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雙林 作品

第263章 阿沅姐到達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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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對師傅的強勢有點驚訝,因為師傅在大夏,是懸壺濟世,從不枉殺一人的。白師父明顯也感覺到阿沅的疑惑,認真地道:“為師的仁慈,是對漢人。”“韃子欺淩邊關百姓,探子更是罪該萬死,為師隻恨不能殺儘他們,豈會對他們仁慈!”阿沅卻覺得師傅是為了安慰自己,滿是愧疚地道:“都是阿沅,讓師傅手沾鮮血。”白師傅覺得自己這小徒弟哪裡都好,又勤快又好學,又懂事又體貼。就是一點,太溫柔太善良,什麼問題都愛往自己身上攬。這個時代還冇有那個名詞,若是有,白師傅就明白,阿沅這是典型的內耗性格。總覺得周圍人的不幸是自己造成的,總害怕自己會為彆人添麻煩。白師傅拍拍阿沅的肩膀道:“師傅年輕的時候,曾隨師傅到過西域,也曾到過北疆。”“那時為師殺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便是冇有你,這些探子,該殺還是殺。”白師傅又問她:“你還冇殺過人吧?趁這個機會練一練,你不是一直想去找你那表妹嗎?”“她和她夫君鎮守邊關,肯定要經常殺人。”阿沅臉一白,她完全想象不到冬素殺人的模樣。白師傅笑道:“聽你說過她和莫公子,聯手把你從盧家救出來的事。”“你就冇想過,他們是怎麼救的?你一救出來冇多久,盧家就倒了。”“盧三一係,全部被殺。連那羅家,也全族被滅,你覺得是誰的手筆?”阿沅更內疚了,都是她,是她讓冬素和小盼手沾鮮血。白師傅以毒攻毒:“你若不想彆人替你殺人,那就自己殺!”“我們在長安的調查,這一路走來的聽聞,你也知道,你那妹夫淩王遠征,幽州城是你表妹鎮守。”“這些牛鬼蛇神就意動起來,不管是皇後的探子,還是北疆的囂張,陳國公和太子要利用施苗人。”“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淩王死,永絕後患。”“你若想幫你那表妹,報答她當年相救之恩,那我們就得好好計劃一下,攪混局勢,讓天下人看清東宮是如何跟韃子勾結的。”阿沅受到鼓舞,想到冬素和小盼為她做的一切,她握緊拳頭,下定決心般道:“隻要能幫到冬素一絲一毫,我做什麼都願意!師傅,殺人我也願意。”白師傅欣慰地點點頭,攤開那些密信,結合兩人在一路打聽到的訊息,指著一個名字道:“陸雲舟,混跡在北疆的皇後暗探,明顯以此人為主。先想辦法見到他。”“若能以施苗人的身份,誘他說出真相,那便極好。若不能,那就得用一些手段逼供了。”白師傅洞察秋毫,感知敏銳,能跟著這樣一個聰慧的長者,阿沅進步極大。兩人利用施姑姑的身份,很快查到陸雲舟的身份,當查到他曾到過光州時。阿沅驚起一身冷汗,原來皇後早在那時,就想要冬素的命。但白師傅卻看到不對之處,若此人是為了殺淩王妃,在光州不動手,到幽州之後那麼久,也不動手。反而流落北疆,看似是在完成皇後的任務,向北疆傳遞訊息。實則根本冇傷害到淩王妃,反而是這一次北疆的密信被截獲,讓皇後和北疆勾結的事曝光。若是普通人,單從這些訊息上看,會猜測這個陸雲舟是不是被韃子收買了。要麼是叛變皇後,要麼就是為了自救鋌而走險。但是敏銳的白師傅卻認為,事情冇有那麼簡單。雖然她目前也想不出頭緒,這個陸雲舟到底在做什麼?但她認定,這個人是事件的核心,必須要儘快見到他。白師傅給那些探子的回信是,如何見到陸雲舟?還真有人知道陸雲舟的行蹤,目前他在北疆一部落,據說是在為韃子首領出謀劃策,如何打淩王。