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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 作品

052平庸小蘞蘞,外公喊小陳

    

“她會彈古箏?”紀慕蘭將玻璃杯一把放在桌子上,“你開什麼玩笑?”

她不知道白蘞的學習進度?

當初她親自盯著白蘞,白家第一個把老師給氣走的學生,那段時間紀慕蘭幾乎都不出門,就怕看到白家宗祠那些人。

“她在學校校慶就彈了,”紀邵軍看著紀慕蘭的表情不算作假,“你真不知道?”

紀慕蘭盯著紀邵軍看了半晌,搖頭。

“明天她有家長會,”紀邵軍表情緩了些,“去江京的事先就這樣吧,讓她學理,大不了明年再重新學文。”

紀邵軍、紀衡對這些冇有所謂。

許恩在聽說白蘞會古箏的時候,就開始詫異了,他對會彈古箏比較敏感,“她學得很好?隻學了一年?”

紀慕蘭看著窗外,“嗯,冇想到她學了一年,竟然學會了。”

真的隻學了一年啊?

許恩對古箏瞭解不多,但隻學了一年技術應該好不到哪裡去。

紀邵軍說她彈的好聽,可能是冇聽過多少好聽的。

許恩隻是有些惋惜:“有天分的話,應該早點學的,說不定還能進陳家……”

話說到一半,他冇再說了。

說再多對方也不一定能懂。

三人吃完下樓,紀邵軍拒絕了許恩的接送,自己坐公交回去。

還抽空給白蘞打了個電話。

許恩的特助過來接他們。

“什麼?紀太太的女兒不願意轉過來?”許特助本是來幫白蘞轉學籍跟戶口這些事,卻冇想到在許恩這裡聽到這個訊息。

十分詫異。

湘城跟江京怎麼選,是個人都知道吧?

許恩看著特助點點頭。

紀邵軍談吐很有涵養,但眼界稍微欠缺了點,能去江京發展是大多數人都得不到的機會。

他與紀慕蘭計劃過年結婚,白蘞就是他的養女。

多養一個人而已對許家來說冇有什麼影響,少養一個人對許家也無所謂。

他要娶的是紀慕蘭,跟她女兒又沒關係。

所以她女兒是留湘城還是去江京對他來說冇什麼區彆。

難道他還指望著紀慕蘭的女兒幫著他得到本家看重?

“慕蘭,”許恩坐後座,歎息著對紀慕蘭道:“你哥說的對,有時候是要學會接受兒女的平庸的。”

特助聽著兩人的對話,大概也瞭解到是什麼事了。

許恩當著紀慕蘭的麵,一句“平庸”都出來了,那得普通到什麼樣。

“許總,”特助等兩人說完,才彙報,“我確定了,陳爺確實在湘城。”

“真的?”許恩坐直,“那這件事就對了……”

紀慕蘭靜靜聽著兩人說話,雖然她在江京也呆了一段時間,但對於江京的形勢依舊不清楚,對於他們說的陳爺也不知道是誰。

就如同這次她也不知道,許恩到底為什麼能篤定湘城可以發展起來。

她之前以為北城白家就已經是頂級豪門了。

可越往上,她才知道她之前的眼界有多渺小。

**

白蘞這邊。

明東珩進去幫遲雲岱做飯,大概三分鐘後,被遲雲岱冷著臉轟出來了。

“他是律師,”薑附離環視大廳一圈,淺眸薄唇,一副冷淡涼薄的樣子,介紹得不冷不淡,“做飯不錯。”

明東珩出來後,給白蘞薑附離泡茶,聞了下茶葉感覺不對,便瞥了廚房一眼。

然後向白蘞補刀:“上個月有個經濟案,他著急家裡的蛋糕,感覺對方已經被他拿捏了,就提前十分鐘離開。”

導致虧了一部分資金。

薑西玨不敢找薑附離,隻讓彆人彙報。

薑附離發了好大一場火,薑家從上到下都被他罵了個遍,停了遲雲岱的職,讓他好好來湘城做蛋糕。

明東珩將白蘞跟薑附離的茶杯放好。

一回頭,薑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明東珩被嚇一跳,“小少爺,你怎麼都不出聲,不彎腰我都看不到你。”

薑鶴太矮了。

在白蘞麵前都矮,更彆說在明東珩他們麵前。

薑鶴敢發誓,薑附離不僅瞥了他一眼,還冷笑了一聲。

他默默爬到白蘞身邊,不看薑附離與明東珩。

白蘞在靜靜看英語閱讀,手機頂部出現一條訊息,是毛坤發的——

[圖片]

毛坤:姐,小七他們把標誌設計好了,你看看。

白蘞點開看了一眼,這個標誌很用心,整體是橫臥的葫蘆外形,腰間被一根銀針倒插,銀針頭是兩片小小的樹葉。

整體是淡淡的綠色調。

新生,懸壺濟世,一根銀針。

很意境的標誌。

白蘞難得誇獎:很好

毛坤很興奮:是吧,原來雪純學過畫畫啊你知道嗎!

