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叫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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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或雍的胸口有一道刀傷,傷口不深,但幾天過去一直冇有癒合,還在往外冒著血。“殿下,我回去拿創傷藥過來。”沈惟謹立刻說。“冇用的,他這個傷普通的藥根本治不好,傷他的兵器被注入陰氣,所以傷口一直癒合不了。”沈寶璋說。“那怎麼辦?”沈惟謹問。裴或雍本來想說不語亂力鬼神,但想到剛纔那一幕,他還是抿緊了唇,深邃烏黑的眸子觀察著沈寶璋。以前並冇聽說鎮國公府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小姑娘。“等我一下,我去給他畫個驅邪符。”沈寶璋咚咚跑到房間,把她的包袱拿過來,從裡麵拿出硃砂和符紙,一氣嗬成地畫了個硃砂符。又拿來茶杯,將驅邪符化灰融於水中。“喝半杯,留半杯給你清洗傷口的陰氣。”沈寶璋水潤的眸子看著裴或雍。裴或雍盯著那杯黑乎乎的水,上麵還有灰燼,他那張容如白玉的俊臉彷彿也蒙了一層黑。“閉上眼睛喝,一張符五十兩。”沈寶璋眨了眨眼,忍著心尖的刺疼,她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愧疚。這輩子,她隻想彌補曾經對他的傷害,她那麼卑劣,不配神明為她動心。“殿下……”沈惟謹其實也有些為難,但剛纔阿寶姑孃的本事他們都看到了。裴或雍寒著臉接過來,屏息喝了半杯。溫熱的水下肚,胸腔有一股暖流一直滿眼到腹部,裴或雍發現最近身上的沉重感和陰冷感消失了大半。沈寶璋把剩下的半杯符水倒在他胸口包紮好的紗布上,她看到那隱隱若先的黑氣從他的傷口消散。“好了,陰氣暫時除掉,不過你……”沈寶璋看了看他頭上的陰氣,“三天後還需要繼續驅邪,你受傷的時間太長,陰氣在你體內停留太久了。”她今天冇看出他那團紫氣為什麼會被陰氣包圍,總覺得她忽略了什麼問題。“日後將五十兩如數奉還。”裴或雍嗓音低啞地開口。“等下。”沈寶璋又飛快畫了兩張辟邪符,給了裴或雍和沈惟謹一人一張,“保平安的,一路順暢回家。”“阿寶,你早上給我的這張,變黑了。”沈惟謹把之前的硃砂符拿出來。“替你擋了一劫,化走你的血光之災了。”沈寶璋說,幸好她把平安符給沈惟謹了。裴或雍的視線在那張發黑的平安符停留片刻,他剛纔親眼看到黑影一張打在沈惟謹身上的,竟是一點事都冇有,難道就因為這張符?“多謝阿寶姑娘。”沈惟謹冇有任何猶豫,將辟邪符放在胸口。沈寶璋眯眼笑了,“好的,那我回去睡覺了。”裴或雍目光深幽看著沈寶璋一蹦一跳地回了對麵的房間。沈惟謹將房門給關上了,“殿下,您先休息,下臣在這裡守著。”“今夜的事,回去不得與任何人提起。”裴或雍沉聲命令。“是,下臣明白。”沈惟謹立刻道,太子殿下失蹤之後一直冇有回上京,外麵已經是風言風語,今晚又有人要刺殺太子,很明顯背後的人一直都在盯著他。裴或雍揚了揚下巴,“那小姑娘是何人?”這……要怎麼解釋阿寶的身份?沈惟謹覺得跟她更有一種無法割捨的緣分,如果不是玉佩,他覺得阿寶更像是他的妹妹。但玉佩卻是在季眉書的手中。“如今還無法解釋她究竟是誰,今日下臣去帶回來的,等確認了身份,再與殿下解釋。”沈惟謹說。裴或雍想到鎮國公原本還有個女兒的,但恰逢鎮國公府人在回老家奔喪的時候發動,最終在道觀裡生下女兒。可女兒剛出生就遇到地動,最後抱著女兒的奴婢不知所蹤,這些年鎮國公府都在尋找這個孩子。但是今日出現在驛站的卻是有兩個看起來同齡的女孩。許是沈家還不確定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骨肉。“叫什麼名字?”裴或雍問。“她叫阿寶。”沈惟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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