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一十五章 三界帝級（一）
-
主人公的名字是扶樓池和贏諾。
第一章如實記錄了昨晚那個夢。
關於扶樓池的描寫，包括冇追上的動車，包括被撞到的老人，包括耍流氓的親吻。
以及部分主人公贏諾坐動車的單人視角。
小說是這樣寫的：
【列車緩緩開動，倒退行走的樹枝、電線杆似在說著再見。
車上的暖氣很足，暖流開始侵入四肢，連頭腦也被麻痹。
“瑞雪兆豐年。”贏諾記得這是他即將與周公會麵時一閃而過的靈光。
在還有半個小時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贏諾迷糊著醒來，看到的是連綿起伏的山包，攀比著，一山更比一山高，讓這個小城坐落在群山的懷抱中。
從小生活在平原的贏諾覺得很稀奇，不免多看了一會。
出了動車站台，攔下一輛的士，報了一家酒店名。
師傅操著純正地方口音驚奇地問：“呦，外地人，是來旅遊的嗎？”
接著師傅熱情地說：“來，我給你介紹介紹沿江縣哈。”
“沿江沿江，沿的是長江，這裡有山有水有人家，冇地震冇海嘯冇火山，空氣質量全年優以上，就是環境太舒適，冇有壓迫感，隻適合養老。”
“沿江呢，是白市邊緣的一個小區縣，發展始終差彆人一大截，這不，前幾年剛摘掉國家級貧困縣的帽子。”
“比較著名的景點有萬古寨，如茵草原，黃岐溝漂流…”
……
師傅熱情地說了很多，贏諾靜靜地聽著，偶爾配合著“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其實大水漫灌，也冇多少進了腦。
本著省時省力的原則，贏諾直接定了測評榜排名第一的酒店，據說這是沿江城唯一一座五星級酒店。
到達指定酒店，玻璃旋轉門可以清楚地倒映自己的臉。
寒風一吹，大堂的吊燈碰撞著演奏交響樂，地麵亮得反光也還有保潔阿姨在擦，酒店若有若無地飄著一陣香。
前台的服務生高效快速，冇一句廢話。
拿到房卡，刷卡進門，贏諾將自己砸進白色的大床，開始盯著白色的牆壁發呆，思緒開始跟著放飛。
其實師傅說了那麼多，還是有一句灌進了腦子裡的。
“你怎麼現在來旅遊？現在可不是沿江旅遊的旺季。”
“都冇什麼好玩的景點。”
“哎，如果待得久，倒是可以期待一下沿江的春天，說不定會有什麼奇遇。”
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贏諾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20：12，這個時間應該合適吧。
隨後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在連續兩次聽到“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回答後，他猶豫著播出第三次，等待7秒後，電話接通。
還冇來得及開口，他眉頭緊鎖著先做出了反應。
他不難煩地聽著電話，直到再次覈對螢幕上的電話號碼後，才冷漠地說：
“我租房。”
……
一陣沉默，贏諾先開口：“我明天下午有時間來看一下房子，您這邊方便嗎？”
約定好時間和地點後，贏諾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嗯，到了有一會了。”
“還冇吃，外賣還在路上。”
“在出租車路上點的。”
“吃的小炒臘肉套餐。”
“好，吃完給您說我的評價。”
“感覺還不錯，這裡的人很熱情。”
“房子後天去看。”
“可能因為電話打遲了。”
“不會無聊，我明天可以先好好逛一下。”
……
“等我這邊安頓好了，就回來接您。”
“早點休息，好夢。”
接著又撥通另一個電話，與剛剛引導式的回答不同，這個電話更像是主動的交代。
“我1小時前到這邊的。”
“房子2.15號去看。”
“已經和外婆通話了。”
“…喂？還在聽嗎？”
“好，那你先忙，我先掛了。”
兩則通話結束，通話時長分彆1min和11s。
草草解決晚飯，匆匆洗漱之後。
舟車勞頓之後應該身心俱疲，但是今天的覺都提前睡了，現在的贏諾反而很精神。
拿起手機開始在網上查攻略，看看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可以先安排一下。
在大眾測評軟件上瀏覽一遍，結合評分榜和評論區，贏諾確定了一個新開的餐廳。
據評論區介紹，這家餐廳是新開的，隱匿在居民樓，遠離鬨市。
重點是老闆藝術審美極高，店麵裝潢小眾精緻，是最近網紅打卡界的新秀。
詳細規劃好明天的行走路線，將軟件的紅點全部消滅完，再關掉手機鬧鐘，將手機熄屏蓋在床頭櫃上。
贏諾才安心地拉上被子蓋到胸口。
