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冇臉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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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上，夏雨妃和方淩就不敢大聲聊天了，兩人說著悄悄話。
夏雨妃道：“你真的不想辭官下海嗎？你看，表姐為了得到你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很有誠意了。”
夏雨妃和方淩都不是笨蛋。
在昨天的星耀5手機釋出會上，龍心語那麼隆重的介紹了一下星耀5的設計師。
以後，隻要星耀5成功了，方淩的名聲肯定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龍心語這其實就是在告訴方淩：跟著我，有名有利，名利雙收！
對於夏雨妃問的這個問題，方淩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說真的，確實有點心動呢。
辭官下海，進入智慧手機行業，國內跟華為、小米交手過招，國外跟蘋果、三星掰掰手腕，要是硬體軟件發展起來了，指不定還要跟醜惡國的政府斡旋。
想想還挺帶勁呢！
但方淩也隻是想想，然後搖頭：“算了吧，以後讓表姐準時打錢給我就行了。”
“想好了怎麼花嗎？”
“回去先買輛車。”
……
右江省相山市桃溪縣南口鄉鬆陵村。
相山市在右江省中部地區，山區。就市區相對更平坦一些。
石坳組在鬆陵村是最冇有存在感的一個組，這裡的村民大都姓方。
如果你要問石坳組的人方姓祖上出過什麼名人，那他們會很斬釘截鐵而且很驕傲的告訴你，方姓祖上出過了一個非常非常有名的人物：方世玉！
舉國皆知！
在這個小山村，會讀書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就比如方家寬和朱麗萍的兒子方淩。
會讀書啊。
讀完小學讀初中，讀完初中讀高中，讀完高中讀大學。
讀完大學居然去當村官了。
聽說工資還不高，隻有兩千多一個月，兩千多能乾啥。
看看方家寬家的房子，還是土磚房。
再看看那些小學畢業就去製衣廠的娃娃，現在哪個不是月入過萬！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早早的結了婚，生了小孩。現在整個石坳組，基本上都蓋起了紅磚水泥房，兩層半。
這樣一對比，方家寬家的兒子方淩真的很冇用。
鬆陵村有一條不知名的小河流暢而過，石坳組剛好在小河附近，家家戶戶都在這條小河洗洗刷刷。
大年三十，石坳組的婦女們在小河裡處理殺死的雞鴨鵝以及殺魚。
清澈的河水嘩啦啦的從上遊往下遊流去。
石坳組的人將小河其中一段河流的石頭清理乾淨，堆積到下遊，這樣一來，小河就形成了一段小小的小水潭。
石坳組的傳統是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飯，中午殺家畜，在家裡將雞鴨鵝的毛拔乾淨，然後就拿到小河中去開膛破肚，將這些家畜的內臟清理乾淨，再拿回家過水。
此時，石坳組方家輪的媳婦李桂芳、方兆強的媳婦楊招娣、方家木的媳婦張七秀三人就在處理家畜。
她們用菜刀將鴨子的腹部破開，將裡麵的內臟一把掏出來。
當然，內臟是不會扔的。
腸子之類的東西要用剪刀剪開，把鴨屎洗掉。
她們的動作非常熟練，一邊乾活還能一邊拉家長。
方家木的媳婦張七秀將鴨腸放在小碗裡，放上一點紅薯粉，然後就用手抓，鴨腸很快就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她一邊抓一邊問：“招娣，你們那廠子的工資怎麼樣？要是可以，明年就跟你去做衣服。”
“嗨，彆提了，我們那個廠子的老闆要壓我們兩個月的工資。不是，你們一家人在電鍍廠不是挺好的嗎，聽說你們倆夫妻再加上世平兩夫妻，你家家木又是做管理的，一個月能拿到五萬多，一年下來都存了五六十萬了。”
方兆強的媳婦楊招娣說話的時候將一隻老母雞的肚子破開，將手伸進雞肚子裡，一把扯出了雞的氣管，然後扔進小河裡。
家畜的氣管很硬，吃不得。
楊招娣口中的世平是張七秀的兒子，初中畢業後就跟著張七秀夫妻倆進廠子去了。然後就在電鍍廠裡勾搭了一個廣西姑娘，冇花幾個錢就將人家娶到手了。
楊招娣的話讓方家輪的媳婦李桂芳羨慕的看向張七秀：“七秀姐，你們進的那個電鍍廠還缺人不？你也知道，我跟家輪都是比較笨的人，做衣服比較慢，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拿不到一萬塊。世欣今年都17歲了，明年差不多就要給他娶個老婆了，現在的行情，冇個二十萬估計都娶不到。”
張七秀將鴨屁股割下，扔進小河。
鴨屁股有一股騷味，一般人都忍受不了。
她洗了一下手，道：“桂芳，你彆聽招娣瞎說，我們要是有這麼多錢，早就買車了。你看招娣家就買了一輛小汽車，她家才真的有錢呢。再說了，你也彆哭窮了，你跟家輪兩個人都去外麵打了六年的工了，家裡早就存了幾十萬，還會娶不起兒媳婦。”
“就是，桂芳，你不要捨不得錢，你現在出二十萬，娶回來的可是一個會掙錢的兒媳婦，到時候這個兒媳婦不僅給你生大胖孫子，帶出去打工一年也能掙幾萬塊錢，二十萬，三四年就回本了，以後那都是純賺啊。”楊招娣也加入了討伐李桂芳的行列中。
對於這些打工人來說，雖然掙的冇有她們口中說的那麼多，但確實存到了錢。
她們進廠以後吃廠裡的，住廠裡的，老闆發下來的錢基本都存起來了。
這些錢，除了蓋房就是給小孩娶媳婦。
“唉，就怕娶回來的兒媳婦也跟我家世欣一樣好吃懶做啊，一年到頭都掙不到幾個錢。”李桂芳也不反駁，開始處理那隻大鵝。
“你家的已經很好了，要是跟家寬家的小淩一樣，你才倒黴呢。”張七秀道。
“冇錯，你家的好歹早早的就出來掙錢了。”楊招娣附和，“你看看小淩，讀書都讀到二十二，這難道不要錢嗎？讀書出來後聽說去當了村官，村官你們知道吧，就我們村的書記和主任，聽說隻有幾百塊補貼。”
“是啊，方淩今年都二十四了吧？都還冇結婚呢。”講到方淩，李桂芳也不愁了，這麼一對比，感覺她家的那點事根本就不叫事。
“可不是嘛，讀大學有什麼用，連個老婆都娶不到。”
“就是，看看那個朱麗萍，以前可神氣了，以為兒子讀個大學很了不起。”
“你看現在，她估計都不好意思到這河裡來處理家禽了？”
“可不嘛，去年方淩就冇回家過年，今年估計也冇臉回家過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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