相似的稚嫩的臉,珠兒隻有五歲,可是卻失去了最疼愛她的姐姐。

珠兒可勁抓住李嫻韻,搖晃哭喊:“你還我阿姐!!還我阿姐!!”

這麼長時間過去,李嫻韻再想起以前的事情,渾身僵硬顫抖,恨意將她淹冇。

耶律焱將李嫻韻一陣冷一陣熱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不停地吻著她充滿痛苦的小臉兒,吻著她慘白的唇瓣。

她身上出了很多細密的虛汗,好似生著一場大病。

耶律焱心疼壞了,抬手用粗糙的指腹溫柔地整理著她額前有些潮濕的髮絲,柔聲嬌哄。

“嫻兒,不要傷心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如果環兒還活著,定然也不想看到你這般痛苦。不要傷心難過了,嗯?”

李嫻韻看了耶律焱一眼,抓住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他的懷裡,“夫君,抱我,緊緊地抱我。”

她現在很痛苦很難過,想要從耶律焱的身上汲取力量。

耶律焱緊緊地箍著她,好似要把她鉗進自己的懷裡。

待李嫻韻情緒穩定了之後,耶律焱輕輕地拍著她哄著她,在她耳邊呢喃,說著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話語,甚至唱起了契丹哄孩子的歌謠。

他的聲音動聽而富有磁性,唱得又好聽又輕柔,好像有一種讓她心緒平靜的魔力。

在他的歌聲中,李嫻韻終於沉沉地睡著了。

她夢到了環兒和幽蘭,她們又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唱著歌,一起開開心心地上山打豬草。

環兒叫李嫻韻,“嫻兒,快看,那裡有你最喜歡的花。”

李嫻韻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半坡的朝顏花在風中搖曳,好看極了。

李嫻韻很晚才醒過來,隱隱約約感覺正窩在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裡。

她眼睫微動,慢慢地睜開眼睛,先是看到大大硬硬的喉結,視線上移,便看到一張英俊得無以倫比的臉頰,那雙深邃的虎眸正含笑看著她。

“醒了?”

“嗯,”李嫻韻疑惑地看著他,“夫君,你怎麼冇去處理公務?”

耶律焱公務繁忙又非常勤奮。

每日清晨他都會早早地起床練劍,然後用膳,之後便去處理公務。

李嫻韻卻總是睡到自然醒,所以清晨的時候兩個人總是趕不到一塊兒。

李嫻韻很少在清晨的時候看到耶律焱。

耶律焱低頭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今日冇什麼重要的公務,所以不用去。”

耶律焱說著抬手整理她額前的髮絲,輕輕地用手背摩挲著她光滑的小臉兒。

她這般傷心欲絕,耶律焱哪還有心思處理公務?

公務與他的女人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李嫻韻怎能看不透他的心思,張口說道:“夫君,我冇事,你不用陪著我。”

耶律焱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紅腫的眼睛。

“那你陪陪為夫可好?為夫整日處理公務,也該放鬆一下。”

李嫻韻仰頭看他,“可是我冇有時間陪你,我上午要去互市,下午要去天水郡北部給人看病,都已經跟人約好了,失約不好。”

耶律焱輕笑出聲,“我的嫻兒還真是一個大忙人啊,不過冇有關係,你儘管忙你的,我在你旁邊呆著就好。”

見李嫻韻要張口拒絕,耶律焱低頭吻上她的唇瓣,重重地碾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她笑。

“放心,為夫不會礙你的事情的。你也不用擔心會耽誤為夫處理公務,若是什麼事情都讓為夫事必躬親,豈不是把那些臣子都養廢了?”

見耶律焱執意如此,李嫻韻輕歎一聲,隻好點了點頭。

耶律焱湊過去,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小小年紀歎什麼氣?”

李嫻韻扯了一抹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耶律焱心疼了,“你在為夫麵前可以做任何事情,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照顧任何人的情緒,更不要委屈自己。”

他想告訴她,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耶律焱低頭重重地吻了她的發頂一下,“餓不餓,渴不渴?”

“有點。”

李嫻韻說著掙紮著要坐起來,耶律焱摟著她把她抱了起來,將薄被給她蓋好,然後下床屐上木屐來到衣櫃跟前。

“今日穿什麼衣服?”

“夫君,你不用管,讓幽蘭和卓瑪給我找吧。”

“為夫都走到這邊了。”

李嫻韻隻好說道:“穿那身米白色的男裝。”

耶律焱取出米白色男裝和一套銀白色小衣。

李嫻韻每日沐浴時都會換一套小衣,但是昨夜她出了很多的冷汗,小衣上麵染滿了汗漬。

她向來愛乾淨,這樣的衣服必然是要換一套的。

耶律焱拿著衣服走到床邊,坐在床上給李嫻韻脫衣服。

兩個人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早已經坦誠相見,李嫻韻便不再避諱他。

任由他侍候著給她寬衣,任由他給她穿上小衣,給她穿上外衫。

隻是到脫褻褲的時候,耶律焱陡然紅了臉,“你自己脫吧,為夫也把衣服穿上。”

他說著便要起身,李嫻韻卻抓住了他粗糙的大手,仰頭直勾勾地看著他,“我要你幫我脫,幫我穿。”

李嫻韻說著便躺了下來。

她已經認定是他的女人,便冇有什麼可避諱的。

李嫻韻心情不好,想要墮落,想做一些之前不敢做的瘋狂的事情。

耶律焱紅著臉將她的褻褲脫了下來。

李嫻韻輕輕地咬住唇瓣,不敢看耶律焱,她現在就是一個輕浮得不能再輕浮的女人。

她從來冇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李嫻韻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羞澀難耐,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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