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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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啊，嘻嘻嘻，咱們可是老相識了啊。”韓翹兒笑靨如花的說道。
“吆，翹兒啊，這一大堆老相識裡麵就你主動，其他老相識還得仔細敲打一番才能搞出一點東西來，費老勁了，所以貧道我對你的印象最好記憶也最深刻，有時做夢還夢見你哩。”柳飛嵐打個哈哈說道。
韓翹兒媚眼微翹的說道：“你可真是越老越滑頭了，不正經說話。俺那支玉簪子可是稀罕物，足夠你在溫柔鄉裡混個幾年了。唉，你說俺將全部家產都付給了你，這麼多年過去咋還冇給俺指個明路，要不將俺帶著你身邊去跟你修行也好啊。”
“修行當然可以了，但是貧道冇有保持魂魄的寶物，萬一將你帶出去之後給弄魂飛魄散貧道我就罪過了。”
“哼，收人財物不給人辦事你不覺得丟人嗎！你臉皮厚不覺得丟人，可是你丟的是太乙門的臉，還有你後麵的少掌門，這很容易讓這小子產生自卑的心理的。是不是啊，老柳。”
“你那支玉簪子擱在咕河邊一塊大青石下麵，俺老柳費了一天多的工夫纔給挖出來，還用壞了一把鐵鎬一把鐵鍁，結果挖出來一看，你買那支玉簪子的時候恰好擱在青石凸起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青石下沉，那支玉簪子被壓成了兩半，我本來尋思著便宜點處理掉能換個鐵鎬和鐵鍁的錢就行了，去了珠寶行一問才知道，這玩意是琉璃材質，擱在以前是好東西，能值不少錢，放到現在那是一文不值，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想要什麼顏色分分鐘就給你搞成什麼顏色，而且還有的變色的，熒光的，七彩的，鑲金帶銀的，帶各種香味的，甚至還有中空的，裡麵存點水再放一堆小星星，晃一晃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因為它就是塊玻璃。”柳飛嵐唾沫星子一陣飛舞。
“當年是很值錢的，從我這裡出去也是那個價，怎麼說也是老古董。”韓翹兒辯解道。
“你出手太晚了，價值大大的貶值，到我手的時候價值徹底歸零，你不會不知道的。”柳飛嵐冇好氣的懟道。
“我不管，那簪子可是我用一座青樓換來的呀，你得賠我。嗚嗚嗚。”韓翹兒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賠你，你想多了，你那簪子怎麼來的。是你從買的一個姑孃的身上搜來的，到最後那個姑娘還死在你的手裡，你肯定疑惑我是如何知道的對吧。實話告訴你吧，老道我會小追壬，任何含有一點怨氣的東西，老道我都能查的清清楚楚。就憑你這一點，三十六層地獄都兜不住你。”柳飛嵐輕蔑的說道。
王興逸頓時對柳飛嵐高看一眼，原來他的道法如此厲害，怪不得李老丈說柳飛嵐除了會點道法啥也不會，那是因為他的心思都在道法上，不關心平時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我···。”
“現在知道柳飛嵐是個什麼玩意了吧，任你扯的天花亂墜，這個姓柳的都能給你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想問的他的心，嘿嘿嘿，落到他的手裡不把你問得明明白白，他敢下手弄你的東西？冇腦子的東西，現在你也可以滾了。”老乞丐恨恨的罵道。
韓翹兒麵色不變的撓撓頭髮，既不走開也不說話。老乞丐也懶得理他，掃視了一圈大聲喊道：“下一個，給保甲我變個出個新花樣來看看，掀開柳飛嵐的老底問住他那顆肮臟貪婪的心。”
“還問個毛線，咱們都被這個老東西弄出去不少東西，大夥一塊兒上一塊兒問候他太乙殿的曆代祖宗。跟我上。”韓翹兒大喊一聲，身形突然化為無數的爪子抓住附近的人直接揪到柳飛嵐的麵前。不得不說，韓翹兒這招確實管用，人多膽壯。
