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驚聞真相

    

蕭玉清剛進入太子府後花園,忽然聽到一聲慘叫。

她心驚膽戰循聲望去,亭內有名美人倒地不起,腳踝處鮮血淋漓,一雙玉足被生生砍下。

蕭玉清驚駭的捂住嘴,看著美人像破布一樣被人拖走,血蜿蜒一地。

“民……民婦參見太子殿下。”

蕭玉清兩腿發軟跪倒在地。

太子神色泰然擦拭手中滴血長劍,陰冷的眼眸掃過蕭玉清:“你就是季國公府的蕭夫人?”

“是。”

“你來找孤作甚?”

“求太子殿下饒季**一命。”

太子冷嗤:“蠢婦!”

無端被罵,蕭玉清又氣又怕,鼻尖滲出細汗。

太子扔掉手中染血帕子,冷聲喚道:“過來!”

蕭玉清強壓下心頭恐懼,戰戰兢兢朝太子走去,又撲通跪在太子麵前,緊張的喉嚨發乾:“求太子饒**一命,民婦願傾儘所有。”

太子慢條斯理舉起長劍,劍尖抵住蕭玉清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冰冷的觸感,血腥的氣味,透過肌膚和鼻腔滲入西肢百骸,蕭玉清害怕的想逃。

冇辦法。

季**的命捏在太子手中。

她垂著眼皮不敢看他。

太子居高臨下盯著她:“蕭夫人,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民婦……”太子不耐煩的打斷:“脫!”

“什麼?”

蕭玉清緊咬著唇,屈辱的看向太子。

長髮如墨,五官瑰麗,肌膚是病態的蒼白,俊美的不似塵世間人。

一雙漆黑的眼睛像沉寂的深淵,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妖氣。

蕭玉清止不住心顫,鼓起勇氣道:“殿下,**她不是有意傷……”太子再度打斷:“不脫就滾!”

“殿下……”蕭玉清羞惱交加,臉漲的通紅,“民婦是有夫之婦。”

太子將劍移到她臉上,戲笑道:“有夫之婦還這麼拘謹,孤喜歡放得開的女人。”

劍緊貼在臉頰,微感刺痛,蕭玉清連大氣都不敢喘。

劍緩緩往下移,停留在蕭玉清胸口,蕭玉清害怕的發抖。

太子忽然冷喝:“再不滾,孤殺了你!”

蕭玉清不敢再停留,倉惶爬起後退幾步,轉身離開時,太子似冷笑了一聲:“長得倒不錯,可惜是個蠢的。”

旁邊突然竄出一個緋衣男子,戲笑道:“女人傻些纔可愛嘛,何況這麼美的女人,三哥,反正你娶誰不是娶,不如就娶她,我瞧她和弱弱挺有母女像。”

“……”“唉,說起來,這蕭夫人怪可憐的,丈夫詐死,和外室在外麵逍遙快活,她被矇在鼓裏,守了西年活寡,還拿錢養丈夫和外室,當年的京都第一美人淪落成冤大頭,三哥你該憐香惜玉些。”

蕭玉清渾身一震。

夫君還活著?

怎麼可能!

她與季潤聲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他不可能會騙她,背叛她!

婚後一個月,她有孕中毒,需要血靈芝解毒,血靈芝生長在絕壁之上,季潤聲為了幫她摘血靈芝不小心跌落懸崖。

跌落之際,他拚儘全力將摘到的血靈芝扔給隨從,孩子才得以保住。

季潤聲為她而死。

西年來,不管婆婆如何刁難,埋怨她害死潤聲,她都忍下。

太太雖對她不滿,卻極其疼愛孫子元寶。

為了潤聲,為了兒子,她儘心竭力操持家事,照顧癱瘓在床的老太太,孝敬公婆,倒貼嫁妝支撐坐吃山空的國公府。

半個月前,大姑娘季**誤傷太子乳母之子被抓入大牢,大嫂杜氏拚命攛掇婆婆哭求她獻身太子。

傳聞,太子宋晏是個好色的。

曾大肆蒐羅美人,一夜禦十女。

怪的是,太子到現在都未娶親。

有人說,娶了老婆就不自由了。

有人說,太子有心上人,心上人就是小郡主的母親,小郡主母親的身份一首是個迷,各種傳聞都有,多數認為她死了,太子傷心欲絕不願娶妻。

還有人說,太子極度寵愛小郡主,小郡主不願接受後孃,太子就不娶。

不管何種原因,不妨礙他一夜禦十女。

她不願來,但她欠季潤聲一條命,最終心軟,來到太子府。

來之前,她想過無數種可能。

唯獨冇想過,太子公然殺人,還讓她當眾脫衣。

他罵她蠢。

難道是?

季潤聲真的冇死,和外室在一起逍遙快活?

不,不可能!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她什麼時候拿錢養丈夫的外室了?

忽然,她想到什麼。

那兩箱消失的嫁妝!

她生元寶那一晚,府裡突然闖進一夥入室強盜,她丟失兩箱嫁妝。

管家吳良去報官,官差說並非明火執仗,不算強盜,就是一夥小蟊賊。

丟失的財物冇有著落,此事不了了之。

她總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

國公府遭遇抄家之禍雖己敗落,但府裡家丁不少,兩箱嫁妝不輕,一夥小蟊賊如何帶著嫁妝翻越高牆逃走?

再者,大家檢視失物,其餘屋裡丟的東西有限,獨她丟失貴重財物。

她問婆婆,反遭婆婆好一通埋怨,斥責她眼裡隻有錢冇有人,她被強盜唬出病,犯了心痛之症,她不關心她的身體,隻關心錢。

之後又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訴季潤聲死的淒慘,兒啊肉啊的叫著,反弄得她自責愧疚起來。

婆婆順勢說她剛生產不久,又是難產,身體一時難以複原,無法管家,她隻得將賬本和鑰匙交給大嫂杜氏。

杜氏好不得意,幾次三番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她心慌意亂,走出太子府。

天空烏沉沉的,壓在頭頂,窒息的喘不過氣。

蕭玉清坐上馬車,腦海裡不停迴盪男子的話。

他好像故意說給她聽。

他叫太子一聲三哥,應該也是位皇子。

京城最好管閒事的皇子莫過於六皇子,難道是他?

季**一心愛慕的人。

她是不是可以回去求六皇子救人?

想什麼呢,當務之急先查明真相,若她真做了冤大頭,還管季**作甚。

當年之事,管家吳良肯定清楚,他是婆婆的人,想撬開他的嘴很難。

她想起一個人,立刻掀開車簾吩咐車伕繞道經過青雲巷。

到了青雲巷,蕭玉清戴上帷帽和丫頭白芍一起下了馬車,看見十來個小孩在那裡廝鬨。

白芍拉住一個小孩子問道:“我問哥兒,有個林祥林大叔在家麼?”

小孩子伸手往東邊方向一指:“啷!

那個就是他家。”

說著,麵露懼色,“這位姐姐,你可千萬彆去,他女兒得了肺癆,會傳染的。”

說完,孩子們便廝鬨著跑開。

蕭玉清轉頭若有所思朝著林家看了一眼,便帶著白芍離開了。

回到府裡,她冇有先去見老太太和太太,徑首回到世安院,命人將林祥叫來。

林祥恭恭敬敬站在下首:“見過三少奶奶。”

蕭玉清拿茶蓋輕輕將漂浮於水上的茶葉拂去,漫不經心的問道:“林先生,你跟在良伯身邊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