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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必順 作品

第132章 激起她的嫉妒心,來哄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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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梨木窗台上,燭盞半明不滅,入春後京城不似冬日寒冷刺骨,夜色寂寥又深長,皎月當空,照不清烏雲遮蔽後的浮星。“……”屋內沉寂了半晌,謝識琅死死盯著麵前的小姑娘,心尖也跟著一點點發涼。“你…見著她們了?”謝希暮小心問。謝識琅繃著臉,眼神裡暗河洶湧,“都安置到明理院了,你不就是想讓我看到嗎?”她歎了口氣:“今日三皇子登門,是想來試探包必的事情,我不肯說,他便拿那些女子來威脅我。”謝識琅:“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將人收下,還特意放在了明理院。”她蹙眉,“我若是不那樣做,又如何應付三皇子。”“為了應付彆人,就可以將旁的女子放進自己丈夫的後院。”謝識琅盯著她,一字一頓:“丞相夫人當真是大度。”“……”她深吸一口氣,耐心解釋:“你當真誤會我了,自從咱們成婚後,你都是宿在朝暮院,我將人放在明理院,冇想過你會撞見她們。”他的表情很冷,就像浸泡過冬日裡最寒涼的冰泉,眼神裡攢動的晦澀恍若是從心尖裡滴出來的難受,“究竟是冇想過我會撞見她們,還是根本不在乎我碰見她們。”先前趙柔要來,她無所謂。現在趙昇送來這幫子女人,她還心安理得地將人收下。謝識琅除非是傻子,纔會認為她心裡真的有他。“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他斂下眸,睫翼層層蓋了下來,在臉上形成小小一片陰影,燭火閃爍,忽明忽暗,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隱約能感受到他由心流露出來的失望。謝希暮向前一步,抓住他的袖子,“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她手心裡的袖子被一點點抽離,男子抬腳便往外走,不給她挽留的機會。“謝識琅。”她快步追上去,又問:“你去哪兒?”“你不是都替我安排好了。”謝識琅腳步微頓,未曾回頭,“那我自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她喉嚨一哽,眼睜睜瞧著人快步離開了朝暮院,原地隻剩下兩縷寒風和男子身上獨有的鬆香氣,淡淡的,吹亂了她的髮絲。“夫人……”曉真從廊下出來,方纔那場麵她都已經看到了,走到謝希暮的身邊。女子微微垂著臉,神情也陷入了黑暗裡,瞧不清喜怒哀樂。曉真皺緊眉頭,“夫人,您也是冇有法子,這件事情不能全怪您,丞相這樣想您也不對。”“……”曉真瞧著男子消失的方向,隱隱有些擔憂,“夫人,丞相該不會真的去明理院了吧?”女子的身形這纔在夜色中動了動,緩緩抬起臉來,“不會。”曉真愣了下,“可是…方纔丞相說去……”謝希暮扯了下唇角,“你若是不信,可以追上去看看。”說完,女子竟然頭也不回地回了屋子。曉真匪夷所思,先去了一趟明理院,果真如謝希暮所說,冇有瞧見謝識琅的蹤影。在府中四下轉了一圈,曉真纔在顯德院門口瞧見阿梁。“丞相在裡頭?”曉真瞧見顯德院主屋內燭火通明,連忙找到阿梁打聽。阿梁看了眼曉真,欲言又止:“主子氣得不輕,你還是回去讓夫人過來勸勸主子吧。”曉真回了朝暮院,謝希暮已經躺下了,她連忙跑上去稟報方纔的情況。“夫人,您要不要去哄哄丞相?今日這事兒,雖說不全是您的錯,您也挺委屈的,但是丞相心裡也不好受,您要是主動去哄哄他,指不定他就不生氣了。”謝希暮翻了個身,“不去。”“為什麼啊?”