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五日之後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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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掉刀馬鎖,方去病心中總算緩了口氣,眼看後日就到了與司徒燕約定好的時間,好在作出來了。
範明義倚在床頭,側頭看向方去病那喜悅的神情疑惑的問道:“你讓刑殤給你作了個什麼東西?怎麼看上去如此怪異?”
方去病先是沉默了會兒,隨即笑了笑:“冇什麼,就是偶然得到了一些靈感,讓刑殤兄弟幫我做一個勞什子物件,冇什麼稀奇的。”
“主要是您喝了這麼多酒,還是早些入睡歇息吧。”
旋即走了出去。
範雪棉與範雪嬌在門外看見方去病出來,疾步走了過去。
“主人,最近爹在主屋休息,咱們幾人在後屋湊合幾日吧。”
“後屋?”
方去病不由眉頭一緊,想到剛剛纔讓王氏兄弟把刑殤扶到後屋休息,於是低頭想了片刻,抬頭不經意間向前瞟了一眼。
“刑殤兄弟喝多了,剛剛你們不是聽見了,我讓王氏兄弟把他扶了過去,恐怕現在早已入睡!”
“就算後屋分前後兩間房,也多有不適,咱們還是去偏房湊合幾日吧。”
說罷,就要負手向前走去。
範雪棉聽後一怔,心中暗想。
偏房?豈不是要和兩個妾室共同侍奉主人?自古以來哪有這個道理。
想過之後,緊忙跑到了方去病的身前,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眼神中多有不願。
“大姐!咱們可是主人的正房,若是與妾室共同侍奉主人,這成何體統?”
範雪嬌聽後眸子也略微顫抖了下。
方去病聽範雪棉如此說,表情霎時變得無比難看。
“正房也好,妾室也罷,你們都是我方去病的妻子,又有何分彆!”
“你想睡就一起睡,若是不願,大可以去徐大娘那裡湊合,真是不可理喻!”
說罷,甩著袖子來到了偏房門前,並輕輕敲了幾聲。
範雪棉被方去病數落一番,心中很是苦悶,撅著嘴,耷拉著肩膀來到範雪嬌的身邊拽著她的衣袖扭捏了起來。
“大姐!主人為何總是說我?難道我方纔說的不對嗎?”
“自古以來哪有正房與妾室共事一夫的?說出去咱們範家的臉麵又要往哪放?”
範雪棉嘀咕著冇完,範雪嬌無奈的把她帶到了一旁,附耳輕聲說道:“悠悠和小柔妹妹並無惡意,你之前與她們爭鋒相對,本就是你的錯,如今不也是冇地方住了嗎?”
“將就一晚又如何?”
“主人的心思難道你還不明白?無非就是想讓咱們一家人和睦相處,你若是再這般,恐怕到時候連我都保不住你,很有可能你是咱們範家第一個被休掉之人!”
範雪棉聽後,眼睛瞪得溜圓,原本想著她大姐能好好安慰安慰她,誰曾想卻說出這種話。
不禁緊鎖眉頭怒氣沖沖的說道:“大姐!”
“你怎麼這樣啊?”
“我還是不是你的四妹?怎麼主人說我,你也說我啊!”
“若是三姐在,定不會讓我受欺負的!”
見範雪棉那委屈的模樣,方雪嬌捂嘴笑了笑。
“三妹?哼!”
“你和三妹平日什麼樣,彆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這若是三妹在家,你倆不得吵翻天啊!”
“這天都這麼暗了,就彆說冇用的了,還不趕快去睡!”
範雪棉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不情願的來到了偏房門前。
看見梁悠悠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假笑了一番,隨後瞥了一眼。
“悠悠妹妹,不好意思啊,今天先在你這睡一宿。”
梁悠悠聽後,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見她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嘴角略微上揚的應道:“都是自家人,冇什麼的,隻是夜裡會有涼風吹進來,還請三娘子待會蓋被子蓋的嚴實些。”
……
兩日後,方去病將掉刀馬鎖放進了一個長方形黑袋子中,與王氏兄弟來到了軍營前。
王中豹看著眼前的營門,心中略有感觸。
不禁歎了聲:“咱們已經來這裡很多次了!”
“每次都是這般,如今主人已經製作出司徒燕想要的東西,我就不信這幫軍卒還會放箭!”
說罷,便向前走了過去。
王馳虎本想攔著,卻被方去病給拽了回去。
“中豹說得對,之前咱們對司徒燕太過客氣,如今東西已經做出來,互不相欠,看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隻見王中豹慢慢走到距離營門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王馳虎定神一瞧,眉頭緊鎖,以為出了什麼事,剛要動身,卻看見一名女子從營門內走了出來。
不是彆人,正是範雪蓮。
方去病冷不丁的一瞧,數日不見,範雪蓮竟瘦了這麼多,不免心中有些悲涼,於是疾步走了過去。
而範雪蓮再次看見方去病,更是高興的不得了,眼眶中的淚水也順勢流了出來,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
眨眼間一頭栽向了方去病的懷中。
“主人!”
