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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星碎 作品

第327章 恩人有善有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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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去病見狀,連忙讓王氏兄弟先將樸廉抬走。

這時,隻聽一陣轟隆聲,似乎門外已經打了起來。

王馳虎聽後,心中一沉,緊忙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刀,對王中豹喊道:“快!快把樸將軍抬進去,這裡有我!”

王中豹見此情此景也冇得辦法,隻好扛起樸廉向屋中跑去。

驛站分上下兩層,門外的廝殺聲,瞬間將驛站內的所有人驚嚇了出來,臉頰上掛滿了驚恐之色。

管事的更是蜷縮在一旁,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方去病本想把大門打開一條縫看看清楚,卻被王馳虎拉了回去。

“主人,外麵發生了什麼,咱們誰也不知道,還是不要開門的好。”

這時,原力群與宋亭書也跑了過來,一頭霧水的原力群,緊緊握著手中的月虧刀,生怕有什麼危險。

宋亭書更是一臉嚴肅。

過了片刻後,大門外的廝殺聲明顯降低了不少,就連馬鳴聲也逐漸消散。

方去病不禁回頭看了看那匹白馬,隻見它不停地用蹄子撓著地,似乎在它心中也十分懼怕。

砰!

隻聽一聲巨響,驛站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股血腥味瞬間在大門口瀰漫開來。

原力群緊忙護在方去病與宋亭書的身前,王馳虎更是一眼不眨的注視前方,手中長刀在陽光的對映下顯得格外閃眼。

可讓方去病意想不到的是,這個踹門之人竟又是一名女子。

但此女子與之前的苗氏不同,她身穿一副銀色鎧甲,雖是披散著頭髮,但俊美的麵容依舊無法遮擋。

長長的睫毛,碩大的眼睛,白皙的臉頰上若不是多了幾條血痕,打眼望去還以為是誰家小娘子偷穿了軍裝。

隻見此女子手握一把亮鋥鋥的細劍,劍穗早已被鮮血染紅。

“你們誰是方去病!”

又是來找我的?我招誰惹誰了?怎麼找我的人這麼多!

方去病極其不耐煩,拍了拍身前的原力群,來到女子的身前低聲應道:“本王就是。”

“你又是何人?”

原力群見狀,連忙把胳膊伸直擋在了方去病的眼前,並輕聲說道:“方王爺,此女子非同尋常,切莫掉以輕心啊!”

方去病瞳孔微縮,再次拍了拍原力群的胳膊:“原老放心,本王知道。”

女子聽後,向前走了數步,站在方去病的眼前,相距不到半尺。

“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

“女子成軍,能頂半邊天!”

“‘起’‘乘’‘轉’‘合’更是大興為數不多的女子陣營,而我便是‘合’字營的營長,關麗麗!”

“這次來就是想親自問問,司徒燕到底是不是你所殺?”

女子說話的語氣極其蠻橫,舉止投足除了長得漂亮些,其他的和男子無異。

方去病聽她如此說,不由心底一緊,看著女子憤恨的神情,心中默想。

關麗麗?‘合’字營營長?難不成她是來為司徒燕報仇的?

想過之後,方去病剛要開口,卻被王馳虎打斷了。

隻見他拿著長刀直指關麗麗的麵門,並冷冷說道:“主人殺了誰,何須要告訴你?”

“司徒燕雖是大將軍,但她坑害自家同門,還妄圖掩蓋罪證,若不是主人發現的及時,將其斬殺,殊不知還要出多少亂子!”

“此事鳳主都冇過問,你一個‘合’字營的營長又想乾什麼?”

王馳虎說完後,挑刀躍起,當頭就是一刀,直逼關麗麗的頭頂。

方去病見狀,本想讓王馳虎不要那麼著急動手,可為時已晚。

可萬萬冇想到的是,關麗麗竟突然一腳朝天蹬,直接將王馳虎踹翻數米開外。

麵不改色,大氣不喘的緊盯著方去病,不屑的說道:“就這點功夫,也好意思在老孃眼前顯擺!”

隨後挺胸再次向前走了半步,原力群見狀,毫不遲疑的將手中月虧刀舉起,剛要動手就被方去病給拽了回去。

關麗麗瞥了眼,發出了令人厭惡的嘲笑聲。

“哼,一個土埋半截的老頭,也想在我麵前耍橫,真是作死!”

原力群被方去病攔下,本不想再動手,可麵對如此的羞辱,忍無可忍。

隻見他手中的月虧刀猶如一半月牙在身體環繞一圈,旋即一刀飛出,直奔關麗麗的腦門。

關麗麗見狀不禁眉頭一緊,連忙用手中細劍相抵。

怎奈原力群的內力雄厚,再加上月虧刀本就是一把名器,關麗麗不敵,手中細劍被月虧刀震的粉碎。

原力群趁機騰空躍起,一把抓住懸在空中月虧刀,剛要劈下去,就聽見方去病一聲疾吼。

“原老且慢!”

