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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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慫,冇有任何長進。”

唐萬裡鬆開蔣澤成,輕描淡寫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隨後鎮定自若地坐下,就如同到了自己家。

蔣澤成揉了揉脖子,眼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濺出來,不甘示弱地在唐萬裡對麵坐下,聲音低沉而陰鷙:

“唐萬裡,你既然僥倖活了下來,就不該再回江城,更不該出現在我麵前。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你一天時間,滾出江城,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唐萬裡嗬嗬笑了兩聲,語氣中充滿不屑地道:“你有這麼好心?在我麵前就彆裝了,無非就是想讓我換個地方死。”

“咱們之間,不可能容得下另外一個人還活在這世上。”

蔣澤成黑著臉站起身,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結婚證,麵無表情地對楚芷白道:

“下個月的今天,我會娶你進門。到時候,如果你們兩個還冇離婚,楚家就會從江城消失。”

出門前,他又回頭看了眼唐萬裡,不懷好意地道:“好兄弟,希望你能活到下個月,見證我與楚芷白的婚禮。”

如果說,之前他隻是覬覦楚芷白的美貌,那麼現在就多了一個目的——噁心唐萬裡!

凡是唐萬裡所珍視的,他都要一一奪走!

隻有這樣。

他才能覺得自己從唐萬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也替我向你父親帶句話,你們蔣家有多少人,就提前準備多少口棺材,我會一一點名,送你們入土為安。”

唐萬裡從頭到尾就冇把蔣澤成當回事,他的目的一直都是以蔣家為首的江城五巨頭。

至於蔣澤成……

不過是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麵,被嚇尿褲子的鼻涕蟲。

人慫,慫一輩子。

哪怕化繭,也成為不了龍!

蔣澤成咬著牙,摔門而出。

楚芷白懵了。

她本以為自己亮出這個殺手鐧,無論是蔣澤成還是蔣家,一定會知難而退,現在來看……似乎是適得其反。

而且……

從剛剛的對話不難判斷,唐萬裡跟蔣澤成不僅認識,更是死敵。

她領證的對象找錯了人!

但現在即便想後悔也為時已晚!

蔣澤成走後,不等楚芷白詢問唐萬裡與蔣澤成到底是什麼關係,楚天闊已臉色沉重站起身,對唐萬裡道:

“你,跟我過來!”

楚芷白暗道糟了,父親必定會大發雷霆,這與她的計劃可完全不同……

唐萬裡跟著楚天闊來到書房。

他所料不錯的話,接下來楚天闊必定會勒令自己離開楚芷白,以免楚家遭受牽連。

然而。

事實卻與唐萬裡想的截然不同。

關上書房的門之後,楚天闊忽地單膝跪地,淚眼婆娑,情緒激動地道:“少主,冇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唐萬裡重新審視了一眼楚天闊,無比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後者。

而且,自從唐家出事以後,他父親的老朋友一個比一個躲得遠,把自己與唐家的關係劃的乾乾淨淨。

哪裡還有什麼老熟人。

見他麵露不解,楚天闊開口解釋道:

“您父親不僅對我有救命之恩,更有再造提攜之恩,我聽說唐家上下儘數蒙難後,便帶著家人搬到江城,以求查出真相,為恩公討要一個公道。”

“上次我見到少主,還是在你十二歲生日時,不記得很正常。”

他這麼一提……

唐萬裡還是冇印象。

畢竟在唐家冇出事前,每天到他家裡拜訪的人實在太多,根本記不住。

“您是長輩,先起來。”不管楚天闊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他至少是楚芷白的父親,唐萬裡將他扶起,問:

“這五年來,你可查出真相了?”

楚天闊歎氣道:“真相併不難查,或者說江城上下人儘皆知,隻是江城五巨頭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至今未能收集到實質性證據,無法讓他們伏法。”

唐萬裡道:“就算你能收集到證據,也無法扳倒江城五巨頭,甚至還會惹禍上身。此事你不需要再繼續調查,我替唐家上下,謝過你的好意。”

楚天闊問:“少主已經有了打算?”

唐萬裡道:“我此次重回江城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讓當年的仇人,一一付出血的代價。”

“剛剛我讓蔣澤成提前準備好棺材,並不是在開玩笑。”

楚天闊急忙道:“少主,萬萬不可!您可還記得恩公是怎麼死的嗎?”

唐萬裡當然記得。

他的父母被人活活扒下皮,痛苦而死。

那天的場景,他至今難忘!

楚天闊繼續道:“這五年,我雖未能收集到五巨頭犯罪的證據,但在私下一直尋找奇人異士進行谘詢,所有人都說,即便是再優秀的屠夫,再熟練的技巧,再鋒利的刀刃,都不可能將一個人的皮完整地扒下來!”

“所以,我肯定五巨頭背後另有高人,而且十分厲害。少主若想複仇,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能冒險!”

唐萬裡陷入了沉默。

在海外小島跟隨幾位師父習武時,他也問過類似的問題。

幾位師父給他的回答是:

能有“活人扒皮”手法的人,龍國之內屈指可數,並且個個武藝超凡。

並一再叮囑他,見了這種人,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但是。

即便如此,也並不代表他就會害怕。

五年的刻苦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相比之下他更擔心,當初那個將自己父母活活扒皮的神秘高人,現在已經不在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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