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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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爺您可曾想過,您冇有去過戰場,一旦倭寇打來,您又如何應對!”
“況且現在還有胡族躍躍欲試,一旦得知司徒燕的死訊,在下認為他們胡族也會橫插一腳,到那時兩麵受敵,王爺您可想好了?”
方去病聽後,看著眼前司徒燕的屍體想了很久。
倭寇之所以難纏,是因為他們善於水戰,其中浪人眾多,功夫也自然了得。
但大興的步卒也不見得弱到哪裡去。
隻要避免倭寇的水戰,那大興的軍卒還有的一戰。
隻是現在的倭寇已經滲入了大興的內部,管是那幾個死士就可以看出倭寇忍術的厲害。
如若把司徒燕的死訊傳出,想必皖城裡的倭寇定會找機會發難。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作為異姓王,隻要想其辦法將皖城內的倭寇一舉拿下,並將魁首帶到鳳主麵前,鳳主應該會看到我的用處。
再用我的掉刀馬鎖請戰胡族,一旦再將胡族擊垮,那麼司徒燕的地位或許還真的能撼動。
至於康興成那邊,也能慢慢擺脫他的控製,組建起屬於自己的虎賁卒便指日可待。
想過之後,方去病的眸底閃過一絲精光,扭頭看向身旁的軍卒低聲應道。
“自古以來,凡是做大事者,必須要豁得出去!”
“戰與不戰,是否能獲勝那都是之後的事。”
“你現在就和幾名弟兄把司徒燕的屍首扔到城門外。”
軍卒聽後,漸漸抬起眉毛想了片刻,隨即二話不說與兩個弟兄把司徒燕的屍體包裹了起來,並抬向了大門外。
而剩下的那些女卒,方去病則讓她們去了城門外繼續修葺堤壩。
範雪蓮瞭解後,找到了方去病,並非常嚴肅的問道。
“主人,皖城外的堤壩長久失修,堤壩上的缺口眾多,一時半會兒根本修不上,您讓那些女卒去修葺反而讓虎賁卒留在府中,是不是有點太…….”
方去病聽後,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
心中暗想。
大興的防禦堤壩共分五處,其中皖城的堤壩最為薄弱,堤壩之外不到百米之外便是一片汪洋大海。
但是從地圖上他曾經看過無數次。
如若倭寇想要用船登陸皖城,雖不是不可能,但要經過很長的航線。
而且根據穿越前對於倭寇的瞭解。
古代的倭寇用船調度很稀薄,想要裝載夠多的倭寇進行登岸,恐怕來來回回要準備半個月之久。
所以他讓女卒去修葺堤壩,一來是想看看那些倭寇是否真的想要從皖城登岸?
再將司徒燕的死訊放出去,隻要倭寇真的想趁機登岸攻殺,那麼一波船的承載量,虎賁卒與所剩女卒完全可以將其扼殺。
反倒給自己一個證明的機會。
可如果讓虎賁卒去修葺堤壩,倭寇定會認為皖城在積極應戰,根本不敢靠近。
之前他派虎賁卒去修葺就是這麼想的,可根據剛剛的籌謀,或許女卒修葺堤壩加上司徒燕的死訊,會更加快速的讓朝廷和鳳主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
如此一來司徒燕的死,加上之前男徒的身份便可化險為夷。
於是看著範雪蓮笑了笑。
“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一切儘在我的掌握之中!”
……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
城門外果然有了很大的動靜。
不管是圍觀的群眾,就連城防軍都有些驚愕,看著死去的司徒燕,無不感到震驚。
馬隨文更是驚慌的來到方王府,喘著粗氣看起來好像撞到鬼一樣。
“我說王中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王府,快跟我去一趟城門外!”
“你知不知道司徒燕死在了皖城,這麼大的事,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身為縣衙門的捕頭,還不快過去看看情況!”
王中豹聽後剛想做出解釋,方去病走了過來,見馬隨文站在大門口看起來很急的樣子不由輕聲說道:“馬大人,隻是死了個司徒燕,你急什麼?”
馬隨文不禁緊了緊雙耳,雙眼瞪得溜圓。
見方去病好像知道點什麼,於是走到他的身前疑惑的問道。
“方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燕乃是大興第一女將,死在了皖城,還急什麼?莫非這件事方王爺早就知道?”
“我如今是皖城的縣令,才上任冇幾天,就發生這檔子事我能不著急嗎?”
方去病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向身邊瞧了瞧,並相繼遣去了身邊的仆人。
來到馬隨文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很久。
隻見馬隨文一邊驚愕的顫抖著身子,一邊皺眉點著頭,表情甚是誇張。
看的王中豹甚是疑惑。
回身看見他大哥,急忙跑了過去。
“我說大哥,主人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啊?”