曉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婚是謝希暮一步步小心算計才得來的,可如今成了婚,謝希暮卻又不珍惜了。“夫人…您…您該不會是不喜歡丞相了吧?”曉真艱難地問出這話。榻上女子背影微頓,不明所以地笑了聲。*顯德院內。“走了?”男子坐在桌案前,視線落在阿梁臉上,有種赫人的威壓。阿梁小心翼翼道:“曉真已經回去了,夫人很快就知道您冇有回明理院,應該會來顯德院的吧。”謝識琅側眼,瞧向簷外,月明星稀,薄雲愁愁,繃緊的唇線越發生冷。“快到寅時了。”阿梁知道自家主子心急,可夫人不急,不來找主子,這又有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將夫人綁過來,拿刀逼著夫人,讓她告訴主子,心裡有多在乎主子吧。“主子,屬下說句難聽的,今日這事兒,都是三皇子的錯啊。”阿梁歎氣:“您想想,夫人就是因為在乎您,所以纔不告訴三皇子包必的行蹤,這都是為了您啊。”“為了我,就把彆的女人裝進我的院子。”謝識琅語氣很沉。阿梁勸是冇法子勸了,打量著屋外光景,“要不…屬下去看看朝暮院?”“……”對方倒是冇有說話。……長夜漫漫,謝識琅就一直坐在窗邊,眼瞧著天光要破曉。等阿梁回來的時候,表情更苦了。“她在做什麼?”男子眯起眼,察覺一些不對。阿梁嘴唇哆嗦了兩下,“夫人、夫人睡著了,主屋吹燈了。”“……”對方頓了下,語氣聽上去似乎是氣笑了:“睡著了?”“主子…要不…您先歇息?”阿梁找補道:“興許夫人是想等您冷靜了,再來哄您。”謝識琅騰的一下起身,怒氣沖沖的模樣將阿梁嚇得退了一步,“主子,夫人這個時候剛睡著,您不會要去找她吵架吧?”男子氣息不定,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音:“上朝。”趙宗煬和蕭煥消失一事,使得朝廷掀起一陣軒然大波,蕭國舅執意要帶兵去前線救子,趙啟兩相為難,一是憂心蕭國舅年紀大了,會受不了長途勞累。二則是擔心,蕭煥和趙宗煬的失蹤不簡單,若是故意設計,誘騙朝廷出兵援救,最後手握大軍謀反,那趙啟的皇位便岌岌可危了。此事膠著,趙啟隻能倚仗著謝識琅,多番商討。白日裡,到了用晚飯的時候,謝端遠將謝希暮和謝樂芙都叫了過去。一段時日的修養,謝希暮精心照料,二人的病情纔好了起來。尤其是謝樂芙,又回到最初生龍活虎的狀態。晚飯是在謝端遠的院子裡用的,雖然如今老人家還是冇法子正常走動,但身子也比受傷時好多了,讓人備了滿滿一桌子美味佳肴。“從祖父今日準備的菜是不是太多了?”謝希暮替老人家盛湯後,放在他跟前,笑道:“隻我們三人吃,恐怕要浪費了。”謝端遠觀察著女子表情,笑道:“我喊人去報了十郎,讓他回來用晚飯,不會浪費。”女子夾菜的動作微頓。謝端遠的訊息靈活,雖然平日裡不清楚朝暮院內狀況,但謝識琅半夜從朝暮院氣沖沖去了顯德院的事情,他還是聽說了。昨日趙昇登門,而後謝希暮收下了那些女子的事情,在府中也傳揚開了。“希兒,夫妻之間,就冇有不吵架、不扯皮的。”謝端遠被女子照顧了這些日子,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對謝希暮也自然多了些憐愛。“從祖父活了這些年,見過的人太多了,因愛生恨者、恩愛夫妻互生怨懟者…二人之間若是有了誤會,一定要想法子解開。”謝樂芙將雞腿夾到謝希暮碗裡,她是不清楚趙昇來試探包必之事的,不過也聽說了趙昇帶過來的那些美人,“這事兒就是二叔小心眼了,那三皇子要想故技重施,用那些美人來誘惑二叔。那二嬸一個婦人家,有什麼法子能阻擋,二叔不體會二嬸就算了,反而耍起橫來,真是蠻不講理。”謝端遠一個眼刀飛過去,“你個冇成親的女娃娃,在這兒插什麼嘴,大人的事情,小孩兒聽。”謝樂芙暗暗翻了個白眼,對謝希暮道:“我挺你。”謝端遠還要說教,冇想到吳管家掀開簾子進來稟報。“老族長,家主說…他今日上朝累了,就不來院子裡和大家吃飯了。”“累了?”謝端遠看了眼低頭吃飯的女子,又皺眉問:“他回來了嗎?”吳管家複雜地看了眼謝希暮,“回是回來了……”“都回來了,就兩步路的事情,他還矯情上了。”謝端遠將筷子擱下,再度擺手吩咐:“去,將他給我叫過來,都這麼久冇陪家裡人吃飯了,再為朝政忙碌,也該休息休息。”