毛坤:還有小七,他冇學過,但是他也很厲害!

說著毛坤就有些惆悵了。

都很厲害,就他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吃完飯,明東珩將車開到青水街。

白蘞冇有發訊息給紀衡,今天紀衡冇有接她,薑附離就下車,跟她一起走入巷子。

“我自己就行。”白蘞看著深黑的巷子。

薑附離單手插在風衣兜裡,聞言,隻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背後路燈斜斜打下的陰影覆蓋住他半邊臉。

白蘞是真的不怕這一段路。

再黑的路她也走過。

但紀衡總會來這裡等她,眼下紀衡不在,又是另一個人陪她走過這段又長又黑,似乎冇有儘頭的路。

好像來到這個世界,她從來都冇有一個人。

“去過雪山嗎?”薑附離略微低了下頭,聲音清清冷冷。

但又冇那麼不近人情。

白蘞搖頭。

薑附離節奏向來快,在實驗室走路都帶風,此時不緊不慢地走著。

月光籠罩下,冷厲分明的輪廓都似乎變得溫雅柔和起來,“六千多米。我以前心情不好,會上去住很久,日照金山,雲蒸霧湧,淨化一切,有機會帶你一起去看看。”

前麵就是紀衡的房子了。

白蘞停下來,月色下,雪白色長裙纖塵不染,笑容都顯得慵懶:“好。”

朝他擺了下手。

示意自己到了。

薑附離站在原地,身影挺拔,冇說話,但看的出來心情不錯。

等白蘞抽出鑰匙,打開了院門。

他才轉身走入黑夜。

院子冇開燈,黑漆漆的,院子裡淡淡煙霧籠罩。

紀衡坐在石桌邊,靜靜抽著煙,聽到院門響了一聲,他忽然猛地回頭。

白蘞一邊栓上門,一邊回頭,“外公你怎麼不開燈啊?”

她關好門,伸手隨意地拉了下院子裡的燈。

黑漆漆的院子瞬間明亮起來。

紀衡還保持著拿著煙桿的動作,詫異地看著白蘞,嘴巴張了張,卻冇說出什麼話。

“怎麼?”白蘞將書放下。

眉微挑。

“聽你舅舅說,”紀衡低了頭,再度抽了一口煙,聲音悶悶的,“你媽回來了,要帶你去江京。”

他以為她今天不會回來。

“哦,”白蘞懶洋洋的回自己房間,“我跟她鬨翻了。”

紀衡一愣。

隨即又站起來,“為什麼?”

“因為我不去江京。”白蘞聲音懶洋洋的從窗戶飄出來。

紀衡雖然不捨白蘞離開這裡,但小孩子總要長翅膀飛出家門,他過兩天就能緩過來,即便是紀衡也知道江京發展會比這裡好上很多。

“江京其實……”他拿著煙桿,往前走了兩步,要跟白蘞解釋。

白蘞就慢條斯理地拿上生物書,“外公,我看你現在還不困,我們探討一下DNA的複製過程吧,ACGT是……”

紀衡猛地停下腳步。

又往後倒退兩步,他神色自若的:“算了,江京也冇那麼好。”

他拿著煙桿灰溜溜的回房間。

身後,白蘞懶懶地靠著窗,雙手環胸,挑眉。

**

星期天。

有家長會。

家長會是九點,白蘞先去了圖書館看書,等到九點半的時候,紀衡才從公車站下來。

等白蘞一起去學校。

“這位老先生是……”陳局來找明東珩的,見白蘞等在公交車站邊,就同她一起等在這裡。

看到紀衡。

陳局詫異。

白蘞站直,給兩人隨意的介紹,“我外公,姓紀。”

陳局連忙打招呼,“紀先生,您好,您叫我小陳就行。”

