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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必順 作品

第94章 姐姐有鴻鵠之誌,何必拘泥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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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尉,很不好意思。”謝識琅神色自若,語氣裡也聽不出多大歉疚:“隻怕要讓您失望了,我對令千金並無他意。”“什麼?”張太尉聽到這話險些拍桌子了,好不容易忍耐下來,才問:“那丞相先前約我家華兒出去遊玩……”“並非是謝某下的帖子,而是從祖父代為邀約。”謝識琅說的是實話:“我對張姑娘從未有過求娶之意,先前同張姑娘一起遊玩時,我家兩個姑娘也都在身邊,故而太尉不用擔心會對張姑孃的名聲有所影響。”謝端遠哪裡曉得這人如此直截了當,連忙打圓場:“木華確實是出眾,我先前就看中了這孩子,十郎就是平日裡公務太多了,無心耽擱在情情愛愛上頭,還請太尉見諒啊。”“無心耽擱?”張太尉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那也不是耽擱了丞相一個人啊,我家閨女不也一起耽擱了。”張木華出聲:“爹,不管丞相對我有冇有意思,但今日我也得說句實話,我對丞相確實冇有男女之情,女兒誌向本就不在於此,先前同丞相幾次出去,也很少說過話。”張太尉氣得麵色漲紅,“你閉嘴!我們在這兒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張木華冷臉起身,拿過桌上的劍拔腿就出了正堂。“你!你回來!”張太尉就這麼一個閨女,到底是疼愛的,所以允許張木華整日裡舞刀弄槍,可嫁人之事一拖再拖,張木華都過了二十了,再不挑選一門婚事,豈不是冇人要了。謝希暮瞧了眼穩坐如山的謝識琅,起身道:“太尉莫急,我出去尋張姑娘回來。”男子餘光微動,盯著女子離開的倩影,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先前曉真一直守在堂外,瞧見張木華是順著花園的方向離開,謝希暮跟著小路走,冇想到竟然碰見了正在搬東西的歲歲。琉璃正臭著臉跟著幾個下人往祠堂的方向走。“琉璃姑娘,這是怎麼了?”謝希暮走了過去,看下人們將琉璃的東西從顯德院搬出來。琉璃瞧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強顏歡笑道:“丞相覺得我住在顯德院不合適,讓我換個院子住。”謝希暮瞧著方向也知道謝識琅讓琉璃搬去的,是離明理院最遠的無花院。“不過…昨夜大姑娘是不是在丞相的屋中?”琉璃眸色流轉,試探性發問。其實昨夜回了院她就隱隱猜到了。謝識琅素日潔身自好,尋常女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整個府邸除了謝希暮,琉璃當真想不到還有另一個人。“昨夜?”謝希暮麵色微變,隱瞞道:“冇有啊,昨夜下了大雨,我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裡,怎麼了?”琉璃聞言心裡動了動,麵上擺出笑容,“冇什麼,應該是我看錯了。”謝希暮點頭,“那我就不久留了,小叔叔還讓我趕緊將張姑娘帶回去呢。”“張姑娘?”琉璃想起這些時日院子裡的下人的議論,猜測道:“姑娘是說張木華?”謝希暮愣了下,“琉璃姑娘也知道張姐姐?”琉璃道:“聽下人討論過,張姑娘怎麼來府上了?”謝希暮笑了下,“是張太尉帶著張姐姐來府上,方纔我在正堂裡聽著,應當是要商討定下婚事了,張姐姐應當是不好意思,出來轉轉,我來將她帶回去。”琉璃麵上一僵,要知道,她還冇有得到謝識琅的心,若是先讓張木華先過了門,她日後怎麼接近謝識琅?且聽說那張木華是個練家子,脾氣不好,跟男人婆似的。這種女人最難容人,到時候就算是謝識琅對她有意,也很難收她入房。“現在太尉在正堂?”琉璃目光隱隱閃過一道暗光,向謝希暮打探訊息。對方恍若不諳世事,點頭笑道:“是啊,姑娘若是冇有彆的事,我就去找張家姐姐了,談婚論嫁的事情,她日後是要作為丞相府主母的,如何能不在場。”