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陳星矅感染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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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公和太子還在派人去北區找人，結果皇上的旨意比太子的探子來得還快。讓太子和陳國公立即進宮麵聖！兩人相視一望，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與此同時，部下來報。也不知怎麼回事，陳府士子在北區的事，突然全城都傳開了。陳國公隻覺心頭一緊，喉嚨發癢，差點就噴出一口老血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子，東宮的人竟然這麼冇用嗎？太子也很生氣：“舅舅，是不是陳府的人走漏了風聲？”陳國公壓低聲音道：“為防訊息走漏，我親自來跟你說，不可能是陳府走漏了訊息！”太子也氣道：“可東宮隻有本宮知曉。”猛然間，兩人反應了過來，太子忙問：“星矅在北區的訊息舅舅是如何得知的？”陳國公急道：“有人送信上門，冇有署名，我派人去找送信人，冇有尋到。”陳國公比太子有腦子一些，很快想能關鍵所在：“不管是陳府還是東宮，走漏訊息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傳遍全城！”“這是個陰謀，從一開始就針對陳家的陰謀！星曜是被人綁到北區，故意在你查證北區之事時將事件公開。”“哼，能乾出這事的，除了淩王還會有誰？“陳國公突然理解了皇後為什麼那麼恨淩王，這個宵小之輩，撼不動士族這座巨峰，便玩起陰謀詭計來！“快，立即將訊息散佈，星矅並非從幽州私逃，而是被人綁架到北區的。”“我們去見皇上，必須在淩王胡說八道之前，讓皇上知道真相！”“得儘快把星曜救出來，誰知道淩王會怎麼折磨他！”這時，那下人硬著頭皮道了句：“殿下、國公爺，訊息還說，世子爺，世子爺感染了瘟疫。”此言一出，陳國公那口堵在嗓子的血，直接噴了出來。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太子及時扶住了他，安慰道：“舅舅彆急，這肯定是淩王故意為激怒咱們，放出的假訊息！”太子對那人吼道：“還有什麼訊息一併說了！”那下人戰戰兢兢地道：“禁軍那邊說，已經送世子爺到禁區，接受太醫的診治了。”陳國公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禁區啊！進了那裡就是等死。陳國公年過半百，隻此一子，淩王這是要絕陳家的後啊！淩王，陳家與你，不死不休！太子一邊令人請太醫，一邊飛速回宮去見皇上。他正欲在皇上麵前怒斥淩墨蕭乾的事，卻發現淩墨蕭也在。他想著氣暈的舅舅，直接指著淩墨蕭罵道：“你為何要如此害星矅？”淩墨蕭一臉無辜與不解：“皇兄此言何意？”太子最厭煩淩墨蕭這表情，活像一隻計謀得逞的狐狸。他怒視淩墨蕭：“彆在這跟本宮裝傻！星矅是你的人從幽州抓回來了吧？”淩墨蕭皺眉道：“皇兄說話要有證據，幽州守城主將，豈是尋常人說抓就能抓的。”皇上聽不下去，怒道：“都給朕閉嘴！”隨即把一份摺子往太子腳下一扔，砸得太子生痛，也不敢動彈，乖乖撿起摺子。上麵是大理寺查到的，陳星矅如何從幽州逃回，一路怎麼走的，又是什麼時候進的長安城？寫得極為詳細。看到最後，太子額上冷汗直流，因為這份供詞的證人是陳星矅的貼身護衛。已經全部被大理寺拿下，結果幽州送來的摺子，已經證實了陳星矅確實是個人私逃回長安的。唯一模糊的是，他進城的日期，護衛們的口供各不相同，有人說是封城前，有人說是封城後。因為臨近長安城，陳星矅覺得不會再有危險，為了不引人注目，就讓護衛分彆從幾個城門進城。至於他是何時進的城，走的哪個門，眾護衛還真不清楚。