方去病輕輕把她支開,並用手背擦拭著她的淚水,見她一身軍卒裝扮,既欣慰又心疼。
“怎麼變這麼瘦?還黑了!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原本有說不完的話,問不完的問題,可話到嘴邊卻變成寥寥幾句。
範雪蓮聽後傻傻的笑著,並揉著哭花的臉頰。
“原來主人真的會來!”
方去病皺了皺眉,並把身後的黑袋子遞給了王馳虎,疑惑的問道:“怎麼?你知道我今日會來?”
“司徒燕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範雪蓮相繼點了點頭,並回頭望瞭望。
隻見一身金甲傍身的司徒燕正揚著頭向這邊走來,身後的王中豹緊緊跟隨。
“方王爺還真是守時啊!”
方去病冷冷一瞥,向身邊的王馳虎揮了揮手。
隨即隻見王馳虎將黑袋子掀開,一把亮鋥鋥的掉刀馬鎖呈現在司徒燕的眼前。
司徒燕不由眼前一亮,上前仔細瞅了瞅。
不禁感慨的說了句:“製作之巧妙,還真是難得一見!”
“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這種難得的鍛造人才,正是我大興不可或缺之人!”
方去病見司徒燕歡喜的模樣,不屑的瞥了眼。
“鍛造之人是我朋友,還請大將軍見諒,我不想把他也牽扯進來,所以還是不說他了。”
“這把掉刀馬鎖,隻要善加利用,胡族騎射自當不是問題。”
“既然我如約已經趕製了出來,還請大將軍說話作數!”
方去病說罷,就要拉著範雪蓮的手轉身離開。
司徒燕接過掉刀馬鎖後,認真瞧了瞧,隨即一聲令下,數支翎羽箭呼嘯而過,直接插入了方去病腳前的地麵上。
嚇得王中豹一激靈,方去病更是因此吞了口口水。
旋即猛地回頭,倒立著眉毛問了句。
“大將軍,您難道還要出爾反爾?”
司徒燕手提掉刀馬鎖,慢慢走到方去病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真不知方王爺哪裡好,竟有這麼多女子追隨?”
“範雪蓮身為‘起’字營的副營長,又怎能隨意與你離去?彆說你現在是異姓王,哪怕你有一日手握兵權,也不能這麼做!”
“範雪蓮一日為軍卒,一日就要受我調遣,如若不想與她長時間分離,那索性把她的軍籍除了便是!”
“更何況,當日我說的很清楚,你把兵器做出來是一碼事,它好不好使那是另一碼事,約定是要遵守的,但總要有個規矩!”
司徒燕此番話把方去病說的啞口無言,隨即麵朝範雪蓮輕聲問道:“雪蓮,我知道軍卒的身份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可我如今已是異姓王,想要成為軍卒,日後我也可以幫你辦到。”
“若是你在這兒不舒服,大可一走了之跟我回去!”
方去病能這麼說,範雪蓮已經很知足了,但她心裡明白,如果真的聽了他的話與他回家,司徒燕肯定不會就此罷手。
身為百戰百勝的大將軍,又怎會把自己的軍卒輕易讓給他人?
為了不給主人徒增麻煩,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
司徒燕見狀,自負的神情全掛在了臉上。
並揚起頭看著方去病,麵無表情的說道:“倘若這個掉刀馬鎖好用,我會遵守我的諾言,可倘若不好用,你就有了欺瞞之罪!”
“一日後,還請方王爺再來此處,定會有所分曉!”
方去病聽後,緊了緊雙耳,雙手拱上二話冇說轉頭就要離開!
這時,王中豹湊了過去,並攔住了他的去路。
“主人,咱們就這麼走了?”
“如今掉刀馬鎖在司徒燕手中,好不好用咱們又如何得知?”
“倘若她隨便編個理由,說您做的掉刀馬鎖不好用,那豈不是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嗎?”
王馳虎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主人,我弟這次說的冇錯,對於司徒燕這種人,咱們不能不防!”
方去病聽後,並冇有轉身的意思,而是故意把聲音放大迴應道:“她司徒燕乃是大興第一女將,若是誠心想誆我,就算咱們三人在營中看著她做試驗又有什麼用?”
“但她心裡明白,胡族騎射是當今大興最燙手的山芋,倘若掉刀馬鎖真的好用,可她卻想藉此向我施壓,冤枉於我,從而耽誤了大興與胡族之間的國情!孰是孰非,她司徒燕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做出你倆所說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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