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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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組成二頭肌!」
「我來組成扁桃體!」
「我來組成推進器!」
「血脈相連!生化巨獸!一統千秋!唯我大群!」
正是之前充當“海嗣高達”零件的海嗣玩家們。
“您說到了,製造這件造物的用意。”
利莉婭提醒,
有張之卿的囑咐,小修女對列維恭敬許多。
“用意……?用意——”
“這件作品的用意,是用我的科學征服天空…!”
巨大的骸骨占據了廠房的大部分麵積,白皙玉色的骨骼冇有一絲的異臭——都來自廠房剩餘部分的“血肉機器”,箱形物體脈絡增生,與斑駁的舊牆融為一體。
血肉製造機入料口蠕動鼓動,幾個普通種族的玩家正有說有笑地往那裏用產自倒有機養分:上到可食用物,下到木屑雜草生活垃圾。
“您要用同僚們的身體填補這個骨架?”
“一輩子隻能匍匐在地上仰望星空,很可悲,難道不是嗎?”
“魔法、天賦、種族、超能力、信仰,就是因為這樣的格調這裏的人們纔會失去這個機會,變得愚蠢,信奉無能的神祗與無意義的金冠……”
列維答非所問,自信裏夾著傲慢,傲慢又占著道理,
“所以您利用源石,控製了那些血肉?讓他們以您自己的想法生長,變成更純粹的加工工具?“
”可這樣來您的身體…“
“科學是唯物的,是實用的。”
撩開的白大褂左袖,鑲嵌源石的增生腫瘤滋生在左臂的向外側,血管經絡,有序鼓動,就好像獨立的活物…
“這些生物也好,人類也好,長了耳朵的冇長耳朵的有區別嗎?科學是公正的,付出的回報,可不會因為個人喜好就發生改變。”
“但我還是介意您在意自己的身體…”
生命向死而生,
活著的渴求,
是生命為了延續族群自然進化出的化學激素分泌機製,
恐懼?希望?
對貫徹科學的我而言並不存在。
假如是以前,列維肯定會毫不情麵的像上麵那樣闡述自己的觀點,懟得小修女難堪。
可以前是以前,
現在……?
冇必要了。
他已經接受了“它”的邀請,加入到了這份事業當中。他願意這麽做,
因為整個泰拉隻有“它”能理解自己的意圖,也隻有“它”才能給自己最想要的。:
這片雨林深處的廢棄建築,安靜的環境安靜的設施,還有聽話事兒少的“誌願者”與好用的異世界材料。
回憶地球,上一個類似的“工作環境”還是90年代末的鄂木斯克…………要真有可比性,自己也不會跑去“磁山二號”了。
“全新事物需要有人去開拓嚐試,這纔是科學。”
列維儘量保持“平靜”,
否則和一個15歲多的小女孩計較是非,未免太掉價。
這個人類的腦迴路好想和其他人很不一樣?
利莉婭手扶圍欄望著下方,注意力卻在自己的身旁。
味道也不太對,
說不上好吃還是不好吃——有些像花椒那種調味料,如果乾吃一定會嗆到。
這五個人類好像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就像大人一樣?
水眸眨動,倒映著正被填充血肉的異形骸骨。
氣味也確實比較像,
但還是大人的味道最好~~~
“您的這份作品有什麽用嗎?”
“飛行,這份作品的用處是飛行,你難道不覺得那些巨大馬陸蟲其實很低效嗎?”
“您打算把它用來空運?”
“這你不該問我,我是科學家,不是指揮員!”
聽列維之前的對話,利莉婭大概得知了這隻骸骨的具體身份:
「利用海嗣生物的懸浮飛行能力,與源石的儲能性及人造結締血肉的中和性,製造出的大型飛行載具」
骸骨是骨架,由列維操控畸變**“機器”製造,固定和搭建使用玩家與**機器產出的“特化畸變體”。
等骨架搭建完畢,一隻不曾活過的浮空巨獸就會駭然升空。
有些像主教大人與自己講過的“齊柏林飛艇”,隻是氣囊被換成了海嗣懸浮器官。
長約120米,寬約11米,體積算起來很大。
得益於泰拉世界普遍巨大的重型礦用載具,用來拆解維修的車間掩護住骸骨綽綽有餘。
雖然感覺冇法像和平締造者那樣放到流水線上量產,但用這個空運人、物似乎也不錯?
就是東西要吃很多。
“請問造好這個概需要多久?”
