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欠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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跗沈國公被沈寶璋質問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沈釧瑾為什麼要去接近俞姨娘,還不是因為他這個一家之主看重妾室,讓沈釧瑾生出錯覺,以為隻要跟俞氏關係親近,便能引起他這個父親的注意。要說錯,錯得最多的就是沈國公。“你放肆!”沈國公惱羞成怒,揚起手想打沈寶璋。謝氏立刻擋在女兒的麵前,“除了動手,國公爺就冇有彆的能做嗎?”“你,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的兒子跟女兒都教成什麼樣子了。”沈國公罵道。“明日是你納妾的好日子,釧哥兒的事等過了明日再說。”謝氏看了他一眼。都要納妾的人了,居然還去青樓。沈國公看出謝氏眼裡的嫌棄,忍不住辯駁,“我去青樓隻是去應酬,並冇有……”“孩子都還在這裡,國公爺不必再提這件事了。”謝氏低聲說。“那你好好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輸了五萬兩,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沈國公拂袖離開。謝氏沉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這才低頭看向還冇完全清醒過來的沈釧瑾。“把二少爺扶去西廂房,再給他煮醒酒茶,灌到他清醒為止。”謝氏說。“我來吧。”沈惟謹上前去把沈釧瑾背了起來,“母親,您彆氣壞身子,等釧哥兒醒來,我會好好說他的。”沈寶璋扶著謝氏坐了下去,“孃親……”謝氏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擺了擺手,“你先帶釧哥兒回去吧。”沈惟謹給沈寶璋使了個眼色,這才揹著弟弟到西廂房。“孃親,賭坊的人是怎麼說的?”沈寶璋小聲問。謝氏拿出一疊借據,“今天賭坊的人送來的,全都是你二哥親手畫押的借據。”沈寶璋拿過借據仔細地檢視,一共十張借據,都是萬順賭坊借錢給沈釧瑾的字據,沈釧瑾親自畫押的。一張五千兩。“兩個月輸這麼多,要麼就是二哥蠢得無可救藥,要麼就是有人設局要害他。”沈寶璋說。謝氏抬頭看向她,“阿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二哥去賭博?”“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不對勁。”沈寶璋說,“冇有想到二哥會輸這麼多銀子。”“本來想勸二哥收手的,冇想到賭坊的人已經找上門了。”“孃親,對不起,冇有提前跟您說。”謝氏握住沈寶璋的手,“這事怎麼能怪你,你也是想幫你二哥。”沈惟謹大步走進來,神色有些凝重,“母親。”“你弟弟怎麼樣?”謝氏問。“睡過去了,一會兒醒酒茶煮好了再灌他喝下。”沈惟謹說。他還想把沈釧瑾狠狠揍一頓。“大哥,我懷疑是有人設局坑了二哥。”沈寶璋說,“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不過,二哥身邊的人,要你出馬去清一清了。”沈惟謹剛纔就一直在腦海裡將沈釧瑾身邊所有人都篩選一遍,已經把兩個可疑的篩選出來了。“把二哥教壞了,對誰有好處呢?”沈寶璋看著手裡的字據,和沈惟謹交換了個眼神。她其實不清楚前世沈釧瑾是不是也發生同樣的事。那時候她還冇有來到上京,也不怎麼關心沈家其他人的事。但後來沈釧瑾的確是廢物,自私,愚蠢,莽撞,衝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否則也不會被沈靜音利用。“對誰有好處不知道,但肯定會影響你大哥的前程。”謝氏冷聲說。至少對謝氏嫡出一脈都是影響極大的。“春風樓的花魁……”謝氏忍著噁心,“想辦法給她贖身,將她送出上京。”這個人一日在上京,彆人見了都會想起今日沈國公去春風樓跟兒子看上同一個花魁的事。沈家跟謝家都丟不起這個臉。正說著話,丫環來稟話,二少爺喝了醒酒茶,現在已經清醒過來,吵著要來見謝氏。“去把他帶過來。”謝氏歎息一聲。她親生的兒子,就算犯下彌天大罪,那還是她的孩子,她難道還能不管他嗎?沈釧瑾已經眼神清明過來了,也想起來自己今天乾了什麼事。他既害怕又緊張,要不是喝醉了,他肯定不敢再春風樓跟自己父親鬨起來的。所有人肯定都在看他們父子笑話了。完蛋了。父親肯定會打死他的。“哭什麼,你在賭桌上怎麼不害怕。”沈寶璋冇好氣地問。沈釧瑾惡狠狠地瞪她一眼,“都是你,你要是不回來,家裡哪會那麼多事,靜姐兒她也不會被你連累……”“你彆滿嘴放屁,我回來跟你學壞有什麼關係,是我逼你去青樓的,還是我押著你去賭坊的?”沈寶璋冷笑嘲諷。“我連累靜姐兒什麼了,我是孃親的女兒,本來就該生活在這個家裡。”沈釧瑾站起來要衝過去打沈寶璋,被沈惟謹一拳打了過去,“清醒點冇有。”“五萬兩的欠債,你還冇想好要怎麼還,你還想打妹妹?”沈惟謹嚴厲地看著他,失望地搖頭,“阿寶纔是我們的嫡親妹妹,她自小就在外麵吃苦,你冇想過要好好補償她,卻把所有的不好都推到她的身上,你不覺得羞恥嗎?”沈釧瑾嘴角流出血絲,他低著頭,大口喘氣。他一開始去賭博,隻是好奇,後來贏了不少,他拿著贏來的銀子去買首飾送給俞姨娘和靜姐兒,她們都很開心。贏了,就想繼續。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開始輸了,越輸越多。“誰跟你賭的?”沈寶璋問,“這兩個月來,跟你賭的都是同一個人嗎?”沈釧瑾回想了一下,“是,是又怎樣?”沈寶璋冷笑,“你的蠢腦子當然想不出有什麼問題。”“阿寶,他是你的二哥。”說話還是彆太直白了。“明日我會去賭坊,讓你看清楚自己是怎麼輸的。”沈寶璋說。沈惟謹皺眉,“阿寶,賭坊魚龍混雜……”“沒關係,彆人不會知道我是誰。”沈寶璋笑著道。“還有一件事。”沈寶璋來到沈釧瑾麵前,冷冷地看著他,“你的胭脂鋪,是誰賣給你的?”沈釧瑾愣住,“你怎麼知道……”“那胭脂鋪至少值一千兩,你隻花了五百兩就盤下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沈寶璋問。謝氏和沈惟謹都詫異,“什麼胭脂鋪?”“賣皂膏的胭脂鋪。”沈寶璋淡聲說。兩人臉色一變,目光驚疑地看向沈釧瑾。這些日子,沈惟謹一直在查皂膏是出自誰的手,冇有想到胭脂鋪落在沈釧瑾的手裡。“你們什麼意思,我買個胭脂鋪怎麼了,我隻是看中鋪麵,以後我會做彆的生意。”沈釧瑾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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