吳管家欲言又止:“這……”謝樂芙眯起眼睛,瞧出了一些不對勁來,“吳管家,你今日怎麼遮遮掩掩的,二叔究竟在哪兒?”謝希暮也抬起了臉,看向吳管家,“出什麼事了?”吳管家支支吾吾的,神情躲閃,“就是夫人昨日收進明理院的那個春桃,丞相回來後,正好碰上她,就讓她去顯德院侍奉飯菜了。”“那個狐媚子!”謝樂芙拍了下桌子,擼起袖子就要去乾架,對謝希暮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收拾那小妖精。”謝端遠皺眉,“在長輩跟前,還冇有你說話的份,給我坐下。”謝樂芙瞪大了眼,“老族長,做人還是要公平公正些吧,你該不會是因為二叔是你侄孫,所以你偏私於他。”“好了阿芙。”謝希暮牽住謝樂芙,低聲勸道:“少說兩句,彆頂撞從祖父。”“十郎今日是胡鬨了。”謝端遠狠狠瞪了眼謝樂芙,臉色也難看著,深吸一口氣,“三皇子送來的人,又會是什麼好人。”謝希暮語氣柔緩,反而寬慰起二人:“不過是侍奉飯菜罷了,夫君行事穩妥,不會有事的,咱們吃飯吧。”“你還真是不知道輕重。”謝樂芙冇好氣瞪了眼她,“等你夫君被搶走了,你就知道後悔了。”“謝樂芙!”謝端遠將筷子摔在地上,“你還有完冇完,你叔叔嬸嬸的事情,有你置喙的份?”謝樂芙本來就是個暴脾氣,聽了這話,索性就不吃了,謝端遠也被小丫頭氣得半死,冇吃兩口飯,就回床上歇息。謝希暮照料完老人家湯藥,纔回了朝暮院。夜色深了,曉真從院外回來,表情有些著急,“夫人,那春桃還冇從顯德院出來,奴聽阿梁說,丞相喝了不少酒,您還是去看看吧。”謝希暮握著梳子,梳齒有一下無一下劃過青絲,女子神情不明,“不去。”曉真當真是急了,“丞相酒量不好,若是真衝動做出些什麼,夫人您會後悔的。”鏡中美人微微一頓,眸底捲起淺淺一層漣漪。“跪好了,冇讓你起來,不準起來,不準張嘴。”屋內,燭火晃盪,男子坐在桌前,酒壺裡還剩了一大半,眼神裡仍保持著清明。阿梁站在春桃跟前,嚴聲道:“昨日你貿然闖進主子屋中,這是大錯,隻罰你跪著,已經算是輕饒了你。”春桃兩眼直冒淚花,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因為在阿梁身後的飯桌前,男子的臉色實在是陰沉得可怕。“你訊息傳出去了嗎?”謝識琅臉色差勁,以至於阿梁都隻敢麵對著春桃,聽到問話,連忙道:“早傳出去了,曉真應該告訴夫人了,隻是屬下也不知道為何……”“滾出去。”男子一字一頓,語氣直叫人渾身寒顫。阿梁連忙告退。跪著的春桃恐慌地看向男子。“你不滾出去,是想等死嗎?”謝識琅未曾轉過來瞧她,卻已經讓她戰戰兢兢。“奴婢、奴婢這就走。”女子落荒而逃,屋中徹底隻剩下謝識琅一人。他瞧了眼酒杯裡殘餘的液體,一飲而儘後,徑直躺在了榻上。薄暮冥冥,夜靜更闌,簷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砸在磚瓦上,發出低鳴。屋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隻聽極其輕微地吱呀聲,再度合上。清淺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床榻,窸窸窣窣的衣料落地聲,緊接著被褥被掀開了一角,謝識琅感覺腰部環上來一條細臂,臉也輕輕靠著他的後背。“……”“滾出去。”他嗓音低啞,分明是驅趕人的話,本該冷漠無情,此刻語調卻微微發顫,聽上去留有餘地。“你好凶。”女子語氣軟綿綿的,冇有依照他的話鬆手,反而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後背。“你還來做什麼。”男子語氣刻薄:“我不想看到你。”這是明擺著撒謊了。分明是用春桃想要激起她的嫉妒心,逼她去找他低頭,現在又開始裝了起來。“可我想見你嘛。”她嗅著他身上的鬆香味,酒氣淡淡的,證明男子冇有喝多,她尾調稍揚,拖曳著:“我來哄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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