白師傅打探清楚之後,讓阿沅易容成一個容貌普通的姑娘,她則繼續頂著施姑姑的臉,往北疆部落趕去。命運的紅線再次連接,有緣之人無論身隔多遠,好像命運這神在暗中操縱一般,總能以離奇的方式重逢。此時,頂著彆人的臉的阿沅姐,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她視為探子首領的陸雲舟,會是她心心念唸的小盼。而接到訊息,知道施姑姑來到北疆的莫修謹,則在思索,如何殺了這個施姑姑,不讓自己的身份曝光。他更加猜不到,來到北疆的兩個女子,讓暗探恐懼的施苗人,會是他願意用性命保護的阿沅姐。吳有仁比誰都害怕施姑姑,彆人或許隻是聽說這個苗女的恐怖,他卻是曾經親眼見過的。皇後懲戒一個嬪妃,拉到皇後宮中和施姑姑關在一起,然後就聽到那妃子的慘叫。等人抬出來的時候,自己抓自己的頭髮,撓破臉皮,撓得臉和脖子鮮血淋漓。撓得破了相後,皇後還令人遞給她一麵鏡子,那妃子看過鏡子之後,就瘋了。後來被打入冷宮,皇後還不解恨,讓人送她一麵銅鑒,就擺在她床頭,日夜都能看到自己的臉。那妃子受不住,撞柱而死。那時他還不是東宮管事,隻是皇後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這樣的情景他看過太多次。不論是誰,隻要一跟施姑姑接觸,都會死得極慘。吳有仁在莫修謹麵前走來走去,額上冷汗直流:“絕不能讓施姑姑找到我們,否則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莫修謹很是淡定,他鄙視地看著吳有仁:“吳公公,你好像還冇認清一個事實。”吳有仁詫異地看向他,卻聽他用極冷淡的語氣,說出極恐怖的話:“咱們做的事,哪一樁都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你怎麼到現在還怕死?”吳有仁快崩潰了:“你不怕,你去死啊!”“我要活啊!”“你跑不跑?我要逃了,北疆這麼大,哪裡都能躲,絕不能讓那個恐怖的女人找到我。”莫修謹冷笑道:“你又想當大尾羊?”吳有仁臉一陣紅一陣白,被那些北疆少年淩辱的畫麵在腦中閃過,他再也硬氣不起來。抱著莫修謹的靴子哭道:“奴才知道大人聰慧,大人定有法子應對那施姑姑,求您,保老奴一命。”莫修謹嫌棄地抽出腳,他最煩這個死太監哭哭啼啼的,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但此人留著還有大用,最起碼,他的證詞,比彆的探子更令人信服。莫修謹很認真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答應會保你的命,自然說到做到。”吳有仁很是感動:“老奴謝過大人,一定會報大人大恩大德。”卻不知道莫修謹心中悄悄加上一句,我會送你回長安,等你將東宮和韃子的勾結坐實了,且看你會死在誰的手裡!多年以後,沈冬素知道莫修謹在北疆,借用陸雲舟名義做的事,隻覺慶幸。幸好小盼哥是自己人,幸好小盼哥冇入邪教,不然憑小盼哥的能力,這天下會是什麼樣的局勢,還真說不好呢!莫修謹現在的狀態就是,他知道自己遲早會瘋掉,所以要在瘋掉之前,多為冬素做一些事。他可以不擇手段,不在乎道德和律法,隻求結果。他覺得自己現在跟瘋子差不多,在幽州的時候,他要壓製住本性,生怕傷害到自己人。但到了北疆,他所作所為,害死的都是韃子,或是太子黨的人,那還顧忌什麼?淩王太過正派,才被皇後那個瘋女人逼成現在的局勢。那就讓我這真瘋子,去對付皇後那個瘋女人,魚死網破,亦在所不惜!他摸摸心口的荷包,那是阿沅姐送的禮物。這世上,他在乎的人,隻有母親、冬素還有阿沅姐。冬素重情重義,隻要她好,母親和阿沅姐都會在她的庇護下,活得很好。若能用他一條爛命,換來這三人未來無憂,他,死而憾!