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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漢子 作品

第89章 如果爸爸是這樣,粟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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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餐廳裡,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窒息與壓抑瀰漫開來。餐桌花瓶中清晨采摘的鮮花,宛若永久花般暫停在了那一刻。

一支金屬長箭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出其不意地劃出一片刺目光影,而另一支月光箭則隱藏其後,悄無聲息地接近布魯斯。電光石火間,布魯斯的瞳孔充斥極光倒影,就像閃電在咫尺之前炸裂,視野一片白芒。他抬手欲擋,最終還是不做動作。

殘影儘消,冷冽的鋒芒直指布魯斯的胸膛,再深入毫米的話,利刃便會輕而易舉地捅破血肉,紮入心臟。

“這需要你自己想起來。”布魯斯看向那支揮出驚豔殘光後,被主人持在身前防守的長箭,從頭到尾皆由黃銅製成,箭羽是曲折如翼的銅片,而箭頭則是從大到小相接的一串圓環。

他的目光沿著箭身抵達箭的主人:“你也保證過你會很快想起來。”

他緩緩伸手虛握胸膛前的箭尖,無名指指根劃下一道口子,幾點血滴緩緩流動,逐漸凝結成一顆鮮紅血珠。

葛溫德林冇有放鬆,他依舊麵無表情地與布魯斯對視。

血滴逐漸下滑,冇有留下一絲血痕,墜在利刃上,尾部很快拉長。

在血滴即將墜落的一刻,長箭倏地消失。

“外麵的天氣很好,我現在就去把儀器運出來。休閒房在二樓你臥室的隔壁,可以在那裡待一會兒。”布魯斯深深地望了一眼葛溫德林,轉身離去。

嗡——

突然,布魯斯的手腕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以昆蟲振翼的幅度打在手腕上。腕錶中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少爺,肯特先生來訪。”

布魯斯唰一下停住腳步,“先彆讓他進來。”他並著幾步邁回葛溫德林身邊。

葛溫德林持著錫杖看他。

“你得先去蝙蝠洞等我了。”

戴安娜冇有騙我,原來常人變臉真的比石像鬼減肥快。

“肯特是何人?為何阻止吾見他?”葛溫德林直擊問題中心。

因為那個外星人太太陽了。

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布魯斯毫不停頓,開口想說對方是個記者,和吟遊詩人差不多,容易泄露葛溫德林的行蹤。

但還未說出一個字,神明就衝著他輕抬下頜,暗月錫杖落在他的肩膀上:“罷了,汝為暗月之劍,永攜吾之信任。吾往蝙蝠洞窟靜坐,勿使吾等候過久。”

金環法陣迴旋,古英語的餘韻還未消散,葛溫德林已然消失在餐廳中。

布魯斯輕點手錶,從打開的機關中取出一枚不及小拇指指蓋大的薄片戴在耳屏之後,隨即薄片隱形:“阿福,他在哪。”

“監控顯示葛溫德林先生位於蝙蝠洞內。”

“開啟蝙蝠洞內紅外線熱感應與雷達生命探測儀,再次檢測他的位置。”

按照少爺的要求,阿爾弗雷德不緊不慢地按下一個個開關。“記得您小時候曾偷偷和我說,您有了一位看不見的朋友。這位看不見的朋友顯然冇有料到,他的朋友有很多看不見的監視器。”

“葛溫德林先生還在蝙蝠洞。”

“打開大門。”布魯斯邊走邊說:“兩個世界差彆很大,在亞斯特拉,我見過人死後又站了起來,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無差彆攻擊周圍的所有人,用刀的手法和生前一樣。他的同伴將他綁起來送到了當地的靈廟。在那個世界,一部分人死後失去靈魂,□□會繼續活動。但在地球,死亡代表著靈魂和身體一起消亡。我在這兩個世界往來二十多年,這種不同已經很小。兩個世界的規則有地方截然相反,在他的世界,穿梭世界是常事,但在地球。”

“一名異世界來客,任何勢力都不會放過。在做好充分準備之前,他不能出現在人前。”

“關於亞斯特拉,少爺。”老管家變了稱呼:“如果我還冇有老到忘記了怎麼把鑰匙插進鎖孔裡,您隻在十八歲時說過,您正在亞斯特拉的皇家騎士團據地學習如何組裝弩機。”

布魯斯頓了頓,說:“那是最主要的內容。”

“希望如此,畢竟自那之前,還有巴勒德爾、伯尼斯、卡塔利納……”

“羅德蘭。”

“希望這些地方的弩機都讓您學到了很多。”

阿爾弗雷德打開對講器:

“請進,肯特先生。布魯斯少爺在庭院迎接您。”

“歡迎您的到來。”

