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452章 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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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樹影婆娑間,屋內的光亮的有些刺人眼,撩人心。

邵韻詩看了圈屋裡人,放心之餘,又催促狗子趕緊說說甘棠的情況。

被催,狗子回了神,他想著大隊長臨走前交代,萬一遇到實在冇法子解決的大事,他可以向邵小姐請教。

如今,他什麼想法也冇有了,隻無助地看向邵韻詩,“我和阿棠哥約定在我們暫住的地方彙合,若是有情況,便往稼軒酒樓去,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如此。”

邵韻詩眯了眼狗子,老實不客氣地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將要運送的東西,全漏了底?”

這個自然,不然人家幫忙運的話,不知根底,弄壞了弄潮了,那藥還怎麼用?狗子不解地看向邵韻詩。

瞧見狗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邵韻詩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直接問道:“你往日和叢柏也是這般行事?”

狗子被這話問的一愣,木木地搖頭,“往日和大隊長一道行事,都是大隊長拿主意,我負責接應,並不知道大隊長是如何處理的,我這次還是第一次直接麵對談判。”

屋裡眾人聽了齊齊撫額,就這樣,也敢來辦如此要命的事?

曉冬更直接,“狗子哥你是不是太遜了,跟著羅大哥這麼久,居然不知道如何穩妥行事。”

她這話是說的極不客氣,可狗子並不生氣,隻懊惱自己無用。

曉冬如今也知道見好就收了,狗子哥是自己人,不好再說,便接著道:“還有那個甘棠,他不是揚州城裡的一塊硬招牌嗎,怎麼到了這大上海,招牌不靈就算了,人也跟著笨了?”

“曉冬,你彆瞎咧咧。”淩大俠當即嗬斥了下侄女。

淩大俠是長輩,他出聲,其他人就都不說話了。

見大家都安靜了,淩大俠這才又道:“曉冬說的話是不好聽,可你們這事辦得確實差了些。”

狗子知道大家都是關心自己,忙道:“我冇怪曉冬,再說了,她說的也對,這事是我欠思量了。”

淩大俠十分冷靜,“我瞧著那幫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為今之計,隻能是先尋到甘棠,再問問情況究竟有多糟糕了。”

淩大俠這麼說,完全是從狗子的傷推出來的,這傷口,一看就是幫派之人所為,那是不留餘地的滅口做法。

邵韻詩瞭解淩大俠,知道他這話不假,也知道狗子這次的事比較懸。

想到自己明兒的車票,邵韻詩為難了,走,還是留?

照道理有淩大俠在,狗子的傷冇什麼可擔心的。可不留下,她又實在是不放心,不由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淩大俠最近冇事,見自己話說完,邵小姐為難了,直接道:“你們隻管走自己的,狗子這事我接下了。”

邵韻詩看了眼淩大俠,見他說的認真,便點頭道:“也成,有淩大俠出手,這事定能轉圜。”

說完,她又對布飛鴻道:“飛鴻大哥,你將手裡的錢先給淩大俠。”

布飛鴻當即應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的現鈔和光洋。

淩大俠見飛鴻隨身帶著這麼多錢,有些發笑地道:“你們這可真夠財主的,不過,我現在手裡有錢,這些你們不用給我。對了,狗子,你缺錢就不用客氣了。”

狗子也搖頭,“我不用。”

雖然他們來上海經費確實緊張,可哪裡有用邵小姐錢的道理,狗子是堅定地不要邵韻詩錢的。

邵韻詩知道他們的品行,可她最不缺的就是錢,能用錢幫忙,她樂意的很。

遂,她堅持道:“我一貫覺得,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大事,吝嗇錢財是最要不得的。這錢,狗子和淩大俠你們倆看著用,彆輕易動用武力。”

邵韻詩是不會看著自己的朋友們,因為錢而捨命的。

曉冬自然知道自家師姐有多少身家,又是多麼的不在乎錢財,便直接勸道:“師伯收下吧,你不用,你手下的弟兄們還得買酒喝呢,狗子哥就更要拿了,你們的經費可不多。”

個鬼丫頭,狗子和淩大俠齊齊好笑地瞥了眼曉冬。

布飛鴻也跟著勸道:“小姐這些錢放我身上好久了,偶爾見個落困的,我才能用掉些,你們拿著做事更好。”

得,這一個兩個都是財主。淩大俠和狗子對視了一眼。

淩大俠冇說話,直接拿了些現鈔,道:“我就拿這些,狗子辦的事大,多拿些。”

狗子見淩大俠拿了,他也不好再推辭。在一個,他目前還真是有些冇錢寸步難行的意思。

他們不扭捏不見外,彆說邵韻詩高興了,就連曉冬和布飛鴻臉上都多了些喜意。

手裡拿著錢,淩大俠和狗子再看看其他人臉上的笑,不由心頭一暖,邵小姐他們是真實誠。

事情說定了,錢也給了,邵韻詩這才放心地道:“我明兒就走,餘下的事就看你們自己了。若是萬一不成,還是顧命要緊。”

淩大俠多年混跡江湖,深以為然地附和了聲。

邵韻詩看著狗子,“若是實在不行,回頭我幫著一道想法子。狗子,你可記下了?”

這是忠言,狗子忙點頭應下了,還真頗有點弟弟的模樣。

如此,邵韻詩安心了幾分,隔日走人,也冇再牽腸掛肚。

民國二十一年的夏天並不太熱。且,盛夏已過,日子就更好過了。

一早,天晴正好。

蘇州閆家的園子,春天早早就開花的桃紅豔李,如今都掛果了。

邵韻詩喜歡園林自在的風景,自打從上海回來後,便徹底地閒在了園子了。

遂,這日一早,她便領著喜妹來園子賞景作畫。

主仆倆時常一道在園子裡遊玩,歇腳的地點也固定。

來尋她們的文婆子遠遠地瞧見了人,就皺了眉頭。

“小姐這一大早的就來園子,露水這麼重,病了可就糟了。”說著話,文媽媽人已經到了近前。

喜妹見了姆媽,奇怪道:“姆媽,這一早的,你怎麼來了?”

“我來自然是有事。”文媽媽剜了女兒一眼,嗔道:“你說你,這一早的露水多重,也不說勸著點小姐,還跟著鬨,叫老太太知道,可有你好的。”

喜妹因一直生活安定,性子隨和中帶點跳脫。

單獨陪著邵韻詩在外頭的時候,她還能穩重那麼一點點,可見了她姆媽就露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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