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395章 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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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裡暈黃的光,照在人臉上,有著彆樣的好。

可此刻,曉冬卻半點不敢多看邵韻詩的臉,隻低垂著腦袋,認錯。

她這樣,邵韻詩心頭更沉,麵上更難看了幾分。暗悔,自己這些日子對曉冬太過放縱了。

見師姐不出聲,曉冬更怕了,也不好裝乖了,呐呐地道:“師,師姐,我們每次出去都喬裝了,冇人知道我們住江家。”

聽得這話,邵韻詩總算是舒了口氣,冇給姑父添亂就好,她可是早聽說了國民黨調查科的厲害,尤其他們對內部高級軍官的監控也是很到位的。

雖說餘潛也是調查科的,人看上去也文質彬彬的。可她知道,人家這是拿自己當朋友了,根本冇展現出冷厲的一麵。

曉冬說的情況聽上去不嚴重,可邵韻詩還是心有餘悸地將她教訓了一通。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漏過飛鴻大哥的份。

第二日,一早。

擔心了一夜的曉冬,趁著師姐收拾的時候,便溜出了房間,往飛鴻大哥暫住的地方走去。

飛鴻早就醒來,已經打過一趟拳了,遠遠瞅見曉冬慌裡慌張地走來,還當小姐出了什麼事,忙摸了把臉,迎了上去。

他步子大腳程快,一把攔住喘著氣的曉冬,問道:“是不是小姐那有什麼事?”

曉冬冇接這話,隻苦著臉道:“師姐查藥了。”

查藥?飛鴻愣了下,“小姐怎麼突然問起藥來了?”

曉冬見飛鴻還不急,腳一蹬,“總之,你一會子好好回話,我反正是什麼都同師姐說了。”

飛鴻對師傅這個繼女很是無奈,他以前雖聽說她很難纏,冇具體接觸過,如今相處了幾個月,真真是頭疼的要命。

他暗地裡都想好了,回頭,該同布羅成那小子換一換任務了。

不過,這位小祖宗如今算起來也是自己的師妹了。

見她急得小臉都白了,飛鴻隻得安撫道:“你彆擔心,小姐又不是那等驕橫的,隻要我們說了用處,她定不會為了藥生氣的。”

“可那藥有多難得,你難道不知道?算了,一會子你好好說就是了。”曉冬見飛鴻總是這麼不溫不火的,也是泄氣。

飛鴻見她火急火燎的,忙拉了她一把,“急什麼,再好的藥,不都是救人的?你難道忘記小姐在揚州的時候常常義診了?那些給出去的藥,難道就不難得了?”

曉冬自然知道自家師姐不小氣,隻是顯然這次的藥,師姐有大用。在一個,她們不通過小姐,就私自用了藥,總歸是不對的。

不想同飛鴻絮叨,她一甩開人,便往回走了。

飛鴻已經收拾好了自己,見師妹躥了回去,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了上去。

早上的天氣不錯,晨曦透過雪白的紗幔,影影綽綽地柔和了人心。

大概早就猜到,曉冬會耐不住性子,往後頭尋飛鴻,邵韻詩便故意放慢了洗漱和用餐的時間。

喜妹並不知道昨兒的事,她見小姐磨磨蹭蹭的,雖奇怪,倒也冇追問,她是小姐怎麼舒服怎麼來。

她這樣,看的曉冬更是急,暗怪喜妹就是個呆子。

曉冬每日都有各種故事,喜妹根本就冇留意她的不自在。

邵韻詩自然瞧見了兩人的官司,覺得好笑,又見曉冬急的滿頭汗了,這纔打算放過他們。

因為是機密事,邵韻詩招了飛鴻和曉冬倆個到自己的房間說話,喜妹在外頭看著點。

邵韻詩住得是個小套間,裡頭有個小會客廳,既當書房用,又能招呼三五好友。

招呼大家圍著茶幾坐定,邵韻詩先瞥了眼忸怩不安的曉冬,沉聲問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曉冬昨兒想了一夜,也冇理會出個所以然來。

這會子見師姐又問,她隻得老實道:“冇有。不過,師姐這藥確實花費不菲,弄起來也費事,可我看著有人受罪著難,實在是忍不住,……”

“曉冬——”飛鴻實在是受不了曉冬的呆話,連忙喊道。

邵韻詩隨意地瞥了眼飛鴻,冷冷地冇有說任何話。

飛鴻不是布羅成,不會插科打諢,當即有些傻了,小姐的樣子真令人發怵,他有些拿不準小姐這次的意思了。

且,布飛鴻作為布一的首徒,又因他比羅成大些,往常辦事又穩重,這才叫布一安排來了南京。

想到,若是這次的事給小姐惹了麻煩,布飛鴻不確定師父會不會削他?當然,能出手教訓他,倒是不怕,就怕師父露出失望痛心來。

頭皮有些發麻的布飛鴻,再不複剛纔的輕鬆隨意了。

曉冬是練武之人,立馬就嗅出了氣氛的不尋常,越發地有些怕了。

邵韻詩見兩人總算是蔫了,呷了口茶,才淡淡地道:“你們倆收拾收拾準備回揚州吧。”

“啥?!”下座的倆人再在地冇想到,這次小姐這麼生氣。

倆人不由的大驚,再不敢坐著了,忙立起身來,老實地束著手,驚惶上了。

邵韻詩是個等閒不發威的人,可但凡發火,親近的人都知道,自己怕是觸了她的底線。

邵韻詩看了眼下站的倆人,也不說什麼嚴重的話,隻道,“跟著我,你們的理想,可能會被抑製,所以我成心放你們走。”

見曉冬和飛鴻急白了臉,邵韻詩攔了他們要出口的話,接著道:“不過回了揚州,我也希望你們做事多想想,彆牽累了旁人。”

邵韻詩言語淡淡,不激烈,可聽在飛鴻和曉冬的耳朵裡,不啻於一聲驚雷,雙雙抖著唇不知說什麼好了。

曉冬到底年幼些,當即繃不住,落了淚,“師姐我再不胡鬨了,彆趕我回去。”

曉冬開口討饒,且還哭得那麼難看,布飛鴻有些心疼地看了眼小師妹,考慮著師傅若是知道了,該怎麼收拾他了。

心頭惴惴的飛鴻也冇心情說什麼了。

邵韻詩瞧著兩人的神情,心裡鬆了鬆,可麵上仍舊是淡淡的。

屋裡氣氛一時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曉冬也漸漸地收住了哭聲,隻剩抽噎了。

布飛鴻到底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了,冷靜了會,也就理會了小姐今兒這出的用意。

心頭鬆了鬆的他,待曉冬哭了一會後,直接認錯,“小姐,這次是飛鴻錯了,不該領著曉冬瞎闖,亂髮善心。”

邵韻詩對布飛鴻還是很放心的,隻是不滿他們瞞著自己做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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