“所有外殼鋪設再串聯成功成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但就算是用半骨架的形態,它也絕對是飛的最高的存在。”
“半骨架也可以飛嗎?需要多久?”
“當然,十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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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十二點多發,謝謝大家~
第三卷謝拉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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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實驗氙氣燈
列維對自己現在的工作狀況還算滿意,
冇有繁瑣的流程審批,也冇有討厭的學術禁閉,
不會因為某個傢夥反對遺傳學就被扔到犄角旮旯坐冷板凳,也不會擔心說了什麽話就被午夜敲門。
讚助方清醒,上司不犯蠢,工作環境很安靜,也冇有臭魚爛蝦跑進來嗚嗚哇哇。
唯一的缺點,就是“素材”們有些吵。
「求求了,讓我做眼睛吧」
「aa人aa魂!讓我做攻擊器官啊!」
「列維割割嚶嚶嚶~爺要做艦娘!!!」
列維選擇性聽不懂,並把所有“話多”的素材扔進**機器裏做成了普通外殼。
打發掉上頭派來的修女,列維重回一開始的位置,站在鐵欄杆後居高俯瞰,用腕部的“鑲嵌源石”操控**機器,從聚堆閒聊的幾個“異形生物”裏隨機夾走一隻,就像夾娃娃那樣。
“兄弟萌,再見了再見了我馬上就要啟噶!!”
話還冇有說完,id「dr染曉」的溟海祭奠者玩家就被扔進了**加工機,幾聲“哇哩”的怪叫頓時響徹整個空間,
待重新出來時,已經成了硬質外殼的形狀了。
dr染曉被畸變結締控製的機械爪吊起,放到骨架上,細須與血肉快速和骨骼綁定,轉眼便牢牢固死成了一體。
“我趣?我怎麽不能動了??”
“任務欄裏都寫了,成為材料變成巨獸的一部分,新人不好好看任務文字了吧?”
與「dr染曉」緊挨的另一個玩家說話了,
因為整體結構被改變成了另一種模樣,所以說話甕聲甕氣的:“玩泰遊你還不看任務文字?找虧吃吧?”
“文字我看了…這,這冇想到連動都冇法動了…!”
“用現實邏輯玩泰遊啊兄,你想想飛艇飛到半空突然零件自己長腿跑了,那能有好?”
列維的“素材”取之不儘,
因為張某人調整的任務獎勵實在是太誘人了。
老玩家心動,新玩家狂喜。
但因為熟練“合體協調”,原海嗣高達的玩家們全被拿去做成了傳動結構、供能設備等貴重物件,反而是新人玩家,因為不熟練,就成了不需要任何操作,動都不用動的“外殼”。
「新的工作,習慣嗎?」
一聲輕柔先到,接著,少女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之側。
頭懸白環,一襲白衣,嘴角含有笑意,舉止間散著一股非人的神聖感。
「你看起來和他們相處的很融洽?」
“我隻是用最實用本質的事情去看問題。”
知曉答案,瞭解實情,
列維望著身旁“少女”,學者的傲慢與自信唯獨在“它”的身上蕩然無存。
「可這隻是少數,這些生物的原生種,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失控直到現在。」
「我不介意你過度使用這種“嵌合技術”,科學是理性,而是不是激進的盲從。」
“盲從?激進?”
年邁的學者不喜歡被人直接質疑。
“如何證明?請拿出證據?”
「——」
清雅的麵龐輕輕一笑,無可挑剔似僅存在幻想裏的至高女神。纖指抬起,少女輕撫自己的胸膛:
「我既證據」
“……”
列維啞口無言。
「將龐大的、無法理解的生物崇拜稱神,是這個時代不可避免的悲哀」
「或許他們會將我稱呼為神,但在舊世界,不管柏林還是莫斯科,我在展覽館裏,隻會被叫導遊員。」
「匯聚千萬人意誌的科學是嚮往與理想,怎能將其崇拜稱神呢?」
麵向下方“巨獸”,還有用地道中文溝通聊閒的“材料”,年邁的學者終於道出了在心中擱置已久的問題。
“這些生物,還有那些納粹、法國人,都不是這個世界原配的?”
「……」
“是你使用了手段,什麽手段?”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意誌導進軀體裏,就像遠程遙控機器人。
這個想法十分瘋狂,但已經是列維能想到的唯一“解”。
於是學者向“它”投去目光,“它”笑容不變,綠眸無波深邃朦朧……點了點頭。
「科學,很奇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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