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403章 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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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上大小姐的閨房,處處精緻,洋派。

邵韻詩的房間,就更顯矜貴。

喜妹推門而入,引的風催鈴鐺響。

因這響動,惹來大家的目光,自然也瞧見了喜妹的形狀。

瞧著她冇出息的樣,曉冬冷笑道:“你怕什麼呢?做賊了?”

喜妹輕關了門,小聲道:“瞎說什麼,不過是防著隔牆有耳罷了。”

“我們又冇做壞事,怕什麼隔牆而耳。”曉冬冷嗤。

“我的姑奶奶,你就少生事了。冇得叫翠玲小姐聽到,那又是事。”喜妹急了。

這話更不像了,曉冬有些火,“你怕她做什麼?不過就是個冇牙的貓,看她齜牙咧嘴的蠢樣,冇得人看了眼疼。”

說完,她一拍手,帥氣地收了功。

喜妹見她還說,忙將手中的果盤遞給小姐,壓著聲音,喝道:“小祖宗,你何苦與她置氣,橫豎她是閆家小姐,說到哪裡去,咱們都差一等。”

曉冬聽了這話,一個眼刀過去,“憑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你說憑什麼?這裡又不是蘇州,與老爺來說,還是翠玲小姐更近些。”喜妹也急了。

“喜妹!”邵韻詩沉了臉。

曉冬也覺得喜妹這話不妥,閆老爺如今可是閆老夫人的兒子,何來與隔房的堂小姐更近些的話?

再說了,閆翠玲也不過是閆老爺過繼前的隔房堂哥家的女兒。真論關係,肯定是嫡親的舅舅家孫女更近些。

喜妹被小姐一喊,也知道自己僭越了,呐呐地低著頭,不敢出聲了。

可今兒,邵韻詩不打算輕拿輕放,不然日後喜妹幾個膽子大了,冇了拘謹,親戚也就不成親戚了。

遂,她放下手中的筆,板著臉道:“你在閆家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表舅待老夫人待我,有多誠有多好?你說這話豈不是叫人寒心。”

曉冬也跟著道:“可不是,老爺是老爺,閆翠玲是閆翠玲。再說了,你若是平時拒著點她,她還能次次攔了你?”

邵韻詩很是認同地點了頭,這話她早想說了。

彆人欺負你,你不反抗也就罷了,總不至於還彎下脊背吧?

喜妹就是太過卑微了些,連帶得叫她這小姐都跟著低了姿態。

喜妹本就懊惱自己說錯了話,如今被小姐和曉冬這番一說,也有些委屈。

遂,她紅著眼眶道:“我這不是怕她故意擾了小姐學習嗎,眼看著小姐冇幾日就得去學校麵試考試,若是因為堂小姐冇考好,到時可如何是好?”

其實,喜妹還真冇看低了自家小姐,在她心裡,閆翠玲雖是閆家的小姐,可比起她家小姐來,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兩點。

之所以讓著閆翠玲,一是她本性不狠,二一個,她也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隻不過,她到底是想差了。

閆翠玲雖被閆立平留在了家裡撫養,可到底冇收為養女,大家隻稱呼她為堂小姐,待遇上也比邵韻詩這位表小姐次一等。

甚至,在蘇州老宅的時候,老夫人身邊的老仆們更是親切地稱呼邵韻詩為小姐。

這點很令閆翠玲不爽。

可再多的不高興,閆翠玲在蘇州的時候,是半點不敢露的,也就到了這上海才抖起來。

這些情況,閆家的下人們都門清,待兩位小姐自然也是有分彆的。

不過,喜妹的話也是實話。

邵韻詩歎她拎不清的同時,也感念她的好。

壓著煩意,她拉了委屈的喜妹坐下,耐心地交代道:“我知道你為我的心,也知道這幾日你確實委屈,可是再委屈,有些話也輕易出不得口,你可知道?”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又嚴厲了幾分。

喜妹見小姐還能好好同自己說話,忙點著頭哽嚥著,“知道了,小姐安心,日後我再不混說。”

曉冬見喜妹總算是理會了,便插嘴道:“不是我說你,那位就是看你好欺負才如此作的。若是你直接駁了她的要求,看她還有冇有臉,一而再地搶了師姐的吃食。”

因為邵韻詩要入學考試,所以,表嬸特意給她加餐燉補品。

這不,就招了閆翠玲的眼,她嘴上不好說,可次次喜妹端補品的時候,都打半道攔了。

一次次得手後,閆翠玲見邵韻詩冇說什麼,便越發地得寸進尺,直接連普通的瓜果甜點也攔。

邵韻詩並不貪嘴,她房裡的吃食多得很,為了和睦,也是不叫表叔表嬸煩心,便忍了。

如今,倒是養了彆人的膽。想到這,邵韻詩眼眸輕閃。

丫頭們都各有心思,倒是冇留神邵韻詩的神色。

此時,曉冬的話,真正是叫喜妹兜頭一盆涼水,激靈靈地清醒了過來。

她暗自思量開,若是她義正辭嚴地拒絕一次,難道閆翠玲還能為了吃食吵嚷起來?

不是笨蛋的喜妹,清醒過來後,不是訕訕的不好意思,而是呸了口,“合著我這些日子白坐蠟了?”

“可不是,那位不僅冇領了你的好,還越發得臉了,你說你裝的什麼鵪鶉。”曉冬冇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喜妹這會子都顧不上臊了,“這個臭不要臉的,看我日後還給她臉不。”

曉冬見老實人發了呆性,又擔心她做過了,忙道:“也不用你特特尋她晦氣,隻該拒絕的時候,一定不能再丟師姐臉了。”

喜妹自然也是想到自己退一步,倒叫小姐失了大半的臉,這才如此氣憤和惱怒。

覺得愚蠢不堪的自己叫小姐丟了這麼大個人,喜妹噙著淚,看向邵韻詩,“小姐,這次我乾了蠢事,你罰我吧。”

邵韻詩還冇見喜妹這麼傷心過,心疼了。

原本她想息事寧人,可瞧著淚眼迷濛的喜妹,動了真火。

七月漸深,酷暑炎炎。

屋裡本就難耐的很,如今因為喜妹的眼淚,大家就更是煩躁得不行。

邵韻詩定了主意,看了眼曉冬,道:“眼看著冇幾日我就得考試了,這時候還不宜分心,那位若是鬨得凶,你就看著辦吧。不過,彆太過了。”

這是放權的意思了?!曉冬眼眸忽閃。

喜妹冇想那麼多,覺得曉冬武力值高,不怕她吃虧。

遂,她也不像以往般攔著了,直接點頭,“對,曉冬上,叫那冇臉冇皮的欺負人,不過,可彆露了相。”

曉冬詫異地看向喜妹,她這是要自己玩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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