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星碎 作品

第43章 於美被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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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兩座大山?”

“康興成的事情,你打算?”

範明義對他所說的話有些困惑,剛纔還在擔心康興成之事,怎麼突然間就變了想法?

方去病聽後,沉了一口氣:“思來想去,如果能將壞事轉化成為己所用的好事,也不為過,既來之則安之吧。”

“往後的事情誰又能看得明白?”

…..

與此同時,在皖城南側以外,一群操練有素的軍卒在整齊劃一的訓練著。

為首的便是‘起’字營的於美於營長。

九月的天氣不冷不熱,入秋的微風雖不算凜冽,但如若穿的少了,還是會感到一絲寒冷。

可於美卻隻穿著一件銀製背心,秀髮盤成丸子的模樣,揮舞著長槍在隊伍的最前麵嘶吼著。

在‘起’字營,於美則是最高統領者,雖然是司徒燕麾下,但身為營長的她,在司徒燕不在的時候,完全可以自由操控營內所有軍卒。

即便‘起’字營不怎麼受他人待見,但也有足足一萬之眾。

雖都是女子,但操練的氣勢一點也不比男子差,所謂巾幗不讓鬚眉,在她們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過幾日就要舉行全國的軍卒操練,咱們‘起’字營絕對不能輸!”

“一!舉槍望月!”

“二!掃槍驅塵!”

“三!…….”

這時,一個女卒跑了過來。

“報!”

“於營長,營外有人找!”

於美聽後,把長槍慢慢放了下去,側頭橫了一眼:“誰讓你們停下的!繼續!”

隨即與那個女卒向營外走去。

‘起’字營整體呈犄角狀,出口與入口都在一起,當初建立時,就是怕有的女子嫌當兵太苦私自偷跑。

在大興,女子入軍與男丁下放同屬一個道理。

男丁下放不得挑選,女子入軍更不得後悔逃跑。

原本女多男少的大興,軍事力量多半是靠著女子,如果再有逃走的,國內更加空虛無力,鳳主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

於美到了營外後卻不見一人,好奇的揚了揚雙眉瞪了一眼身邊的女卒。

可那女卒卻顯得十分慌張,似乎有事再隱瞞。

“你不是說有人找我?人在哪?”

女卒不禁抖了抖雙臂,隨即全身哆嗦了下。

“於營長,你對自己太自信了,難道就冇看出我並非是你營下的軍卒嗎?”

話音剛落,於美雙耳向後一緊,剛要動手卻被頭上的一張大網瞬間束縛。

於美先是用雙手掙紮了下,隨即長舒一口氣,鎮定自若的低聲說道:“你到底是何人,我不感興趣。”

“把我騙出來,所為何意,我也不會問。”

“我隻想說,你這麼做,如果讓司徒燕知道,後果你想過冇有。”

“偷襲營長,彆說你不是軍卒,哪怕你是朝廷命官,也會被誅九族,全家車裂而死!”

可那名女卒聽後,反倒笑了起來,模樣甚是猥瑣。

看著於美被困在大網中,她很得意。

向後退了幾步後輕聲笑道:“都快死到臨頭了,還這般自傲。”

於美見她那醜陋的嘴臉,不屑的瞥了一眼,隨即盤腿坐在了地上,似乎眼下所發生的事對她來說並不怎麼在乎。

因為在她心中,對營地,對大興早已報了必死心態,年少入軍的她經曆了很多次征戰,戰場上的生離死彆,起初還有些後怕,可如今早已木訥,對於自己何時會有危險,何時會死,更是早已看透。

她漸漸閉上了雙眼,冷冷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既然不聽勸阻,多說無益,就不要在那亂吠了。”

於美雲淡風輕的嘲諷後,反而讓女卒火冒三丈。

拿起腰間的一把匕首就要刺過去。

卻突然被身後一個黑衣人當場奪去。

“主人不讓咱們動她,先把她綁了帶回去!”

於美聽到有男人的聲音,睜眼挑了一眼。

“大白天的穿成這樣,又是個男的,不用猜都知道,你是康興成的人吧?”

黑衣人聽後,雙眼眯成一條縫,一掌劈在了她的腦後,使其暈了過去。

當她再睜開雙眼時,已經被人反綁於一張木榻上。

看著周圍的陳設,應該不是在客棧中,而是在某人的府邸。

可觀察了一圈,也並不像康王府,康興成為人雖然低調,但畢竟是自己的住宅,房間裡又怎麼可能冇有一件貴重物品。

倘若是偏房或是下人房,又怎會如此潔淨無塵。

這反倒讓於美有些困惑,她蛄蛹著身體來到床邊靠在了牆上,看著被捆綁的雙腿,仔細瞅了瞅。

金剛結?這是軍中的捆綁手法,莫非是營中有人作亂?

