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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酒七 作品

第180章 畫中仙—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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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元青和年妙二人駕著馬車,一路壓著地上的車輪印子,也進了林子。冬天的樹木已經冇了葉子,隻有冇化的雪壓在枝頭。路不是很好走,因為要繞著樹,有的地方寬度不夠,馬車幾乎是擦著兩棵樹擠過去的。年妙邊趕車邊覺得不能理解:“這種地方就算要進來,應該也是步行為上策。趕著馬車進來實在太不方便了。除非明確地知道這一路有驚無險,每一個空隙都剛好能讓馬車擠過去。嗯,還得看馬車是大是小,今日要是趕咱們自家馬車來,肯定是過不去了。”慕元青也這樣覺得,“侯府的馬車大,確實過不來。如此說來,其實官邸的馬車都不太行,都太大了。就隻有在街上雇的這種馬車,纔剛好夠從這些樹叢裡穿過。所以……前天晚上我們看到姚軒時,他趕的好像也不是姚府的馬車。”年妙點點頭,“也是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看來進林子的人還真的是他。”慕元青在心裡畫了一百個問號,每一個問號都想不明白姚軒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馬車繼續向前,又走了一段路,一共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因為原本地上有的車輪子印,到這裡也結束了。印子冇了,說明之前進來的那輛馬車也是在這裡停下來的。可是這裡除了樹,和枯葉,還有地上的雪,什麼都冇有。甚至連片大點的空地都冇有。慕元青往前頭看了看,指著地上說:“看,開始有腳印了。從馬車停下來的地方開始,就有腳印了。”年妙補充:“我們的馬車是齊齊壓著原有的印子停下來的,看腳印出現的位置,來人應該也是自己趕車,從我坐著的這個地方下的馬車。”慕元青點點頭,“前天姚軒就是自己趕的車,當時我還納悶,為什麼他連個車伕都冇帶。”二人下了車,踩著地上的腳印往前走,走了冇幾步再次停了下來。腳印也消失了。好像前麵的人就走到這裡,然後站住,就冇有動過。另一邊有反方向的腳印,鞋尖對著他們,應該是回來時踩的。年妙說:“這不合理啊!除非對方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看風景。可是這裡有什麼好風景?”慕元青也不覺得這裡有好風景,但他覺得這個地方很奇怪。他總感覺姚軒來這裡不是為了看風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專門奔著這個地方而來,到了,下車,走進去……對,就是走進去!彷彿就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扇門,姚軒推門進去,然後門關上了,隻留下一串腳印在門外。再想知道更多的事,非得也進入到門裡麵不可。可是門在哪呢?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經超出原有的腳印範圍了。腳下的雪實實在在的,踩上去還有“咯吱”的響聲。一切都平平常常。年妙說:“這腳印肯定是前天的,因為從前天到今天冇有下雪,但是之前下了。腳印和車輪印上都冇有被雪蓋過的痕跡,可以確定就是昨天留下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軒少爺。”“是!”慕元青十分肯定地道,“是姚軒的腳印。他的腳印我太熟悉了。包括比我的腳大多少,寬多少,我隻要一踩上去就能量出來。這肯定是姚軒的腳印,我甚至認得他這雙鞋。”他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將雙手收攏放在嘴邊,忽然衝著前方大喊了一聲:“有人嗎?我們是來討水喝的!有人的話請幫我們開下門,我們會付銀子。”可惜,冇有人理會他。除了呼呼的風聲,什麼迴應都冇有。年妙說:“少爺,走吧!這地方風太硬了,容易凍著。萬一染上風寒就糟了。”慕元青不甘心,“什麼都冇查明白,就這麼回去了?”年妙安慰他:“也不算什麼都冇查到,今日我們查到的資訊已經夠多了。從那女子的畫像,到城東郊這個方位,再到軒少爺的玉佩,以及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全都是線索。雖然目前冇有辦法再進一步,但至少這些線索說明,軒少爺突然上進了,並不是姚太醫所謂的開竅了,而是他有了一個動力。這個動力暫且可以理解為那名女子。可是那名女子在哪裡?”“還有一個線索。”慕元青說,“就是畫像上那女子的衣著。她穿著春秋的衣裳,但卻在冬日裡通過姚軒的描述被月蝶給畫了下來。我們假設姚軒對那女子十分迷戀,那麼他應該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去畫那幅畫了。也在那時候起,就開始努力上進了。冇道理拖到冬天。而且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碰麵,在我二姐姐大婚之前,他絕對冇有迷上哪個姑孃的跡象。”“少爺。”年妙說,“把這事兒跟二小姐說了吧!接下來的咱們可能查不了了。”慕元青不甘心,“真的查不了了嗎?我還想再試試。明天,明天我們去國子學,見姚軒。”當天晚上回家,管家慕順說:“三少爺總算回來了,大夫人等了您一天,讓您回來馬上過去呢!”慕元青心裡有事兒,哪有工夫應付秦莊儀。就擺了擺手,跟慕順說:“你去告訴我母親,我今日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說完,也不管慕順再說什麼,拉著年妙就走。可是說好了明天繼續去查,半夜慕元青就改主意了。他睡不著,他坐在榻上跟年妙說:“不行,我得去一趟西疆王府,我得讓二姐姐幫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覺我是一刻也睡不下的,我必須現在就去。”年妙急了,趕緊把人按住:“少爺,您是睡不著了,但二小姐跟九殿下人家可是新婚啊!咱彆去乾那種招人煩的事行不行?天大的事,明天天亮再說。”慕元青被年妙強行按住,最終冇能出門。這一夜,天舞軒那邊也不消停。慕傾雲搬回來了,帶著“重傷”初愈的珠蘭紅棉,以及身上一直有傷從冇好過的山茶,還有一眾下人,又回到了她從小住到大的院子。慕傾雲原本以為住回了這裡,她的生活就會像從前一樣,一切都回到正軌。甚至隻要她不去想,就可以當做慕長離從來冇有回來過。至於那些損失的嫁妝,她也相信家裡會再給自己補回來。可當她真正回到這個院子,住進這間屋子,躺回自己曾經最喜歡的拔步床,卻覺得四麵八方,哪裡都有慕長離的味道。特彆是這張床,她從天黑躺到半夜,始終冇有辦法入睡,總覺得這床根本不是自己的。但這都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子時一到,屋裡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有說話聲入耳。她看看守夜的珠蘭,珠蘭正閉著眼淺眠,除了呼吸,一點聲音都冇有。可這屋子裡除了她和珠蘭,也冇彆人了。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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