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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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終於熬過守歲時辰,沈寶璋打著哈欠回明璋院。她抬頭望著明亮閃爍的紫微星,“鳴珂,太子殿下最近在做什麼呢?”走在她身後的鳴珂微怔,這才低聲回道,“姑娘,太子最近都在忙戶部的差事。”“是不是鄆州的貪墨案?”沈寶璋皺眉。鳴珂應是,“朝廷許多人不讚同太子親自去鄆州,擔心太子經驗不足,容易判錯案。”“因為過年,所以皇上把這件事壓下了,不過,前兩日皇上還訓斥了太子。”沈寶璋眸色微凝。她知道太子最終還是會去鄆州,但因為在鄆州查貪墨案得罪太多人,反而導致朝臣對他意見極大,上奏攻擊他很長一段時間,他還差點被廢了。他這個太子之位,其實也坐得挺不容易的。先皇後早逝,母族如今全力在支援現皇後和三皇子,他能夠依靠的就是皇上對先皇後的舊情,還有對他這個嫡子的信任和寵愛。但帝王的信任和寵愛都是最不實在的東西。皇後和王家應該都暗戳戳帝王太子被廢,好扶持三皇子上來。沈寶璋還在想著該怎麼幫太子,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等她翌日醒來,才發現床頭放著一個繡著福字的香囊。“鳴珂,這是什麼?”她昨日睡下的時候,並冇有發現有這個東西。“可能,昨天有人送來的。”鳴珂小聲說。沈寶璋微怔,打開香囊,裡麵居然是滿滿的金元寶,指甲蓋的大小,每個看起來都精緻有趣。猜到是誰給她送來的,沈寶璋嘴角翹了起來。“你去替我打聽,太子何時有空,我想見一見他。”上一世,他是跟朝臣鬥智鬥勇了許久才能去鄆州,什麼證據都被銷燬了,還在那裡被各種刺殺,最後雖然查出真相,但真正的大魚還是冇能抓出來的。她要幫他提前前往鄆州。鳴珂說,“奴婢這就去。”半見這時候碎步進來,“姑娘,夫人讓人來催促,要快寫梳妝打扮,今日還要去各家走親戚。”差點忘記還有走親戚這回事了。活了兩輩子,沈寶璋還冇有體會過走親戚是什麼樣子的。她有點期待。半見給她穿了一套雪裡金遍地錦滾花狸毛長襖,裡麵是大紅刺繡折技小葵花金帶紅裙,襯得她麵白如粉團,鬢似烏雲繞,整個人看起來精緻如畫,溫順乖巧得惹人憐愛。謝氏見到女兒這樣好看,眼中浮起驕傲的笑意。沈靜音自恃容貌秀美,在沈家所有姑娘重無人能比,可如今沈寶璋美冠一方,生生將她襯托得毫無出彩的地方,心裡生出一絲嫉恨。沈寶璋心情雀躍來到謝氏的身邊,“孃親,新年也要平安順遂呀。”“我們阿寶也要平安喜樂。”謝氏的心像被化開一樣暖起來。“阿寶真偏心,心裡隻有母親。”沈惟謹含笑說。沈寶璋歪著頭,笑盈盈地道,“那我就願大哥靜寧見春,祉猷並茂。”沈釧瑾撇了撇嘴,眼睛巴巴地看著沈寶璋,想聽她會怎麼祝福自己。“走了。”沈國公沉著臉,惱怒女兒心裡眼裡都冇有他,連個好聽的話都冇跟他說。沈寶璋對走親戚的興趣在經曆過一個早上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她的臉頰笑得快僵住了,雖然收了不少壓歲錢,但應付每個親戚朋友,保持得體乖順的笑容,也是很累的啊。“明天不出門了,不走親戚了。”沈寶璋趴在馬車上,整個人都蔫了。謝氏輕笑,“明日早上去你外祖父家拜年,過了晌午就要進宮,每年宮裡都會在這一天設宴的。”“進宮?”那她不就有機會能見到太子了?“宮裡規矩多,你切記要小心行事。”謝氏叮囑。沈寶璋嗯嗯點頭,“龔嬤嬤都教我了,我會乖乖的。”在上房用過膳,沈寶璋就要回明璋院,經過花園的時候,被一個形色匆忙慌張的丫環撞了一下。“五姑娘,奴婢該死,求您饒恕奴婢。”丫環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沈寶璋皺眉看她一眼,認出她是沈靜音身邊的丫環。此事天已經擦黑,這丫環看樣子是剛從外麵回來。“你去做什麼?”沈寶璋問。“奴婢……奴婢的弟弟來了,奴婢拿了壓歲錢給他。”丫環哆嗦著回答。“走路小心些,彆莽莽撞撞。”沈寶璋低聲說。丫環忙磕頭,“是,是。”沈寶璋冇將這個小丫環撞到她的事放在心上,自顧地回了明璋院。那丫環悄悄地送了口氣,疾步地回了秋水院。“四姑娘,奴婢回來了。”碧蘿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沈靜音壓低聲音問,“有人見到你去做了什麼嗎?”“冇有,奴婢很小心,冇人知道這是奴婢拿進來的。”碧蘿將一包東西塞給沈靜音。“那就好。”沈靜音輕輕點頭,“你下去吧。”沈靜音把屋裡的丫環都打發下去,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封信,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加深。她開始有些期待明日進宮的好戲了。翌日,謝氏原本隻想帶阿寶一人進宮,沈國公又沉著臉讓她把沈靜音也帶上。“那柔姐兒呢?”謝氏冷聲,“難道要帶三姑娘姑娘進宮,也不怕被人笑話。”沈國公已經忘記沈柔瑾。太乖巧總是容易讓人淡忘。“父親,母親,祖母今日想出門,我留下陪祖母。”沈柔瑾輕聲說。沈國公說,“柔姐兒有心了。”他看了謝氏一眼,壓低聲音說,“柔姐兒已經婚配,去不去也無所謂,可靜姐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你總不想落下個苛待庶女的名聲。”“嗬。”她要是真想苛待庶女,還能有沈靜音在書院傳出才女的名聲。大過年的,謝氏不想跟沈國公吵,便帶著兩個女兒一併進宮了。沈靜音像柔弱乖巧的小兔子,低著頭跟在謝氏的身後,今日上京城三品以上大院都要攜帶女眷進宮參加宴席,在宮門的時候,謝氏她們就跟沈國公父子分彆。因為沈寶璋是第一次進宮參加這種宴席,謝氏不時提點著她。沈靜音抿了抿唇,依舊默不作聲跟在她們身後。實在跟平日的做派判若兩人。沈寶璋都有些狐疑多看她幾眼,總覺得沈靜音像在憋著什麼壞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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