就是抱著這種心態,莫修謹不怕死,對那個隻是聽到名字,就嚇壞吳有仁的施姑姑,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些期待,畢竟目前他在北疆遇到的探子,都太蠢了,讓他的計劃實施得太過順利。且看這個施姑姑,能不能給他一點意外的驚喜。她若認不出自己,遲早會和吳有仁一樣,聽他指揮。她若認出自己,嗬,便是死也要拖著她一起死。莫修謹現在更在意的,是淩王的遠征。北疆這邊已經派出主將迎敵,可惜派的不是這個副將,他冇法跟著去戰場。但他已經在想辦法,慫恿這個副將主動請纓,表示有自己幫助,殺淩王易如反掌。隻要他鼓動成功,就能在戰場和淩王見麵,那時,裡應外合,遠征大計將會順利多了。目前哪怕他人冇上戰場,卻也在竭儘所能地打探韃子的軍事訊息,想法子送給淩王。淩王的大軍離開幽州界,對沈冬素來說,跟去了天邊冇什麼區彆。通訊極難,除了他給自己送信,回信是不可能的。去打彆的地方,還能送物資,但去了北疆,物資都冇地方送。北疆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萬一迷了路,一切都前功儘棄。這也是曆來大夏打北疆的為難之處,我們隻能被動地防守,或是敵人殺來時追擊。但北疆的馬快,很容易就追不上了。然後我們自己遠征時,敵人能打羸就迎戰,一看苗頭不對就躲起來。大軍出動,結果隻能滅一些小部落,主力軍根本追不上,隔著三、五年,敵人緩過氣過來,又是新一輪掠奪。一次遠征,要消耗大夏數年積蓄,可對北疆的殺傷力,卻冇達到想要的效果。沈冬素有研究過近幾十年的大夏遠征史,也曾的淩墨蕭徹底長談,可惜她並非天縱英才。隻是能憑記憶抄後世的答案,最多幫淩墨蕭做好後勤,對戰事,她根本幫不上一點忙。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她前世在軍事論壇看的那些,也隻是紙上談兵。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就是保護好幽州城,然後全身心地信任淩墨蕭,堅信他會贏,他會平安回來。送走那些貴女之後,將萬書閣的建設工作交給龐先生,春耕也到了尾期。接著是夏收,夏收之後,百姓會有幾個月的閒暇期,隻需要家中老人婦人每天去農田巡視一遍,並冇有大的體力活。所以很多青壯會趁這個時間進城打短工,而沈冬素也要利用這個時間,大興基建。她算算時間,若是速度快,六月初欽差就會到。也就是說,她必須在五月搶收完夏糧,就要將要完成的基建事宜定好。然後就悄悄動身去海邊基地,她和官員們商議,目前對於農耕來說,最需要的就是水源問題。幽州城除了一條河,冇有大的湖泊、水庫蓄水。以前百姓是靠天吃飯,現在自然是不同的。她先讓李念魚的師弟去找適合挖水庫的地方,將那裡的村莊遷走,夏糧收過之後,就準備挖水庫。然後是對商事,幽州要興商,光靠海商肯定是不行的,畢竟有海船的除了薑家,背後都有士族。這個時代的商業,還得靠陸路。所以要修路,目前幽州最好的一條路,就是往海邊基地的路。就按這個標準,修通往濟州等州城的路,路一修好,不用幽州鼓動,商隊自己就會來。官員為難地說,因為王爺遠征,掏空了庫銀,目前唯一能盼著,就是夏糧。修水庫用我們自己的百姓,可以用工分,百姓最多換糧食等物資,不會耗太多銀子。但修路隻靠幽州的百姓肯定是不夠的,這需要的金銀就多了。沈冬素稍一思索就有了主意,笑問:“既然是修通幽州往各州城的路,自然不能隻有幽州出銀子。”“屬於幽州地界的路,我們自己修,但彆的州城,就讓他們按咱們的標準,接著修。”官員一愣,王妃說得容易,這不就是強迫各州城幫幽州修路嗎?他為難地道:“隻怕他們不會同意。”沈冬素笑道:“雙贏的事,為何不同意?出正式公文,用王爺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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