這纔沒將關麗麗一刀砍死。

與此同時,大門外的其餘軍卒也跑了過來。

果然是一群女卒。

方去病抬眼仔細瞧了瞧,隨即走到關麗麗的身前,見她握劍的手已經被震的不聽使喚,不停地顫抖。

“原老的本事你已經見識過了。”

“他就那個脾性,若是你再出言不遜,本王也冇辦法。”

關麗麗聽後,把握劍的手背在了身後,並眯起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管怎麼說,司徒燕也是我曾經的恩人,若不是她及時將我從煙花之地贖出,我也不會有今天。”

“我早就聽說司徒燕死了,可我們‘合’字營一直駐守在外,根本冇時間回來,此次若不是鳳主召見,我當真冇有機會來為她報仇!”

說罷,轉身向外望瞭望。

“那兩百虎賁卒是你的人吧?”

“不愧是康興城的老部下,各個能征善戰,隻可惜如今隻剩下兩百不到,已經被我‘合’字營綁了!”

“方去病!你若還念及這些軍卒的性命,就在此處自刎,若不肯,我現在就下令將那些虎賁卒全部掩殺!”

關麗麗說話的語氣十分強硬,冇有半分遲疑。

宋亭書見她如此不講道理,立馬從方去病的身後站了出來,並大聲應道:“好一個火辣的小娘子!”

“還敢威脅當今的異姓王?”

“你有本事現在就把那些虎賁卒殺了!”

“反正他們之前已經給家裡寫好了家信,身為軍卒,戰死太過正常。”

“但是你彆忘了,方王爺如今還是洛北王龔少雪的徒弟,明日就要與洛北王會麵,趕往島國平倭寇,若是因為你耽擱了,先不說鳳主那,洛北王就能將你們‘合’字營夷為平地!”

“你信是不信!”

宋亭書的最後一句話,響徹整個驛站,就連站在外麵的女卒聽見後,都有些擔憂。

可再看此時的虎賁卒,卻反倒各個不在乎,目光更是犀利無比。

關麗麗見宋亭書大義凜然的模樣,不禁低頭想了片刻。

隨後隻見她的眉毛頓時擰成了麻花狀。

“洛北王?龔少雪是你師父?我怎麼不知道。”

“這次鳳主召我回城,也是為了島國倭寇之事,難不成是要我們‘合’字營跟你們同去?”

說到這,方去病為之一驚。

同去?和這幫女子一起?鳳主是怎麼想的?

洛北王本就有自己的部下,根本用不著這些女卒啊。

就當方去病匪夷所思之際,關麗麗再次應道:“可不論如何,恩人的仇我也要報!”

“哪怕是死,也要對得起恩人的在天之靈!”

宋亭書見她如此執著,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看著原力群打了個眼色,示意讓他想辦法將關麗麗拿下。

與此同時,馮世欽也從屋中走了出去。

“你錯了!”

“所謂恩人,隻是幫了你一時,並冇有幫你一世!”

“難道你的恩人原本就是個惡人,你也要為其報仇?”

“難道你的恩人要殺你的父母,被你父母反殺,你也要為其報仇?”

“恩人有善有惡,切莫因為仇恨而矇蔽了雙眼!”

馮世欽的幾句話,頓時讓關麗麗感覺無措。

不禁向後退了數步。

想起陳年舊事,眼眶竟在刹那間濕潤了起來。

多年前,關麗麗的父母因得了重疾,雙雙離世,當時年紀還很小的關麗麗便被人騙進了煙花之地,這一待久待了十幾年。

直到有一天,司徒燕途徑此處,將她無意間救了出來,自此之後便教了她一身本領。

可仔細想來,這個過程其實比她在煙花之地時還要難忘。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後半夜才能入睡,吃食更是少的可憐。

偷懶就會被懲罰,更讓她冇齒難忘的是,若是堅持不下去,司徒燕就會讓幾名男卒偷偷潛入她的營帳,很多次差點被這些男卒淩辱。

曾幾何時,她也想過逃走,可進了軍營好比進了地獄,雖不用像煙花場所那般還要賣弄風騷,可自己畢竟是個女子,又怎能受得了軍營中的操練。

但就算這樣,她也挺了過來,並在一次全**卒操練中,奪得了鳳主的賞識,這才一步步坐上了‘合’字營的營長。

當她聽到司徒燕死了的時候,心中卻無比煎熬。

她不知道是否應該為司徒燕報仇,而她的遭遇早已傳遍整個軍營,若是不了了之,軍營中的其他軍卒又該如何看待她?

最後她隻能選擇忘掉過去的一切,隻記得司徒燕對她的好,為她報仇合情合理。

可今日方纔馮世欽所言,卻一語讓她記起了所有。

不禁潸然淚下,苦苦念道:“是啊…..恩人有善有惡,我又該如何做纔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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