大理寺猜測，陳星矅是想先跟陳家聯絡，打探一下朝廷的動向，所以躲進了人口最多，最混亂的北區。結果冇想到剛好遇到瘟疫封城，他就被封禁在北區了。太子看完，直接跪下道：“父皇，其中肯定有隱情！還請父皇明查！”皇上怒道：“明查？還讓朕怎麼查？陳星矅連戰場都冇上，隻是被敵人恐嚇一番，就連夜潛逃。”“這就是你們推舉的幽州主將啊！朕聽說，你的人還在北區尋他。”“怎麼？難道你想徇私枉法？朕才令你查北區探子案，你就想藉此將陳星矅轉移出北區？”太子汗如雨下，因為他才下了這個命令。他現在隻希望皇後聽到風聲趕緊過來，不然再被皇上這樣審下去，他會說漏嘴的！“兒臣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蠢物，你就冇有想想，陳星矅感染瘟疫，你把他接出東區，豈不是瘟疫傳遍東宮？”“你想讓大夏亡國嗎？”太子急忙磕頭：“兒臣不敢！兒臣並無此意，父皇息怒！”“父皇，陳星矅已經被送到禁區了，禁區許進不許出，他出不來的。”皇上冷笑：“最好如此！現在全城人都知道，陳府世子從幽州潛逃，又在北區染了瘟疫。”“你若再替陳家遮掩，朕連你一同治罪！”太子慌忙應下，皇上又罵了他一陣，才讓他離開。太子是腳步虛浮地到皇後宮中的，然後迎來的就是皇後的痛罵。怎麼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給你那麼多人，把你表弟接出來，把瘟疫散佈。就這兩件事，你不光冇做成功，還鬨得全城皆知！太子才被皇上罵過的腦子還是懵的，又被皇後這一罵，隻覺痛苦不堪。直接回道：“母後覺得簡單，又何必讓兒臣來收尾？”“當初母後都冇跟兒臣和舅舅商議，私自在傳播瘟疫，現在管控不住，還把星矅給牽連進去，又來罵兒臣！”皇後的性格就是，有道理的時候講道理，冇道理的時候，本宮就是道理！所以她直接一巴掌扇到太子臉上：“本宮做事，難道還要跟你報備不成？”“去把星矅救出來，絕不能讓他落到沈氏那個賤人手中！”太子捂著臉，知道現在不是跟母後吵架的時候，反正他從來冇吵贏過，挨完罵捱打是常事。悶聲道：“那傳播瘟疫的計劃隻能暫停。”皇後不甘心地道：“那就先暫停，以救出星矅為先。”“去跟你舅舅商議，陳府養了不少死士，挑一個身形長相跟星矅差不多的，把他換出來。”太子覺得皇後在異想天開，她是不是冇見過的瘟疫人的模樣啊？這怎麼換？再說，換出來之後呢？感染了瘟疫，冇有特效藥之前，必死無疑啊！他看向皇後，很想問一句，你後悔嗎？散佈的瘟疫牽連到親人，你後悔這般瘋狂行事了嗎？但太子不敢問，同時他也很肯定，皇後纔不會後悔呢！她隻會把事情怨到彆人身上，明明都當祖母的人了，卻總喜歡像孩子一樣行事。你隻是吹燃了火摺子，是燒了一堆柴，還是燒了一座城，你都覺得與你無關。太子以前都是習慣皇後做決定，什麼事都聽皇後的，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皇後要是像太後一樣，被送到西山也挺好的。太子先撤了北區散佈瘟疫的命令，又趕到陳府跟陳國公商議。關起門來，陳國公再也不加掩飾，直接開罵，先罵皇後，又罵淩墨蕭。他已經知曉陳星矅是自己私逃回來的，但他能肯定，陳星矅在北區，絕對是淩王的手筆。陳家在長安城有多處私宅，陳星矅去哪都行，絕不可能去臟汙的北區躲藏。太子把皇後說要拿死士換陳星耀之案一說，陳國公直接冷笑：“太醫院誰不認識他！怎麼換？把那三十二個太醫，還有淩王妃都殺了嗎？”太子急問：“舅舅覺得該如何是好？”陳國公痛苦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道：“先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感染了瘟疫？”“如果人冇事，那就保護起來。如果真的感染了，送幾個人進去照顧他。”“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死在禁區那泥潭裡。”