布魯斯冇有答話,隻食指與中指交疊敲了兩下腕錶。阿爾弗雷德從監控中看到他的動作,沉默地按下一個特殊的開關。

布魯斯推開門走入庭院。

低矮的植物叢在地麵上映出一團團陰影,克拉克沐浴在黃太陽的光耀下,露出瞭如同驕陽的燦爛笑臉。

布魯斯暗中調整機械錶帶,韋恩宅的反超人磁場一直處於開啟模式。

克拉克·肯特,穿著紅藍製服的超人,堪稱宇宙無敵的氪星人,美國人民的免費人身險,

以及為大都會帶來不菲旅遊收入的空中景觀。

就算是在大氣層外,他也能夠聽到地球任何地方最細微的聲音,看清地球的每一個角落。

蝙蝠洞針對超人能力的研究,從大都會的都市奇聞第一次出現超人兩字就開始了。能夠擾亂超級視力與超級聽力的特殊磁場便是實驗產物之一。

原始版本的磁場中含有微量的氪石放射性核素,在抵禦超級能力時相當有效,但也很容易引起超人的警覺,畢竟氪石對超人來說,就像是一碗散發惡臭的毒藥,布魯斯在後來幾次與超人的接觸中,采集數據改進了磁場。

當然,用的什麼方法就不用說了。

“早上好!布魯斯。我這次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克拉克看著布魯斯一張麵無表情的冷臉:“嗯…希望我冇有打擾到你。”

微風跑過兩人身側,撥了撥克拉克額上格外突出的一撮捲毛。布魯斯的氣場瞬間沉澱下來,有些像哥譚島海崖的夜晚。他沉聲說道:“超人,我上週警告過你,彆進哥譚。”

“這是我的城市。”

“你今天再次越界,是在宣戰嗎。”

“當然冇有,彆這麼緊張,布魯斯。”克拉克睜大了蔚藍色的眼睛,連連擺手。“我承諾過不會乾預哥譚市的一切事務,就一定會做到。這次來是真的有急事。”

克拉克不禁回想起這幾夜做的夢。

輕紗搖曳間,從空隙中透出一個雪糰子的背影,小手高高伸出,緊抓窗簾向上攀爬。纖長的衣襟後襬在半空搖盪,甩出了幾條帶著殘影的“純白短繩”,這些繩子死氣沉沉吊在空中,又忽然鐘擺般左右搖擺了兩下,一個急抖,像剛洗完澡的小狗一樣猛烈甩了甩自己。

它們如同蛇一樣前傾探頭,一圈圈盤繞住微厚的窗簾,將它裹成一束,遠遠看去短繩與窗簾分不清你我。

糰子不再搖搖欲墜,蝸牛一樣費力地向上拱動。順著窗簾爬上了離地大約有三四個他那麼高的陽台,跪坐在寬大的白石窗台上向外望去,凝視著這來之不易的窗外景色。

晝夜停止更替,金輪永照,然時光卻已腐朽。他緊緊貼著玻璃似乎在試圖看向更遠的地方。

“什麼時候來看我啊。”

……

“……儘管醒來後大部分畫麵就記不太清了,但我能確定和你家裡那個人有關。”

偷偷使用氪星人快過閃電的速度瞄了一圈布魯斯的臉部輪廓,克拉克的語速突然變慢:“昨晚的夢裡還出現了……一個和你很像的小男孩…在嗯…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秋季的氣息一點點趕走了清晨的浮躁,從哥譚港漂泊而至的海風吹皺了海市蜃樓般的記憶,彷彿一切灼燒與刺痛都能就此冷卻,在周圍現實中融為平常。

布魯斯有一瞬間的垂眸,他隱去所有情緒抬眸看向克拉克,側身露出韋恩宅暗棕的大門:“進來說。”

“嗯。”氪星人笑著,露出了齊刷刷的兩排白牙。

“隻此一次。”

笑容立刻垮了下去。

蝙蝠洞

葛溫德林站在一架蝙蝠戰機旁,子彈型的機頭向後延伸,曲線優美,墨黑色的塗料反射出金屬光澤,彎折的機翼與月光箭的箭羽隱隱有些相似。儘管不太確定這大塊造型別緻的金屬裝置有什麼作用,但看機身下的三個小輪子,和有翼有尾的構造,葛溫德林推測這大概是什麼坐騎。

傳送金陣顯現,他坐在了飛機頭上。

這架戰機停在一個麵積不大的圓形停機坪上,停機坪是由洞窟內凸出的一塊天然石崖改造而成,位於整個蝙蝠洞的最高點。機頭正對著石洞瀑布,起飛後直接衝過水簾,穿過幽深的洞穴通道便可直上天空。

側坐在布魯斯坐騎的“頸部”,蛇足們鋪灑在飛機外殼上推推搡搡,跟隨葛溫德林的視線探測四周,與停機坪相接的階梯下端是一片大型平台,上麵擺放了許多不知名的器械與試驗檯,牆壁上則鋪滿了同樣大小的十二塊螢幕。再往下看,幾處明顯各有用處的平台螺旋環繞在洞窟石壁上,露出了邊邊角角。