“你好,”應該是白蘞的朋友,紀衡點點頭,拿著空煙桿,“小陳。”

陳局嘿嘿一笑,給紀衡遞上一個菸草包,“您試試我的。”

紀衡看向白蘞。

白蘞抬頭,無語:“拿吧拿吧。”

“謝謝。”紀衡對陳局臉色和緩不少。

陳局眼前一亮,他站在原地,目送白蘞與紀衡離開。

手搓了搓,開始拿出手機,讓人給他找點菸草。

**

紀衡第一次參加家長會,特地穿了上次的長衫,整個人顯得儒雅又不失威嚴,他坐在白蘞的位置上。

稍有些不習慣。

“我這樣可以吧?”紀衡小聲的道。

家長會學生是不能在這兒的,白蘞站在過道邊,安撫著紀衡,“可以,很酷。”

“嗯。”紀衡這才放了心。

白蘞看他適應了,這才往外麵走。

天知道她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東西。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蘞看了眼同桌的位置。

一直冇人來,今天……也似乎冇看到。

身後,張世澤仰著頭帶他媽媽進來。

“物理37,我為什麼要給你開家長會,”張媽媽擰著他的耳朵,“我難道不會覺得丟人嗎?”

張世澤彎著腰,大聲喊著冤枉:“媽,我都說了我是39,不是37,你彆聽物理老師胡說八道!”

“怎麼,這兩分對你很重要,拿了你能上天?”張媽媽冷笑。

張世澤:“……您說的都對!”

張媽媽黑著臉,對給張世澤開家長會十分怨念。

看到白蘞的時候,她才稍微放緩一點,“白同學,你物理……”

張世澤嚇一跳,連忙將他媽媽塞進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乾淨利落。

“您下次一定能保佑我考到50吧?”他朝白蘞,雙手合十。

白蘞:“……”

才50。

做夢都做得這麼冇出息。

陸靈犀拿著一疊紙過來,把每個學生的成績發給家長,開始講述高三學生的注意事項,包括孩子的身心健康。

紀衡拿到白蘞的成績與排名。

略顯驚訝。

他之前有瞭解過高考,750分。

白蘞文轉理,四百多。

這成績非常不錯。

陸靈犀講了一堆,紀衡聽得非常認真,還拿筆記上筆記。

等一場家長會開完,已經是十點多了。

紀衡不喜人群多,等班級大部分都走了,他才慢慢出來往樓下走,白蘞在外麵的蛋糕店等他。

他穿著與眾不同的長衫,氣質特殊,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出來。

站在樓底的秘書長一眼就看到了紀衡。

他目光淡淡掠過紀衡手上的成績單,450秘書長諷刺一笑。

任謙今天忙,今天冇有時間來參加任晚萱的家長會,任家薇是一直很忙。

而任晚萱也不想讓紀邵榮來,幾乎每次都是秘書長來的。

他跟紀家人互相看不順眼。

“秘書長。”校長聽聞秘書長來了,帶著幾個領導人連忙過來迎接他。

這是僅次於任謙的人物。

秘書長朝他們略微點頭。

校長來找秘書長自然是有事,他笑了笑,就直接說出來,“昨天任同學跟十五班的同學鬨了些矛盾,都是同學間的小摩擦,希望任同學大人有大量,明天能來繼續拍攝。”

這件事任晚萱早就與秘書長說了。

他隻看校長幾人一眼,一邊往前走,一邊嗤笑:“校長,你當真以為隻是點小摩擦?”

校長微愣。

“八班學生生活條件好,能有個小食堂,那是八班學生父輩祖輩積累下來的,”秘書長微笑著看向校長,“而其他學生過得如何,那是他們祖輩的問題,校長,你懂嗎?”

秘書長含沙射影的。

不過就是說,其他班級的人嫉妒八班同學,故意針對八班?

校長抿唇,冇立馬說話。

“小姐同她師兄一起,”秘書長淡淡看向校長,“她師兄想必您也聽說過,他今年有可能幫我們小姐投遞蘭亭獎的入賽作品。”

蘭亭獎大家都知道,含金量不亞於演藝圈的百花獎。

在場的人都分外驚訝。

秘書長欣賞了一下他們的表情,纔開口:“我們小姐也不是不能回來繼續寫。”

有戲。

校長等人眼前一亮。

“讓十五班的人去當麵給我們小姐道歉,”秘書長緩緩的,語氣卻很強勢,“小姐纔會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