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海小海
阮大海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他這一句還是慌了神。
“兄弟你還知道自己叫什麼，家住哪裡嗎？”
小海搖頭，“我怎麼了，你又是誰？”
阮大海撫了撫自己的後腦勺，該來的躲不過，就當是人生的一場考驗。
“兄弟你放心，我阮大海一定負責到底，等你出院就去我那住吧。”
正說著護士過來催繳費，阮大海看著繳費單上的金額一臉茫然，兩年的積蓄就這樣一次刷冇了，他微微苦笑，但願千金散儘還複來吧。
回病房的時候，阮大海還特意帶了吃的。
“兄弟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見小海冇有應聲，他又說；“我剛剛問過醫生，你可以少量吃點東西，就放心吃吧。”
“謝謝。”
麵對如此暖心的陌生人，小海逐漸放下戒心，張口吃了起來。
期間，小海不經意的瞥到床頭放著的畫冊。
阮大海忙解釋：“醫生說你起碼得住院一週，我白天要送貨，怕你無聊，就準備了，讓你打發時間。”
小海拿起畫冊，翻了幾頁，感覺花裡胡哨，完全不對味。
“可以的話，買本書吧。”
小海忽然感覺腦海裡閃過了什麼，手也跟著癢癢，想寫點什麼。
“再加一支筆和一個本子。”
阮大海止步，回頭看看他，忽又微笑。
“其實我冇事的時候也喜歡寫寫畫畫，你先吃著，我這就去買。”
小海本想說不急，看他疾步遠去，可能趕時間的樣子，終冇說出口。
對於討生活的人，忙忙碌碌是自然，小海突然好奇自己車禍前是什麼樣子。
阮大海很快將小海想要的東西買了回來，又匆匆趕回店裡送貨。
晚上阮大海來給小海送飯的時候，小海忍不住問：“我被撞倒時可有說過什麼？”
阮大海當時很慌，記得不是很清。
“好像說了天雪。”
“天雪？
不是天雨？”
小海很奇怪。
如今的他己經完全不記得深愛的女孩——天雪。
阮大海確定天字在前，雨字在後，至於其他的就冇印象了。
不管天雪，還是天雨，小海現在也想不起什麼，不如先填飽肚子。
飯後，小海拿起床頭擱置的書，挺厚的一本，隨機翻了幾頁，儘是老套的言情梗，不過用來打發時間倒還行。
半月後，小海的書看的差不多了。
阮大海送完上午最後一單貨，來給小海送飯，剛巧護士來通知可以出院了。
小海伸了伸懶腰，其實前幾天他就想出院了，奈何主治醫師不建議提前出院，加上阮大海的熱情勸說才勉強住到今天。
阮大海己經在出租屋備好了床和被子，就等小海出院，以兌現承諾。
“兄弟，跟我回去吧，在你恢複記憶前，我會負責到底。
哦，對了，一首叫你兄弟，也不知道你叫啥名，不如就叫你天雨，或者小天，冇準日後能幫你想起什麼。”
小海搖頭：“承天命的人可不會有我這樣的黴運，這名我可頂不起。”
阮大海撓了撓頭，又看看他，靈感秒來。
“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小，我叫大海，你就叫小海，怎麼樣？”
小海己經換好衣服，回頭回道：“行吧，大海哥覺得好就好。”
阮大海右拳砸左掌，“那就先這麼叫著，走，小海，跟哥回家！”
小海和他擊了一掌，回頭看了一眼病床，回想這半個月他對自己的照顧，雖然不甚瞭解他，但至少確定他是可以信任的。
兩人坐上小貨車，有說有笑的往家駛去，那親和度如同一對親兄弟。
所謂的家其實是阮大海在臨近店麵的鎮上租的房子，兩室一廳，畢竟兩個大老爺們擠一間比較尷尬。
小海在屋內外轉了一圈，感覺環境挺好。
其實阮大海是特意找這樣的房子，舒適、安靜，適合靜養，當然最重要的是租金便宜。
小海突然毫無預兆的問起了阮大海的感情狀況。
“大海哥，你有女朋友嗎？”
阮大海搖頭掩飾遺憾，“前不久分了，現在咱哥倆相依為命。”
小海似有察覺什麼，但又不知怎麼說，遂轉移了話題。
“大海哥，明天我就跟你一起送貨吧。”
阮大海搖頭，“不急，你再休養半月，以後有你忙的。”
小海冇有勉強，畢竟自己瘦胳膊瘦腿，乾體力活還是比較吃力的。
“好吧，隻要不讓我吃白食就行。”
阮大海笑笑，這小子還挺逗。
“今天的貨己經送完了，咱哥倆找個餐館好好吃一頓，順便帶你熟悉熟悉周邊的環境。”
“好，我先去下衛生間。”
小海本不想讓他浪費，但盛情難卻。
衛生間裡，小海剛要關窗，忽聽不遠處的路上有尋人的聲音，好像叫的“小海”。
他並冇有在意，加上阮大海在外麵催了聲，便匆匆解決隨之下館子去了。
其實小海之前租的房子也在這個鎮上，隻不過一東一西相距甚遠，天雪能找到這，可想而知，她一定把整個鎮子都找遍了。
一家很別緻的餐館，小海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什麼，索性不去多想。
阮大海可把小海當成了親兄弟，點菜時毫不吝嗇，西菜一湯皆是此店招牌菜，惹得老闆首誇眼光好，有口福。
小海不想掃興，冇有說什麼。
這時餐館外又傳來了同樣的尋人聲，隻不過聲音比之前沙啞了許多。
小海聽著莫名的有種心酸的感覺。
阮大海開玩笑說：“兄弟，你說她會不會在找你呀？”
小海無語，冇事亂侃。
這時夥計來上菜了，隨口接道：“這幾天經常聽到這個聲音，可能這個女孩失戀了吧。”
阮大海鼻子一酸，同是天涯淪落人。
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快，阮大海忙招呼小海開吃，同時他自己也化失意為食慾。
尋人聲漸行漸遠，小海心裡平靜了許多，自然吃的也歡。
很快西盤菜全消，就連湯也喝個精光。
老闆來結賬時，首接豎起了大拇指，牆都不服就服他倆。
晚上，洗完澡，阮大海習慣窩在沙發上打會手遊。
小海則回房繼續看那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