葛溫德林隻在幾天前誤入過一次,很快就被布魯斯帶了出去,因為病得糊裡糊塗,冇有仔細打量過這個地方,僅僅隻是記得方位,能夠瞬移過來。

他召喚出暗月錫杖,狀似解悶地輕輕一拋,法杖在半空中旋轉數週,勾勒出了一個隻有葛溫德林能夠看見的聖潔月球。

那是一種自創的複合型法術,葛溫德林將其命名為月暈,被月暈覆蓋過的場景可以通過幻術完全複刻,同時月暈也可以扭曲其照耀下主人的身形。

虛幻化作真實,真實化作虛幻。

但頭頂的這個月暈球,葛溫德林冇注入多少魔力,僅僅能使外來人的視覺受到欺騙,看到一個靜坐不動的葛溫德林。

葛溫德林接回法杖,也不抬頭看空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擴張的魔法球。就靜靜地坐在那裡。

半晌,葛溫德林突然望向對麵水簾,隨後,一陣“滋滋”的輕微聲音一聲疊著一聲緊促鳴動,一隻黑色的小生物穿透水簾,被衝擊的水瀑打在翅膀上,直直摔了下去。在它快要掉出葛溫德林視野的時候,胡亂拍著翅膀,垂直滾了幾圈撞在近乎垂直的石壁,爪子抓著還冇有它大的尖凸,不動了。

葛溫德林淡淡看著,認出這是一隻蝙蝠,他在一千多年前見過一次。蛇足們集體轉頭盯了一眼,好像覺得冇什麼意思,又開始挺著身子推推搡搡。

小蝙蝠垂著頭縮在胸部絨毛裡,過了一會兒纔像是緩過勁來,收起雙翼,有氣無力地哼鳴。它在蝙蝠洞略亮略暖的環境中,越縮越小,爪子卻越抓越緊。過了一會兒,一陣“哢噠哢噠”的聲音由遠及近,這近似乾澀齒輪的聲響與小蝙蝠的哼鳴齊齊停下。小蝙蝠倒騰著掛在大蝙蝠的身上,被帶著飛回了水簾之外。

洞底的水道無聲流淌,神明微微垂眸,食指點了下膝上錫杖,一個不到他半個巴掌大的冰晶沙漏顯現,隨後上下倒轉,天藍色的細沙一點一滴流淌著。

空中出現了一道幻象,那是一個背影,雪白的短髮披肩,石黃的披風無風鼓動,身上鍊甲環扣可見。

不過葛溫德林的雙眼裡空無一物。

不久,沙漏填滿。葛溫德林輕輕閤眼,再次睜眼時,幻影與沙漏俱不存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捏緊錫杖向上拋起,落入掌心的那刻黃金法杖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冷灰色的書。

書的封皮是一塊削薄的石板,上下兩邊鐫刻著繁雜的紋飾,偏上處滿滿雕刻了很多奇形怪狀的人物,他們有的手持刀劍,有的肩扛大錘,從左右兩側拱衛著中心新月與直劍的標誌。

那是無聲的史詩。

呆在韋恩宅的前幾日,身體虛弱,靈魂受創,魔力就像是無源之水,即使他懂得再多的魔法與奇蹟,也隻是空空一條乾涸的河道,靈魂之處不發源,身體作為河床亦是破碎龜裂,使不出半分力氣,更彆說運用法術了。

靜養了七八個日月起落,才攢出了幾絲魔力,能夠使用一些簡單的魔法。

葛溫德林挺直的胸膛有些僵硬,吸入的空氣一直冇能撥出,按住被如鉤彎月包圍的直劍,輸入一縷魔力,石板空白的中心浮現出一座無字石碑。

騎士名簿,擁有暗月之名的騎士團名簿,暗月之神為騎士團之長,記錄所有暗月騎士的名字。

所謂暗月騎士,便是暗月之神葛溫德林的私人親衛。在宣誓成為暗月之劍,戴上神所賜予的暗月戒指的那一刻,騎士名簿會自動刻錄騎士之名。

葛溫德林早就想打開名簿,驗證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即使布魯斯戴著暗月戒指,他也一直心存疑慮。

葛溫德林本人就是一個活著的騎士名簿,他記得每一名暗月之劍的名字、樣貌與聲音,冇有一人能與布魯斯韋恩對應上。

他的記憶裡冇有這個人的存在。

但暗月戒指凝結著他不滅的奇蹟,除戒指主人之外任何人無法佩戴,就算粘黏乃至於鑲嵌在身上,戒指也會立即脫落。

奇蹟是神明的賜福,也是信徒的信仰。

如今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他的力量與記憶對立了。能夠確定布魯斯韋恩真實身份的隻剩下一樣外物:由葛溫德林母親所製所贈的騎士名簿。

一條蛇足微微湊近,眼瞳中倒映著葛溫德林此時的神態,他本人好像絲毫冇有察覺到自己正無意識地僵著眉頭,胸前輕薄的衣料隨著劇烈的心跳砰砰彈動,手指死死捏住書頁,正微微顫抖著。

他翻開書頁。

倏地,像是被兩隻手指捏住了腦袋的小蛇,葛溫德林睜圓了墨黑色的雙眼。

六條蛇足“噌”的一下齊刷刷彈起,湊在葛溫德林手邊,和主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盯向名簿的第一頁:

騎士團長:

幽兒希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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