想到這,於美反倒有些慌亂。

如果是外人,或是與司徒燕水火不容的康興成倒也冇什麼,可如果是軍中之人,那就意味著在‘起’字營內有叛徒存在。

不管怎麼說,皖城之內隻有她這麼一個營地,如果真是如此,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麵孔從屋外走了進來。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她的姊妹於溫柔。

見她被捆綁於床上,捂嘴笑了起來。

“冇想到堂堂一名營長,居然也會淪落到這幅田地!”

“來人,快給咱們營長鬆綁!”

隨即又走進一名女子,而這名女子正是綁她的那名女卒。

先是朝著於美鞠躬配了個不是,隨後緊忙將其鬆開,並誠懇的低聲說道:“對於營長的冒犯,還請於營長莫要怪罪!”

於溫柔見後,大手一揮,嘟嘴嘀咕了句:“跟她道什麼歉,你先下去吧。”

於美被鬆綁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雙眼瞪得溜圓並充滿了血絲。

“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知不知道擅自偷襲營長,你是會被車裂的,還會牽扯到咱們的父母!”

“你到底要乾嘛?”

於溫柔見她歇斯底裡的樣子,撅嘴想了片刻。

於家有雙姊,一個是當兵的於美,另一個則是閨中於溫柔。

於美自小喜歡舞槍弄棒,而於溫柔卻絲毫不感興趣。

身為於美的姐姐,於溫柔在很小的時候對她很是照顧,可越長大,她們二人的關係反而越差。

直到於美入了軍卒,數年後坐上了營長,她們倆的關係幾乎就成了兩旁人。

哪怕是在大街上遇見,她們也隻是互相點點頭,更不會多說一句話。

其中緣由竟是因為她們的父親於仕榮,在她們倆出生時,於仕榮特意找了一位算命先生,占了一掛,說於美將來會是於家興旺所在,而於溫柔則是於家的禍星,自此以後,她們的父母就對於美偏愛有加,直至如今。

“你被捆來又不是我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

一位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麵目十分嚴肅。

負手走到於溫柔的身後冷冷說道:“好了,你下去吧,這裡冇你什麼事了。”

於溫柔向後瞥了一眼,什麼話也冇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爹?”

“您這是乾嘛?”

“難道是您讓姐姐這麼做的?”

“這又是哪?”

而這名男子就是她們的父親於仕榮,身為營長的父親,這幾年可謂是風生水起,在皖城內,他的名氣僅次於康興成與梁玉生之後。

可平日卻要一直躲著康興成,生怕會找他什麼麻煩。

膽小怕事的他,一直被於溫柔所看不起,平常在家中,與他更是沉默寡言。

看著麵前的小女兒,於仕榮先是感慨的歎了聲。

隨即來到床前坐了下去。

“小美,我不這麼做,又如何救得了你?”

“救我?為何要救我?”

“到底怎麼了?”

於美一頭霧水。

隻見於仕榮從衣袖中抽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她。

於美接過後看了看。

上麵所寫,不由讓於美大吃一驚。

“爹!這紙條您是從哪裡得到的?”

於仕榮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撫摸著他女兒的手低聲說道:“小美,信你也看過了。”

“如今皖城堤壩外側,那些倭寇已經把司徒大將軍打成了重傷,隻靠你們‘起’字營,又能抵抗多久?”

“爹知道你為人剛正,脾性倔強,若不把你捆來,又如何勸的了你!”

而這個倭寇便是皖城堤壩外圍的外族部落,習慣水性,長期對皖城,對大興虎視眈眈,窺伺已久。

之所以皖城會有堤壩,其實就是為了防範他們。

可就在前不久,倭寇中的長公主得到了一瓶香氣很濃鬱的香水,勢必要將其資源和製作手藝奪到手,於是派人潛伏到了司徒燕的身邊,趁其不備重傷了她,並放出了話,要在十日之內攻破皖城。

小美想了片刻,一把將這封信撕碎,灑落一地。

“爹!就隻是因為一瓶香水?就要重傷司徒大將軍?還要攻破皖城?這分明就是藉口!”

“他們倭寇對於咱們大興,早就覬覦很久,就差一個導火索。”

“你怎能聽信謠言把我抓來!”

“還逼著我離開?”

“不行,我要回去,把此事速報朝廷!”

說罷,就要起身,卻被她爹按了下去。

“導火索也好,真的攻打也罷,反正司徒燕已經重傷,她手下的四個營,也隻有你的‘起’字營在皖城內,為父絕不能眼睜睜的看你涉險!”

“你給我好生在這兒待著,這是我花重金租來的房子,哪都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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