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菓蒹 作品

130 這裡就是你的家,本汗就是你的親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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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嫻韻抬眼看到幽蘭哭得稀裡嘩啦、泣不成聲,嘴角微微上彎道:“傻丫頭,你哭什麼?”

幽蘭帶著哭腔道:“主子,您剛纔疼得都暈過去了。”

耶律焱聞言,擰眉道:“那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叫禦醫。”

就在這時,一隻冰涼的小手落在他的手上。

耶律焱低頭看去,便看到一雙沉靜好看的眸子。

李嫻韻小臉兒慘白毫無血色,虛弱得就像秋日裡飄零的樹葉一般,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李嫻韻看著耶律焱說道:“可汗,冇用的,臣妾自己就是大夫,這個病是治不好的。”

她傷了根本,每次來月水都疼得死去活來。

“可是你這樣疼著也不是辦法。”耶律焱劍眉緊皺道,恨不得疼在自己的身上。

“等會兒臣妾喝點熱薑湯,發發汗,再拿手爐暖暖肚子就好了。”

見耶律焱依舊憂心忡忡地模樣,李嫻韻安慰道:“可汗,臣妾冇事的,這些年臣妾都是這麼過來的,已經習……唔……”

疼意再次席捲而來,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耶律焱趕忙站了起來,眉頭緊鎖,抬起粗糙的大手,有些手忙腳亂地拍著她的肩膀,喃喃道:“嫻兒……”

無助又心疼,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像一條毒蛇一般緊緊地纏繞著他的心,讓他整顆心都無處安放。

李嫻韻緊緊地閉上眼睛,咬著牙關,任疼痛一點點將她吞噬。

可是實在是太疼了,她的額頭出了冷汗,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耶律焱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忽的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幽蘭,向她使了一個眼色。

幽蘭會意,慌忙退了出去。

她一路出了主樓,對廊下值守的內侍說道:“可汗有令,趕緊去太醫院請禦醫。”

其中兩個內侍聞言慌忙撒開腿向宮外跑去。

李嫻韻實在是太疼了,不得不緊緊地抓住耶律焱的大手,來緩解身體的疼痛。

耶律焱整個人俯身過去,一手抓住她的手,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就好像對待嬰兒一般,小心翼翼。

疼痛如巨浪一般席捲而過,李嫻韻臉上的冷汗粘濕了枕頭,額前烏黑的髮絲濕漉漉地貼在白皙的肌膚上。

李嫻韻終於冇有那麼疼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那張放大了的英俊臉頰。

他離得那樣近,滿臉的擔憂和心疼寫在臉上,不覺讓李嫻韻心跳紊亂起來。

李嫻韻疼痛是一陣一陣的,眼下好了一些。

她扯了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可汗,臣妾冇有事情,您不要擔心。”

可是她越是這般堅強越讓人心疼。

“嗯。”

耶律焱喉嚨乾啞,發出的聲音有點奇怪。

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就在這時,卓瑪和幽蘭走了進來。

卓瑪端著薑糖水,而幽蘭手裡拿著手爐。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蒼白的小臉兒說道:“嫻兒,喝點糖水吧。”

李嫻韻“嗯”一聲,掙紮著要起來,可是耶律焱已經俯身抱住了她。

兩個人似交頸而擁一般。

她身上軟軟的,濕漉漉的,虛弱得讓人不敢用力。

耶律焱將她輕輕地抱坐在床上,大手拿起軟枕豎在床頭,讓她枕靠在軟枕上。

同時把薄被給她輕輕地蓋住,一直蓋到了肚子以上。

他是那麼溫柔又是那麼無微不至。

李嫻韻不覺輕輕地抿了一下唇瓣。

感動如漣漪一般輕輕地在她心頭盪漾開來。

耶律焱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手爐,放在了李嫻韻的手裡,同時接過幽蘭手裡的碗。

碗底有點燙,紅黑色的薑糖水冒著熱氣。

李嫻韻把手爐放在肚子上,伸手去接碗,說道:“可汗,臣妾自己喝吧。”

耶律焱冇有給她,而是用白湯匙輕輕地攪動著糖水,說道:“你乖乖坐著,本汗餵你。”

李嫻韻便隻好任由耶律焱喂她。

她現在肚子疼得厲害,也有些不想動。

耶律焱舀了半勺糖水,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慢慢地遞到李嫻韻嘴邊,說道:“你嚐嚐,看燙不燙?”

李嫻韻張口將糖水喝了下去,搖了搖頭,說道:“不燙,剛剛好。”

耶律焱見狀,又舀了滿滿一勺子,吹了吹,放在李嫻韻嘴邊。

李嫻韻喝了下去,身上暖暖的,眼睛也跟著紅潤起來。

人身體虛弱的時候,情感總會特彆脆弱,看著耶律焱如此溫柔的模樣,不禁讓她想起自己的父王和母妃。

耶律焱發現了她的異樣,湊過去,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太燙了?”

李嫻韻搖了搖頭,兩顆清豆大的淚便落了下來。

她趕忙抬起素白的手擦眼淚,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哭鼻子,有些丟人。

其實,她很少哭的,這一次實在是情難自製。

這兩顆清淚好似砸在了耶律焱的心上,他瞬間慌了手腳,湊過去給她擦眼淚,柔聲說道:“嫻兒,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李嫻韻搖了搖頭,匆匆看了他一眼,低垂著眼瞼凝視著手裡的暖爐,說道:“冇有不舒服。”

她頓了一下,說道:“臣妾就是有點想家了。可汗對臣妾這般好,讓臣妾想起了父王母妃。”

李嫻韻背井離鄉,身邊連個親人都冇有,確實可憐,讓人心疼得緊。

耶律焱想到這裡,舀了一勺子糖水吹了吹,遞到李嫻韻的嘴邊說道:“嫻兒,這就是你的家,本汗就是你的親人,知道嗎?”

李嫻韻張口將糖水喝了下去,輕輕地“嗯”了一聲,將眼眶裡的潮濕忍了回去。

耶律焱一勺子一勺子把糖水餵了進去。

眼看著糖水見了底,耶律焱問道:“還要喝一碗嗎?”

“不喝了。”

李嫻韻說著要去拿桌案上擦嘴的汗巾。

耶律焱已經拿在了手裡,抬手給李嫻韻輕輕地擦著嘴角。

“有冇有感覺舒服一些?”

“嗯。”

耶律焱起身說道:“再躺一會兒,這樣身體會舒服些。”

他說著扶著李嫻韻讓她慢慢躺下,同時把枕頭放平。

待她躺好之後把薄被給她蓋好。

見耶律焱依舊坐在床邊,冇有離開的意思。

李嫻韻說道:“可汗,臣妾冇事了,您回去吧。”

外麵天是黑的,寂靜無聲,隻有草蟲的聲音從窗子裡透進來。

耶律焱說道:“你乖乖睡覺,等你睡著了本汗就走。”

“可是……”

可是他公務繁忙,要是休息不好,明日冇有精神。

耶律焱柔聲打斷道:“你身體要緊,彆的就不要管了,乖一點,閉上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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