“為何一直在與馬隨文密謀,還不讓外人聽到?”
王馳虎揚起頭瞧了瞧,於是皺著眉對王中豹低聲說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主人做事無需咱們胡亂揣測。”
“不讓咱們知道,自有主人的道理!”
……
過了片刻後,馬隨文竟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
“這,萬萬不可!”
方去病連忙將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馬隨文不要那麼緊張。
隨即繼續說道:“馬大人不用這麼慌張,這一切都是我方去病自己的想法,哪怕真的失敗了,也不會怪罪於你馬大人的頭上。”
“司徒燕的事情,還請馬大人不要管了。”
馬隨文聽後向後退了幾步,旋即目光攢動了幾下。
在他心裡,方去病不過是康興成手中的一枚棋子,哪怕他現在是異姓王,日後到底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作為康興成安插在皖城的一枚暗哨,馬隨文聽了方去病的謀劃後自當是要馬上通知給康興成的,可作為皖城的縣令,方去病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皖城著想。
一旦告知了康興成,康興成會不會阻止他這麼做?
如果方去病與康興成反目,那這皖城豈不是首先遭殃?
兩難的馬隨文不知如何是好,急得他雙手不停地在身前來回搓著。
方去病見狀,先是揚了揚雙眉,隨即對馬隨文繼續說道:“馬大人其實用不著這麼為難。”
“司徒燕的死,我早就讓虎賁卒的樸廉將軍趕往永樂城告知康興成了。”
“至於康興成會怎麼做,那是他的事,而我現在跟你說的是皖城接下來要做的事,還請馬大人不要把二者混淆了。”
“我知道,一邊康興成是你的伯樂,一邊是皖城也是你當官上任的第一個城池。”
“孰輕孰重,馬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馬隨文心中默默盤算了很久。
想到既然樸廉已經把司徒燕的死訊告知了康興成,那麼自己也不用多此一舉。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馬隨文無奈的點了點頭。
並對方去病輕聲說了句。
“既然如此,那我也冇什麼話可說了。”
“隻是方王爺要知道,我是剛剛上任的縣令,縣衙門就那麼點護衛,若是…….”
方去病聽後緊忙應道:“若是有什麼困難,我也不會用馬大人一兵一卒,這點還請放心。”
馬隨文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雙手拱上簡單的應付道:“那就祝方王爺成功了,我先告退了!”
前腳剛要邁出去,卻又停了下來。
轉身看向王中豹瞬間倒立起了眉毛。
“王中豹,你還在這待著乾什麼?”
“縣衙那麼多事,趕快跟我回去!”
王中豹見狀,霎時緊了緊眉頭,看著身前的方去病剛要開口。
馬隨文再次說道:“方王爺,您剛纔不是說了?此事都是您一人的主意,也不會用我的一兵一卒,難道現在就要反悔了?”
“還是不想讓王中豹繼續跟著我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馬隨文也是知趣的,從今以後王中豹也不再是我衙門的捕頭……”
方去病未等他說完話,回身便厲聲吼道。
“中豹!身為縣衙的捕頭,怎麼終日在家中閒逛?還不快走!”
王中豹先是一驚,眨了眨雙眼。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想留下來保護方去病。
方纔見他們在密謀,王中豹總是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就這麼走了,不論是他大哥,或是主人,若真是出了什麼事,他又如何自處!
想到這剛要開口,卻反被王馳虎推了出去。
並非常嚴肅的應道。
“中豹!主人要你做什麼你就去做!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王中豹見狀,心中很是掙紮,最後還是選擇了與馬隨文離開。
看著王中豹離開的背影,方去病眸底略顯暗沉。
不久之前,馬隨文剛來皖城時,是多麼親和?
可如今坐了皖城的縣令,卻完全變了樣子。
真不知是他變了,還是這座皖城變了。
而就在他感歎的同時,徐大娘帶著一個老頭兒走了進來。
“主人!”
“剛剛看見中豹兄弟,本想給他幾件棉服,可還冇等跟他說上話,他就走了,看著好像還挺生氣的!”
方去病眯起雙眼向徐大孃的身後仔細瞅了瞅。
不由疑惑的問道。
“徐大娘,我讓你去買棉衣,怎麼你還帶回來一個老頭?”
徐大娘笑了笑,並指了指大門外。
“嗐,主人讓我買的棉衣就在門外的推車上。”
“而這個老頭是個瞎子,已經站在大門口很久了。”
“我好奇問了他一句,他說和您認識,我就帶他進來了…….”
方去病聽後,上前認真瞧了瞧,不由心頭一驚。
“是你?那個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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