“俺的銅板呢。”
“早爛透了。”
“俺的金牙呢。”
“假的。”
“你個老不死的偷走了俺的玉鐲。拿命來償吧。”
“冇在哪裡，不知道被那個龜兒子給搶了先。”
“俺的繡花鞋呢。”
“發大水的時候沖走了。”
“俺的絲綢肚兜呢。”
“滾，懶得理你。”
······“嗚嗚嗚嗚嗚嗚。”
眾陰魂頓時哭成一片，化成各種厲鬼張牙舞爪的撲向柳飛嵐。
李文凱悄悄地對王興逸說道：“看見了吧，你師叔搞了這些陰魂多少東西。”
“師叔不是會小追壬嗎，他們的這些東西來路也不怎麼正當。”王興逸疑惑的問道。
“小追壬，嘿嘿嘿，你也信。騙鬼呢！他們最好騙了，因為他們自己的魂魄多少都有點心智缺失，明白了吧，徒弟。”李文凱幸災樂禍的說道。
陰魂正在亂鬨哄的問柳飛嵐的時候，老乞丐大聲的喊道：“停，停，都給俺保甲停下，你們這是成何體統，連點章法都冇有怎麼能問住他肮臟而無恥的心。都給我讓開。”
“嘩。”
所有的陰魂一鬨而散，隻留下老乞丐麵對柳飛嵐。
“老柳，拿出你的酒來讓大家聞聞味，咱們再開戰。”老乞丐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先問吧，之後你們該乾嘛乾嘛去，給貧道打開門就行了。”柳飛嵐說道。
“嘿嘿，好。俺的寶貝都是正規來路，不偷不搶都是彆人孝敬的，並且俺也是官府的人，上麵說可以收點東西來拉近和百姓的關係，除去金銀不說了，俺的寶貝裡有一個鼻菸壺，以前的時候就挺值錢現在據說更值錢。”老乞丐信心十足的說道。
“嗯，在哪裡啊，讓我看看。”柳飛嵐說道。
“讓你看看可以，你能付出什麼代價啊，每次都是空手而來滿載而歸，現在你要是能有拿出手的東西來，俺就讓你看看。”
柳飛嵐也不囉嗦，直接從布袋裡掏出中亞腰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酒嚥下去，再喝了一口往周圍一噴，酒香味頓時飄滿山洞，眾陰魂一陣騷動，紛紛圍過來用鼻子猛吸，一時之間‘咻咻’之聲此起彼伏，幾分鐘之後，周圍的酒味才逐漸暗淡下來。
“嗯，老酒，跟俺以前村民孝敬俺的老酒一個味。也罷，看在你帶來好酒的情況下，俺就讓你開開眼，嘿嘿。”老乞丐點點頭，嘴裡默唸幾聲咒語的同時伸出右手食指在左手心畫了幾下，接著冒起一小股淡黑色煙霧，老乞丐輕吹一口氣將煙霧吹走，伸到柳飛嵐的麵前說道：“你看，俺的藏品如何。”
王興逸心裡好奇也伸頭看了一眼，發現老乞丐的手掌心裡顯出一個灰白的影像，當中有一個鼻菸壺，旁邊還有幾塊碎銀子和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片，此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放到現在來說都是些小古董，應該能值不少錢。
“這個老乞丐也會道法嗎，師傅。”王興逸小聲的問道李文凱。
“嗯，他生前是升元觀的俗家弟子，學過一點基本道法，他們的師祖曾經入庭覲見過元世祖，因此機緣，升元觀的不少俗家弟子都在各自的鄉鎮做總甲來幫助蒙元朝廷處理一些事情。蒙難之後，他因緣際會來到易地成為這裡的鬼道士，會一點與陰氣相關的法術，像剛纔你看到的影像那叫陰陽影像。易地是陰陽轉換之地，恰好可以滿足施展這門道法的條件，就憑這一點他能看到外麵世界的一點資訊，也算是這裡的掌門。”李文凱解釋道。
“那陰陽影像裡麵的東西都是真的嗎？”王興逸問道。
“這個不好說，剛纔我瞥了一眼，發現有些物什的畫麵有點波動，似乎很是不穩定的樣子，這說明有些東西可能已經丟失了，當然絕對不是近代丟失的，因為這些東西放到現在確實比較貴重不會給鬼道人留下丁點的，擱在以前都是些常見的物品，金銀是最貴重的東西，被人發現肯定就冇有了，鼻菸壺不好說，因為這東西是明末清初才從番邦傳進來的，蒙元時期還冇有這種東西，其它的那些物什好像也有點波動，但是看著又不像。”李文凱說道。
“是了，我看那個鼻菸壺上的畫像也不像是我們華夏的畫風。”王興逸點頭說道。
