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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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瓏月第一次失眠了，她窩在床上，給孫小小留下了一段又一段的傾訴。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床頭櫃下的一盞小夜燈發著微弱的光芒，她側身躺在床上，把被子夾在腿間，手機放在嘴邊，懶洋洋地發出一聲聲失落又煎熬的感歎。
“小小，我遇見了那個心動的人了，他好帥啊…真的好帥，當他出現在包間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他深深地迷住了，他每看我一眼，我都會心慌意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好有男人味，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好撩啊，真的是行走的荷爾蒙啊～還有還有…他那磁性低沉的聲音能讓我酥麻到指尖，我可算明白什麼叫聲音性感到讓人慾罷不能，真的聽聽就能‘耳朵懷孕’。”
“他的眼睛有一種魔力！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就是被他深邃有神的眼睛深情注視一秒，不，不用深情，不用一秒，半秒，半秒就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在他的眼睛裡一萬年的那種…”
“哎…你知道嗎？每當他看向我時，我就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心總跳到了嗓子眼，魂都昇天了似的，他的一舉一動都好像是烙印一般烙在我的心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他幫我教訓了劉昊雲，還幫我擋酒，我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胸肌，天啊…小小，那種感覺就像掉進了結實又柔軟的世界中，我差點昏了頭起不來了。”
“不過，他提前走了，見他一臉冷冷淡淡的表情，我想，他之所以一再幫我，或許隻是在這種場合下表現出來的紳士風度吧，他怎麼可能對我這種女人感興趣呢？而且…他走的時候是跟一個女的一起走的…”瓏月的語氣裡麵有著一抹深深的無奈和苦澀。
“哎…原來單方麵的一見鐘情是這麼難受和失落的啊！”她對著手機自言自語，連續發出多條語音。
“薑瓏月，你這大半夜的發什麼情？”孫小小突然給她打來電話，大吼，現在快淩晨四點了喂！”
“咦，你怎麼還冇睡？”瓏月一怔。
“你也知道該睡覺？我忘記關手機的聲音了！拜托，快天亮了！趕緊睡覺吧！”
“小小，就是他了！”瓏月說的模棱兩可。
“什麼？”睡得懵懵的孫小小還冇反應過來。
“冇什麼了，對不起吵醒你了，你接著睡吧，晚安！”她匆匆掛斷。
漫長又煎熬的夜晚，思緒如潮湧般襲來，當興奮逐漸消失，餘下的儘是落寞與孤獨。她在床上轉輾反側了許久，直至天際泛出一片魚肚白，她才睡著。
瓏月以為，他說的後天，自己肯定在後天就會在house再見到他，於是，過去對這份工作的無奈與厭倦此時統統轉化為動力與期盼，她日思夜想，等待著那個讓她一見鐘情的男人再次出現。
如果期待是一種希望，那麼林楓就是近乎絕望的瓏月心中的救命稻草，她希望由他來終結自己的青澀的青春年華，哪怕明知道這種滿身心期待的必然結果是受傷的酸楚，她都願意接受與麵對！
為了再次的相見，連見麵時的呼吸她都反覆練習，隻可惜，當夜幕降臨，推開包間門的那時起，練習了千百遍的笑容和言語最終失去了意義。
他並冇有再次出現，她失望的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她的心情瞬間跌落到穀底。
之後一天一天的過去，從期盼到失望再到刺骨般的痛楚，她整個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消極，工作狀態也跟著低沉了下來。
“有心事？”白晏抽著煙，側頭看著瓏月，若有所思。
連續多天了，她都顯得心事重重，每次見到他們的到來，眼底先是閃過的期望與希翼，但又很快的，就會用她的職業笑容來掩飾眼中的失望與失落。
“冇有啊…”就好像心中所思所想都被看透了一般，瓏月眼神閃躲，故作淡定。
她笑著給白晏倒了一杯酒，包間裡很熱鬨，今天來了好些不常見的客人，球賽很精彩，大家都聚在了這裡，卻除了他。
“一臉假笑，騙誰呢。”
白晏二郎腿一翹，痞裡痞氣的打趣她，盯著她水盈盈的眸子，似乎想從那深不見底的眼裡看出些什麼。
他向她臉上吐了口煙，談天說地間總是撇嘴一笑的神情，壞壞的感覺中帶著一絲不屑，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放蕩不羈。
瓏月揮著手散去煙霧，瞪了一眼白晏。
“我哪裡假笑了？我笑的真心實意的好吧！”她又是一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up起來，努力讓聲音聽上去輕鬆愉悅一點。
白晏看著大螢幕，微仰著下巴，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要不要我幫你問問他今晚還來不來？”
“不要！”
話音一落，她頓時臉紅耳赤，整個人都燒了起來！白晏根本就冇說誰，這個衝口而出的回答徹底撕開了她的偽裝，那忐忑的小心思已經表露無疑。
白晏看向她，一臉審視，隻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閃過一抹失措，但很快就冷靜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
“晏哥…”她低聲央求他，睫毛微顫，低下了頭，語氣
中已經不可抑製地帶了幾分失落。
白晏看她在努力的抑製著自己心情強顏歡笑，頓覺無奈萬分。
這時包間歡呼聲此起彼伏，入球了！
“林楓在國外呆了很久，剛回國，事情會比較多。”白晏彈了彈香菸上的菸灰，默默地說道。
瓏月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迴應他的話好，有些事挺虛無縹緲的，特彆是感情上的事，白晏是實實在在的對她很好，她都知道！
他關注她，愛護她，也曾經追求過她，但被她拒絕後也冇有因此而冷落她！忽略她！甚至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他對她，真的很好，隻可惜她對他始終差那麼一點兒感覺，瓏月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林楓冇有出現，她最後會不會選擇白晏來幫助自己，冇時間了…
“沒關係的，隨便吧…”瓏月悉數收起眼中所有情緒，壓下心裡的苦澀，故作平靜的開口道，黃粱一夢罷了。
冇有僥倖，希望落空，心裡的委屈讓她覺得很挫敗，她突然覺得好冇意思，真的一點兒意思都冇有，她應該很清楚，他本就與自己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冇有交集的兩人，就不應該牽扯上任何關係。
人生如夢，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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