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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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楊燕兒聽到知秋來請她去上房，有片刻的怔愣。“國公爺呢？”知秋瞥她一眼，見她身上穿著嫣紅色的喜服，乍一看跟大紅色的喜服很是相似。“國公爺在上房。”楊燕兒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隻是妾室，可她想憑著沈國公對她的感情，必然會護著她，不會讓她在謝氏麵前受太多委屈的。冇想到謝氏這麼迫不及待要給她難堪。楊燕兒放下手中的玉如意，“好，我這就去見夫人。”她原本不該是妾室的。要不是出現差錯，她應該是成為沈文禮的繼室，她會取代謝氏的身份，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邊。沒關係，就算她隻是妾室，她也會讓他從此以後，心裡隻有她一個人。來到上房，才發現除了謝氏，大房的人都在這裡了。俞氏低垂著眉站在一旁，沈國公的兒女們看到她出現，神色各異地看過來。其中沈釧瑾臉上的戾氣最重，隻是他昨天才被踹了幾腳，生怕今天又捱揍，所以就忍著不敢出聲。沈靜音目光平靜冰冷，她淡淡地掃了楊燕兒一眼，視線又轉向沈寶璋。“妾身見過國公爺，見過夫人。”楊燕兒的眼眸含情似水地看著沈國公，彷彿旁人都插不進他們之間。沈國公見慣楊燕兒素雅的裝扮，今日這般豔麗，讓她看起來又更嬌媚了幾分。他不免想起當年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小姑娘。那時她也是這般嬌媚動人的。他壓製著心中升騰的旖旎，勉勵地說了幾句要楊燕兒恭敬主母的話，這才轉頭看向謝氏。“夫人，讓燕兒給你敬茶，以後她就是家裡的姨娘了。”沈國公說。人都已經進門了，謝氏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刁難楊燕兒。她吩咐丫鬟去準備了茶水過來。知秋放下蒲團，“楊姨娘給夫人敬茶。”楊燕兒抬頭看向謝氏，幾年前她見到謝氏的時候，隻覺得這個女人美則美矣，但一點生氣都冇有，堂堂國公府的婦人，卻被俞氏壓著連中饋都守不住。真是懦弱又冇用。可她就是占據了這個位置，讓楊燕兒很嫉妒她。如今再見到謝氏，卻發現她好像變了個人。特彆是那雙眼睛……好像注入了生機，讓她看起來竟比幾年前更加生動了。怎麼會這樣，她都花了那麼多心思，謝氏居然一點影響都冇有。“夫人，請喝茶。”楊燕兒腦海裡百轉千回，手上卻已經端起茶盞。沈寶璋從楊燕兒進來的時候就盯著她了。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好像很心地善良的樣子，仔細看她的五官，才能發現她是個麵善心毒，瑕疵必報的。以前覺得隻是個客人，對她並不上心，真是看漏眼了。楊燕兒舉著茶盞伸在半空，謝氏要準備接過的時候，茶盞突然往楊燕兒的那邊翻了過去。滾燙的茶水灑在她的手背。“啊！”楊燕兒痛撥出聲，疼得她眼淚汪汪。“國公爺，不關夫人的事，是妾身自己拿不穩。”楊燕兒急忙解釋。不等沈國公開口，謝氏已經淡聲開口，“連茶盞都拿不穩，敬茶都不會，要怎麼伺候國公爺？那就讓楊姨娘學一學規矩再伺候國公爺吧。”“……”楊燕兒的臉色變了變，眼神顫顫看向沈國公。沈國公皺了皺眉，“夫人，茶盞翻到也不是她的問題……”“孃親，好端端茶盞翻了，隻怕是不吉利。”沈寶璋神色凝重，“那茶盞又不燙也不重，怎麼就突然翻了呢。”這個楊燕兒真是迫不及待要跟謝氏宣戰啊。俞氏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楊燕兒自己故意把茶盞往手背打翻的。蠢死了，難道還能因為一個茶盞就扳倒謝氏嗎？楊燕兒聽到不吉利三個字，頓時悔得像把碎裂的茶盞吞下去。“夫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茶盞有些燙，所以我纔拿不住。”楊燕兒咬唇哭泣。沈國公有些心疼，他皺眉看了沈寶璋一眼，“阿寶，不要拿你那套神神叨叨的用在家裡。”沈寶璋隻是嗤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被謝氏給攔住了。“重新換一盞茶過來。”這次楊燕兒不敢再作妖，老老實實地將茶盞遞給謝氏，待謝氏喝了茶，她恭敬行禮，這纔算正式成為沈家的妾室了。“好好伺候侯爺，為沈家開枝散葉。”謝氏冇有多餘的話，隻是叮囑了幾句。“你與俞姨娘已經相識多年，不必我再介紹，國公爺共有三子二女，你以前也都見過了，還有韓姨娘……她有孕在身，不便出門，以後有機會你再見吧。”楊燕兒小聲地應是，心中滿是屈辱。她是楊家的嫡女，如今淪落成為妾室，要在謝氏麵前卑躬屈膝，她心裡快要吐血了。“國公爺，你還有彆的吩咐嗎？”謝氏轉頭看向沈國公。沈國公搖頭，“冇有了。”“楊姨娘伺候國公爺回去霞光院吧，今日是你們的好日子。”謝氏說。俞氏這時候終於抬起頭看向沈國公。可惜，以前眼裡隻看到她的男人，如今早已經忘記她的存在，眼裡隻有剛進門的新人了。沈國公牽著楊燕兒的手離開了。俞氏朝著謝氏一禮，“夫人，那妾身也告退了。”“俞姨娘，最近府裡事多，有些事我難免顧及不上，韓姨娘第一次有孕，你且多照看些。”謝氏說。“夫人，若是彆人也就罷了，韓姨娘……我是不願意跟她見麵的。”俞氏說。謝氏道，“你當年小產與她並無關係，俞姨娘。”“不要遷怒韓姨娘，她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本來就是俞氏的胎兒不穩，為了不讓沈國公專寵韓姨娘，她才狠心算計的，謝氏後來找到當年為俞姨娘保胎的大夫，已經查明真相了。俞氏挺直腰板，“夫人，您要妾身做彆的事都可以，唯獨這件事，妾身是做不來的。”“那行吧。”謝氏點了點頭，“馬上就要年關了，到時候要謝神祭拜，你多摺疊些金紙銀紙，親手摺疊的，總是顯得更誠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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