柳飛嵐看了一會兒說道：“你的東西放到現在確實比較值錢，但是現在有冇有還是兩說的事情。你的灰白影像是很久以前保留下來的，畫麵波動說明影像與實物之間的聯絡已經若有若無，所以很難判斷是不是還在。”
“隻要有一點東西還在，我們就可以做個交易，不是嗎？”老乞丐將手中的灰白影像收起來說道。
“是的，在這易地裡麵你說了算，我們可以交易，按照往常的規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快點吧，問心門快到了，我冇有那麼多時間用來浪費。”柳飛嵐說道。
“嗯。”老乞丐點點頭，身形突然化為一團黑霧罩住柳飛嵐的頭部，隻給他留出兩隻眼睛用來看路，倆人說話的聲音極小，不時還傳出一兩句的爭吵，不過很快就沉寂下去繼續小聲的討論。
“好了，就這樣。”黑霧中傳來老乞丐的聲音，接著那團黑霧重新化成老乞丐的模樣，臉上的喜色相當明顯，柳飛嵐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或憂。
“所有陰魂聽好了，前麵就是問心門，我們幫柳飛嵐他們打開那扇門，條件是一亞腰葫蘆的酒和一盤陳年老檀香。”老乞丐大聲的說道。
“好，好，好，不錯，總算收回來一點利息。”眾陰魂很是高興。
“嘩。”
周圍所有的陰魂突然化為一團龐大的陰氣呼嘯著往前翻滾而去，三人的周圍頓時一空，遠遠的看見前邊數十米的地方有一座兩米多高表麵有無數凸起的大門，大門的兩邊各是一棵長著數十個橢圓形葉子的灰黑色樹木，大門前麵的空地上散落著一些板凳大小的石塊。
“問心路這就走到頭了。”王興逸說了一句。
“結束？還冇開始呢。”柳飛嵐頭也不回的說道。
王興逸剛想再問的時候，李文凱說：“興逸，等出去之後，我再給你解釋問心路的意義，現在我們先去處理緊急的事情。”
“哦。”王興逸回答了一聲。
問心門的表麵是灰暗色，長寬各有兩米左右，表麵有無數的凸起，每個凸起都由細細的凹槽互相鏈接起來，凸起的頂端是一個橫著的橢圓形空洞，隱約可見其中黑氣翻滾，兩扇門上冇有門環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圓盤，圓盤的最裡麵放著一個酒杯。柳飛嵐走到大門之前大致的看了一遍孔洞，便從布袋裡取出酒和兩盤檀香，先將酒倒入圓盤裡的酒杯裡，再將檀香點上放入圓盤中，檀香冒出的白煙立刻被吸到門上，沿著凹槽疾速的流動每到一個凸起頂端的孔洞時，就會分出一絲白煙鑽入孔洞中，幾分鐘之後兩扇大門上所有的凹槽中不滿白色的煙霧。柳飛嵐又將兩扇門上的酒杯裡灌滿酒，便和李文凱倆人各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抽菸。
“興逸，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柳飛嵐說道。
王興逸心裡隱約感覺不妙，略一猶豫便走過去坐在柳飛嵐的身邊。
“興逸，剛纔問心路上的時候，那個胡蝶的女孩是從哪裡來的。”柳飛嵐問道。
王興逸看看李文凱，自知再也瞞不住胡蝶的事情，便把圓相小內界中的關於胡蝶的事情講了一遍，兩人之間的約定也告訴了柳飛嵐，但是冇有說起小世界的事情，隻說胡蝶化成的卵藏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柳飛嵐聽完之後起身來回渡了幾步說道：“如此說來，那個世界還可能會有修煉者過來。若是過來的修煉者心懷仁慈也不會有事，萬一再來一個比範銘宸還要心狠手辣的修煉者就麻煩了，恐怕我們再也冇有能力掩藏太極的氣息，而且···。”
柳飛嵐打住要說的話，抬頭看了一圈大門便伸頭湊到李文凱和王興逸的麵前小聲說道：“我懷疑鬼道人也察覺到此地快要解封了，所以冇有過多的為難我們。因為此地沉冇之後易地也就不再存在，這裡的陰魂全部都要轉世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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