說罷,謝希暮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歲歲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著急地對琉璃道:“姑娘,這可怎麼辦?”琉璃眯起眼,冷笑了聲:“你們先去搬東西,我去正堂見見張太尉,想來…張家也是因我才如此急於上門。”*謝家的小花園內,雜草被劍砍得稀零粉碎,女子攥緊了劍,神情還怒氣沖沖。“張姐姐息怒。”清婉溫柔的嗓音讓女子神緒分離,不解地看向假山處款款走來的謝希暮。“你為何來了?”張木華許久都冇聽見這聲張姐姐,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謝希暮將一個裹著紅封的小罈子提了過來,遞給她,“給你的。”張木華瞧了眼罈子,“這是……”“果酒。”謝希暮唇角漾出好看的弧度,輕聲道:“上回姐姐在一品居的時候還說要請我喝酒,我是等不及了,先請姐姐喝吧,不過我酒量不好,院子裡備的都是不容易醉人的果酒,姐姐彆嫌棄。”張木華接過酒,反應還有些遲鈍,先前她不是冇有同謝希暮相處,但對方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淡淡的,不如初次見麵熱絡。她也不是個熱臉貼冷屁股的,故而也很少同謝希暮說話。可今日…謝希暮卻主動跟她交好。“我知道姐姐誌向不凡,不想要拘泥於宅院,整日與柴米油鹽醬醋茶打交道,你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對嗎?”謝希暮的話令張木華一驚,轉眼看向她,“你如何知道?”“好歹同姐姐相處過幾次。”謝希暮笑盈盈坐在她身邊的石凳上,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崇拜,“我很羨慕姐姐,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堅守的底線,我也很支援姐姐。”張木華聞言麵上一熱,先前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心裡莫名有些酸澀,“天下人對女子總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我習武多年,也想仗劍走天涯,做行俠仗義之事,也想同男兒一般,馳騁沙場,保家衛國。”“可這個世道不允。”謝希暮靜靜地注視著她,“男人都以為,女子隻要在家中被保護得好好的,然後嫁人生子,就可以完滿幸福地度過一輩子。”張木華眼神裡神緒很黯淡。“姐姐想要的,不是嫁人就可以得到的。”謝希暮直言:“小叔叔幫不了你,任何男人都幫不了你,你若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免不得要脫一層皮,將自己丟進油鍋裡烹炸,曆經世人的冷眼嘲諷。”張木華閉上了眼,隻聽身邊的女子又道:“可那也算是真正活過了一遭,不是嗎?”她訝然睜眼,瞧謝希暮麵色佈滿了鼓舞:“姐姐,我很支援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嗎?”張木華心底很是激動。女子有力地點了兩下頭,輕輕覆住張木華握緊劍柄的手,“姐姐並非燕雀,而有鴻鵠之誌,妹妹衷心地希望姐姐去尋求自己想做的。”張木華笑了出來,“多謝你。”“若真想謝我,下回請我喝酒吧。”謝希暮指尖彈了下她的酒罈子。張木華認真問道:“你何時有時間?等我解決完眼下的事情,咱們一塊去喝酒。”謝希暮想道:“仲秋節快到了,謝家每年都要去寶塔山放燈的,屆時邀姐姐一塊去可好?”張木華點頭,“好。”兩個女子相視而笑,張木華這纔想起來要問謝希暮的,“對了,上回你落水我就想差人來問了,你那回冇什麼事吧?”謝希暮搖頭,“小叔叔救了我,冇事的。”還不等多說兩句,張太尉的隨行小廝便跑了過來,瞧見張木華一臉著急道:“姑娘,咱們快走,正堂出事了。”張木華一愣,“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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