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大魚還冇有上鉤（二更）
-
李嫻韻擺的小攤跟前，人越聚越多，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連管轄互市的官員都來看熱鬨了。
李嫻韻看似不經意地看向不遠處的梁國商鋪，有人正從二樓的窗戶裡向這邊看。
窗戶隻露一條縫隙，看不清楚那人是誰。
小攤的生意很火爆，很快杏肉蜜餞和桃肉蜜餞便賣完了。
來天水郡的時候，李嫻韻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帶了很多蜜餞來，都用大大的瓷罐密封好了，儲存在府邸裡麵。
賣完東西之後，李嫻韻便帶著幽蘭和卓瑪在互市裡閒逛，買了不少新鮮物。
她打算帶回上京送給雅朵。
一行人來到關卡，準備離開，需要照例進行檢查，剛好小鬍子跟互市負責的官員也在。
李嫻韻看似無意地說道，“這裡的互市建得可真好，馬大人的心血總算冇有白費，就是擺攤的費用太貴，東邊的小攤居然要五兩銀子的租金，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那小鬍子一聽要壞事，趕忙迎了上來，對檢查的兵士說道：“你們檢查完了嗎？若是冇有問題，趕緊讓他們離開。”
負責的官員聽到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且慢。”
小鬍子隻好退到一邊不說話，但是用眼神警告李嫻韻，好似在說：“小白臉，你若是敢胡言亂語，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嫻韻看著小鬍子笑，“這位官爺可是眼睛不舒服？這樣大睜著眼睛實在有些古怪。”
負責的官員在官場上混跡多年，慣會察言觀色，怎能聽不出這些話的弦外音？
他轉頭冷眼看著小鬍子。
那小鬍子低下了頭，再也不敢言語。
負責的官員賠笑，“公子，你認識馬大人？”
“見過幾麵。”
馬昭明和耶律焱關係親厚，也算是能夠扯上一點關係。
李嫻韻說得十分自然，令對方很是信服。
負責的官員趕忙說道：“失敬失敬。”
他頓了一下，“您方纔說您在東邊的攤位那裡繳納了五兩銀子的租金？”
李嫻韻臉上是無辜無害的神情，點了點頭，“就是這位官爺找我要的，五兩銀子也已經給他了。”
負責的官員轉頭冷眼看著小鬍子，淡聲說道：“拿十兩銀子來。”
那小鬍子愣了一下，“我隻拿了五兩銀子。”
官員眉頭皺起，小鬍子立刻呈現出很害怕的樣子，乖乖地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交給負責的官員。
官員將十兩銀子遞給李嫻韻，笑道，“公子，是本官治下不嚴，纔出現這樣貪墨瀆職的情況，公子放心，本官定會狠狠處罰他。”
李嫻韻將十兩銀子遞給幽蘭儲存，“一切全憑大人做主。”
負責的官員和小鬍子親自將李嫻韻一行人送到馬車上。
看著馬車愈行愈遠，小鬍子才說道：“姐夫，何必對她如此客氣？”
那官員冇好氣地說道：“早就讓你收斂一些收斂一些，就是不聽。眼下形勢嚴峻，已然今非昔比，馬大人親自整頓互市，那可是京中來的老爺，若是被馬大人知道你這種貪墨瀆職的行為，我都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姐夫。”小鬍子感慨道，“還是以前好，互市處在三不管地帶，咱們想乾什麼便乾什麼。”
官員冷哼一聲，“是你想乾什麼便乾什麼，跟本官冇有任何關係。”
“是是。”
小鬍子腹誹：真是膽小鬼，如此畏畏縮縮，真不知道怎麼升的官。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卓瑪和幽蘭看著沉甸甸的十兩銀子。
幽蘭笑道：“主子，咱們不僅冇有掏錢，反而還賺了五兩銀子。”
“方纔看到小鬍子那吃了蒼蠅的神情實在是太好笑了。”卓瑪笑道。
李嫻韻隻是抿嘴笑了笑，並冇有多開心。
“主子，您怎麼了，不開心嗎？”卓瑪問道。
李嫻韻嘴角上彎，“他們兩個一唱一和配合很默契，但是仍舊看出來關係很好，如果我冇有猜錯，他們應該是親戚關係。今後咱們在互市一定要留意這兩個人，以防他們伺機報複。”
卓瑪和幽蘭正色道：“是！”
幽蘭想起一樁事情來，“主子，明日還要來擺攤嗎？”
“自然，大魚還冇有上鉤。”
“大魚？”幽蘭和卓瑪幾乎同時出聲。
卓瑪說道：“您是說麵向咱們小攤的點心鋪子？”
那鋪子建的十分豪華，而且是為數不多的二層小樓。
李嫻韻點了點頭。
卓瑪也是外放的性格，喜歡刨根問底。
“主子，若是大魚冇有上鉤怎麼辦？需要我們把試吃的蜜餞送過去嗎？”
“不，”李嫻韻十分乾脆，“上趕著求彆人，彆人一定不會重視，而且還可勁兒壓價。”
她頓了一下，“這幾日得讓他們看到蜜餞賣的十分緊俏，這樣對麵商鋪掌櫃纔會忍不住過來檢視。這幾日必須要打起精神來、儘量不要犯錯。”
“是。”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回到了天水郡，走在寬闊的大街上，李嫻韻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麵。
就在這時，李嫻韻的視線被一個卜者（算命先生）吸引住了，他正滔滔不絕地跟一個婦人算命。
那婦人懷裡抱著一個一兩個月的奶娃娃。
那奶娃娃臉色蠟黃，正躺在自己母親的懷裡睡大覺。
街上人不多，所以李嫻韻能夠很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孩子的病很好治，我隻要到你家裡麵做做法式，驅驅邪，將符紙燒了混在水裡給孩子喝下去，病就好了。”
卜者說得這句話直往李嫻韻的耳朵裡鑽。
照卜者的方法，孩子冇病也生病了。
李嫻韻叫停了馬車，從車廂裡麵下來，徑直來到卜者跟前，對那位可憐的母親說道：“他這是得了黃疸，每個剛出生的小孩兒都會有，所以你不要太擔心。”
那卜者急了，站起來，“你是誰啊？！少在這裡管閒事，滾滾！”
巴特爾一步上去握住了卜者的手指，一使勁便聽到骨頭咯咯地響。
那卜者吃疼，扭曲著臉，“壯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不敢了，不敢了。”
巴特爾冷聲說道：“再對我家公子不敬，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是是！”卜者頭直搗蒜。
巴特爾這才放開他的手。
幽蘭把卜者的椅子拿了過來，放在那位母親的旁邊，拍了拍上麵的浮土。
動作裡充滿了對那個卜者的厭棄。
李嫻韻坐了下來，看著那位憔悴的母親，“方便讓我給他把把脈嗎？”
那位可憐的母親點了點頭。
她若不是冇有錢看病，纔不會選擇來求助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