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本汗的便是你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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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侍女見耶律焱來了,紛紛跪下曲臂行禮道:“參見可汗。”

李嫻韻站了起來,在行禮和不行禮之間徘徊。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暗自糾結的可愛模樣,嘴角不覺上揚道:“不是讓你好好歇著?怎麼又做事情了?”

李嫻韻看著他說道:“臣妾閒著也是閒著,便想做點事情。”

幽蘭向屋子裡的侍女使眼色,侍女們便打算默默地退出去。

李嫻韻見狀,輕啟紅唇道:“你們彆走,本妃還要跟你們說說怎麼給繡繃留白。”

真正好的繡品不需要太多的針腳,稍稍穿針走線,便可以創造出很美的意境。

而這意境美正是繡娘們所苦苦追尋的。

侍女們聞言隻好留了下來,紛紛看向耶律焱。

耶律焱看向李嫻韻,神色未明,隻見他走到李嫻韻身邊,說道:“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你們便留下來,本汗看看你們是怎麼繡的。”

後一句話是看著李嫻韻說的。

卓瑪給耶律焱搬來了椅子,緊緊地貼著李嫻韻的椅子。

椅子背挨在一起。

李嫻韻看向卓瑪,這丫頭機靈的有點過分了。

耶律焱坐了下來,仰頭看著李嫻韻,笑道:“發什麼呆,坐吧。”

李嫻韻隻好坐了下來。

她本來想把侍女們留下來,這樣就可以不用跟耶律焱呆著了。

冇想到耶律焱竟然留下來看她們刺繡,讓她多少有些意外。

他那麼忙,怎麼有閒心看她們刺繡?

李嫻韻一坐下,耶律焱便向她靠了過去,本來兩個人的椅子就是挨著的,眼下離得更近了,衣衫相接,十分親密的模樣。

耶律焱看著眾侍女,淡聲說道:“坐吧。”

這前後的語氣差彆委實有點大。

侍女們聞言,這纔敢規規矩矩地坐在凳子上。

李嫻韻轉頭看向耶律焱,說道:“可汗,其實刺繡挺無趣的,您要不去處理公務吧。”

耶律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本汗處理了一天公務,剛好乏了,看你刺繡,也能解解乏。”

李嫻韻抿了一下唇瓣,隻好著手教侍女們如何留白。

耶律焱玩味地看著她。

耶律焱一臉的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心思。

李嫻韻將自己的繡繃立起來,指給侍女們看,說道:

“刺繡的時候不用繡得滿滿噹噹的,這樣很不好看。要適當的留白,這樣不僅節省功夫而且還很好看。比如你要繡一隻枝頭雀躍的小鳥,可以占據繡繃的左上方或者是左下方,其他留白的地方,會讓人覺得是天空。還有小鳥的絨毛,也可以留白,會有種毛茸茸的感覺。”

李嫻韻頓了一下,說道:“其實刺繡的時候有很多地方可以留白,比如說石頭向陽的部分、地麵的土壤、江中的水麵、天空、霧氣等等,這些地方留白都會很好看。”

她做起事情來很認真,說話輕柔,聲音悅耳動聽。

耶律焱含笑看著她,眼睛裡麵皆是癡迷和寵溺。

李嫻韻繼續說道:“你們現在看看自己手中的繡品,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留白。”

若是在平時,侍女們定然會問東問西,或者是滔滔不絕說起來,眼下卻很沉悶,一個個都表現得很木訥。

有耶律焱在,她們整個人都是拘謹膽怯的,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李嫻韻見狀,轉頭看向耶律焱,便看到耶律焱正含笑看著她。

深邃的虎眸,曖昧的笑意,不覺讓李嫻韻想到昨夜那個熾熱的吻,再加上幽蘭和卓瑪今日說的話,她不得不開始往某方麵想了。

耶律焱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如野草一樣瘋長。

之前的種種浮現在腦海中,那些她刻意忽視掉的細節愈發明朗起來。

耶律焱看著她笑道:“怎麼不講了?”

李嫻韻說道:“您在這裡,她們什麼都聽不進去,不如……”

不如您移駕吧。

她冇有把話說全,但是耶律焱已經明白了。

耶律焱嘴角上彎道:“那便不講了,你也累了,歇歇。”

眾侍女要是還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就太傻了。

她們紛紛起身行禮告退。

一屋子的人頃刻之間便如平地消失了一般,隻剩下耶律焱和李嫻韻兩個人。

卓瑪和幽蘭是跑得最快的。

李嫻韻匆匆看了耶律焱一眼,低頭快速收拾自己的繡品。

耶律焱好整以暇地含笑看著她。

收拾好之後,李嫻韻拿著放針線的籮筐,站起身說道:“臣妾去把東西放回去。”

她說完不等耶律焱說話,便已經邁出了一步。

此時一直不動聲色的耶律焱抬起手,輕輕握住李嫻韻纖細的手腕。

李嫻韻低頭看向他,兩個人的視線交融在一起。

耶律焱笑道:“你在怕本汗?”

“冇有,臣妾隻是要放東西。”李嫻韻解釋道。

耶律焱從她手裡把針線筐拿走放在桌子上,嘴角上彎道:“坐下。”

李嫻韻隻好坐了下來。

耶律焱鬆開她的手腕,一條長臂隨意地搭在李嫻韻的椅子背上。

他離得很近,生得又十分高大。

嬌軟玲瓏的李嫻韻仿若被他圈在椅子裡一般。

李嫻韻匆匆看了一眼耶律焱深邃的虎眸,低垂著眼瞼,玩弄素白的手指。

她是那麼嬌軟迷人,狠狠地撞擊著某人的心房。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巴掌大白皙滑嫩的小臉兒,笑道:“被嚇到了?”

李嫻韻抬眼看向耶律焱,疑惑不解。

耶律焱笑道:“大王妃說你們女人都喜歡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本汗便讓內務府都準備了些,你是不是不喜歡?”

李嫻韻看著他說道:“冇有不喜歡,隻是現在用不上。”

耶律焱“嗯”了一聲,說道:“後來本汗想了,本汗的就是你的。反正都是你的,又何必搬來搬去?”

李嫻韻輕“嗯”了一聲。

耶律焱見她突然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關切地問道:“身體不舒服?”

“冇有。”

耶律焱耐心地問道:“那便是有什麼煩心事?”

“也冇有。”

耶律焱身子微微前傾,問道:“那為什麼不愛說笑了?”

李嫻韻抬眼看著這個高壯挺拔的男人,突然覺得他有一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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