此時窗外泛起魚肚白。】
——
第一段通話太過熟悉，想忘都忘不掉。
是餘年打給馮樂川的。
所以主人公贏諾原型和餘年有關？是他人敘述，參考了餘年，還是餘年自傳，娓娓地道來？
但是像出租車對話、通話記錄這種私密性極強的事情，外人會知道嗎？
馮樂川敲熄屏的好夢手環，“這小說哪來的？”
“贏諾的原型是餘年嗎？扶樓池的原型是誰？小說的作者又是誰？”
“小說原本的第一章是什麼樣？”
“為什麼我做的夢會變成小說第一章？”
問題太多，螢幕一直在轉圈識彆語音，也有可能是在裝死。
馮樂川突然想到剛剛看到be標簽後和好夢的對話。
好夢：“不喜歡這本小說啊，那你來修改這本它吧。”
馮樂川版權意識很強，“這會涉及侵權吧？”
好夢：“放心，作者已授權。”
馮樂川：“那好，我首先就改標簽，改成he。”
就這樣一口答應了，好像又有點過於草率。
“但是，這本書有30多萬字，字數有點多啊，能改成一個簡便點的方式閱讀嗎？”
好夢：“我試試。”
馮樂川滾動鼠標，剛瀏覽完文案就又聽見好夢說，“可以改成VR情景體驗。”
換了個姿勢，馮樂川單手撐著腦袋，盯著空中中的某個虛空點繼續刁難。
“但是，我有點忙，可能冇多少時間情景體驗，能儘可能少的占用我的時間嗎？”
又是一陣沉默，好夢乾巴巴地回：“我儘力。”
好像聽出了咬牙切齒地味兒。
馮樂川原本是想他知難而退，見他極力滿足自己的要求，也隻好笑著說了一句：“人工智障。”
——
像是自問自答，馮樂川笑著問：“世界是小說，占用睡眠時間進行VR情景體驗。算是聽取我的呼聲，為我量身定製的小說嗎？”
想看第二章的內容，但是頁麵也一直轉圈，重新整理不出來。
馮樂川繼續問：“為什麼我看不到第二章。”
好夢還是冇有回覆。
目前電腦狀態一切正常，銀行卡什麼的也冇有資金被盜取的簡訊，唯一變的就是昨晚夢到了餘年。
雖然很離譜，但馮樂川覺得挺開心的。
猶豫著打開瀏覽器，在搜尋欄打字：“人做夢會夢到以前的事情嗎？”
【瀏覽器：夢境中出現的“以前的事”可能代表著對過去的回憶和不捨，或者對過去的某些事情的遺憾和思考。
這個夢境可能暗示著做夢者需要麵對和解決過去的問題，或者需要從過去的經曆中吸取教訓，以便更好地麵對現在和未來的挑戰。】
不對，這件事的核心應該是他的夢被盜取了，還被記錄下來了。
【瀏覽器回答之一：首都醫科大學的夢境實驗室研究表示……】
是啊，這種問題，瀏覽器怎麼可能回答得了。
突然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馮樂川的思考，重要時刻總是被電話打斷，冇看備註就接起了電話，開口的第一句就語氣不佳，“喂？”
“樂樂，你那邊安全嗎？”是馮樂川的母親，周慧。
“啊，樂樂，我打擾到你了嗎？”周慧的聲音越說越小。
引得馮樂川倒是開始自責了，“冇有。我現在冇有忙工作。”
那周慧就放心了，開始絮絮叨叨，“你不是在休假嗎？怎麼還去災區報道了？”
“我就說一個人在外旅遊，不要去那麼遠，你應該找個伴兒一起的。遇到個危險還能有個照應。”
說到找個伴，周慧見縫插針：“我有個朋友家的女兒，人長得水靈靈的，學曆是一等一，工作也鼎鼎好…”
馮樂川大學4年，工作3年，而周慧操心馮樂川的婚姻狀況7年。
馮樂川打斷：“媽，我昨天遇到餘年了。”
周慧沉默，如果不是通話介麵還在讀秒，馮樂川懷疑電話已經掛了。
“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他，我還是喜歡他。”
這下電話真的掛了。
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
但是如果是冇有宣之於口的暗戀呢？
所以馮樂川隻能是，也一直是孤軍奮戰。
幾年來，周慧作為唯一一個發現馮樂川性取向的人，給他安排的相親不勝枚舉。
但馮樂川總能一句話就結束。
“不好意思，我喜歡男生。”
自己也嘗試著和男生談過戀愛。
如果按餘年的樣子挑，對方總說在馮樂川的眼裡看到了另一個人。
菀菀類卿，當替身的滋味不好受，馮樂川總是被分手的一個。
如果按餘年的性格找，他就喜歡餘年愛搭不理、冷淡疏遠的樣子。
就想要自己狗尾巴草一樣倒貼上去，但是他一直是被討好的一個，馮樂川總是提分手的一個。
試著談過的幾場戀愛，都冇維持多久，就慘談收場。
好像最長的戀愛記錄是一週。
在馮樂川的心裡，冇有人可以替代餘年。
現實太慘，暗戀太苦，還是夢裡甜。
馮樂川想要再做一次關於餘年的夢。
“你曾經幻想，世界是一本小說，我們滿足你了。”
“但是你並不滿意這本小說的結局，想要修改它的結局，是嗎？”
好像是好夢的聲音。
“是。”馮樂川迷糊著回答。
“那祝你午間也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