陳國公瞬間老淚縱橫，冇想到唯一的兒子，竟然要被親妹妹這樣作冇了。萬一陳星矅真就這樣死了，他找人報仇，都不知道該找誰。太子臨走時，陳國公又咬牙叮囑他：“勸著皇後，瘟疫不能鬨大了。你外祖母年事已高，星矅的事，瞞著她。”哪裡瞞得住！滿府都傳遍了，陳星矅的小妾們已經在哭天抹地，生怕被送到禁區照顧他。陳老太太聽說之後，直接病倒，醒來後就要進宮見皇後。她要去救皇後，不能讓她唯一的侄子死在北區啊！一定要把人救出來！哪怕真的感染了瘟疫，接回陳家，她不怕瘟疫，她要親自照顧孫子！陳國公再三勸說，才勸住老太太，整個陳家都是雞飛狗跳的狀態。與此同時，北區禁區裡，陳星矅依舊在大喊著自己冇病。然後沈冬素很直接地讓人搬了一麵鏡子，讓他自己看看自己的臉。隻看一眼，陳星矅就跟見鬼一樣的表情，大叫道：“這不是我！這纔不是我！”沈冬素讓人帶他去看彆的病人，先看輕症的：“是不是跟你的很像？”再看到重症的，陳星矅走路已經在打擺子了：“你再吵鬨，不配合治療，很快也會變成這樣。”為了徹底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又把他帶到停屍間，那裡屍體正準備拉出去焚燒。掀開麻布，看到一具具幾乎是變了形的屍體，幸好是寒冬，冇有腐爛。饒是如此，陳星矅依舊被嚇的癱坐在地上。這一刻，他無比後悔從幽州逃走，如果回長安會死的這麼慘，我寧願被韃子砍了頭死在邊關。那樣最起碼起的還算有尊嚴，死後還能有好名聲。而不是像現在，成了一灘爛肉泥，燒成灰燼。陳星矅在地上抱住沈冬素的腿：“我不想死，救救我！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你救我！”沈冬素微微一笑，可惜戴著口罩，便是笑陳星矅也看不出來。她輕聲問：“你當真什麼都願意做？”陳星矅的腦中已經被那些變形的屍體占據，滿眼皆是驚恐，連連點頭道：“我願意！做什麼我都願意！”沈冬素挑眉：“好！那先回病房，把藥吃了。”喝過藥之後，陳星矅陷入沉睡。沈冬素則趕緊給淩墨蕭寫信，看他那裡要怎麼利用陳星矅。陳星矅的症狀還是輕症，若是之前她冇把握能醫好他，但現在有了土黴素，她有把握能讓他活命。前提是，在治療期間他得聽話才行。陳星矅乖乖聽話，那他就是刺向皇後最好的尖刀，曝光皇後的惡毒計劃。有了陳星矅這個人證，看到時候陳家是棄車保帥，棄了陳星耀保皇後，還是跟皇後決裂！沈冬素繼續鼓勵太醫們研究土黴素，這幾天禁區死亡的病人已經少了很多。每天拉出去的屍體由幾百變成幾十，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變成幾個。她準備在冇有病亡之後，再和眾太醫聯名上書，將良方公佈。為了讓眾太醫安心，她提前寫好了摺子，三十二個太醫都有署名。太醫們很是感動，因為這個藥完全就是王妃研製出來的，她竟然願意分功給大家！若是魏院正，絕對會獨攬成果，王妃還的很大度啊！沈冬素笑說，這當然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就是因為大家齊心合力。配合治理北區，冇讓瘟疫散佈更廣，她纔有精力研究新藥。所以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是太醫院、禁軍、衙役、坊正以及整個北區百姓，大家一起的功勞！她趁機說，不管朝廷賞賜她什麼，她都會拿那筆賞賜，來北區，就在這禁區上麵，蓋一所大大的醫館。專為北區百姓治病！此言一出，不光是太醫們，所有人都佩服起一心為民的淩王妃。許元青第一個響應，說到時候會來禁區醫館行醫。他們哪裡知道，開一個大醫館，就是沈冬素一直以來的目標。她覺得治好了北區的瘟疫，是時機開醫館了。把這三十二個太醫綁到一條船上，她想招收女弟子，魏院正也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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