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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岩山下 作品

第20章 武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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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至與王杏一番商量,王杏對他的心胸開闊,氣量宏大又高看了幾分。

財帛動人心,明明先前他還是一副財迷的樣子,轉眼卻要把到手的東西送出去,如何叫他不驚訝。

“小至,你有這番心胸,實屬難得。”

“宗門與我有恩,我將東西還回去不過是報恩而已,那些東西在掌門的手上發揮的作用更大。”

劉至頓了頓又道。

“隻是靈脈跟玄龜寶甲我無法拿出去,如此重寶,恐惹來殺身之禍。世上人心難測,我可以看清自己,卻看不清他人。”

“若非有我跟尋寶獸在旁協助,又有鬥元小界的空間,靈脈跟寶甲早已是魔教囊中之物,這兩樣落在他們手中絕非好事。天材地寶本就是能者皆可奪之,你並冇有做錯什麼,得到了是你的實力運道,感恩就好。”

劉至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默唸了七七四十九遍“感謝天道老爺開恩,賜我福運。”不多時兩人就回到了大康城。

此時以至晌午,劉至想到有驚無險的一夜,又一夜暴富,頓時來了興致。

“大哥,我們吃酒去,慶祝一番。”

劉至道,大手一揮,豪氣萬千。

“善。”

王杏顯出身形,遮蔽氣息扮作築基四層的散修,隨劉至一同前往大康最有名的酒樓。

劉至早已辟穀不食凡間之物,王杏身為一棵杏樹更不用說,但難得興致所在,兩人尋了個雅間,點了一桌子招牌菜推杯換盞也甚是開懷。

二人耳聰目明,酒樓客人的談笑風生,各家趣事全當下酒菜作陪。

這時一聲故意壓低的“陛下”二字傳入劉至耳中,他略微一頓飲下白瓷盞中米酒,神識掃過去將那邊情形探了個清楚。

斜對麵的雅間內四箇中年男子正圍坐在一張圓桌旁,桌上擺放著精緻的酒菜,那幾人卻毫無興趣,隻顧低聲說話,神情看上去頗為嚴肅。

甲道:“如今得國師靈丹相助,陛下身體越發康健,昨日特招我入殿問起軍需儲備之事,恐是要對哪裡動兵。”

乙道:“前幾日那位也曾問過我朝中幾位將軍在各守地的情況,問的很是詳細,軍隊數目可與朝廷統計一致,當地民情如何,軍情如何,將軍聲望如何,器重的手下都有誰,又如何如何。我哪裡知道的那般詳細,隻能說一半編了一半,還好那位並未深究,隻是那眼神盯的我汗毛倒豎,回去這幾日都冇歇好。”

幾人連連點頭。

丙道:“陛下尚武,如今身子越發爽利自然想趁著還舉得起刀的時候征戰天下,開疆擴土,留下千古美名。”

丁哼了一聲,神情不滿。

“說得簡單,開疆擴土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國庫這些年可一直不寬裕,各種支出都緊巴巴的,半個月前開口就要我拿出一千萬兩做軍備,我要上哪裡弄銀子交上去,彆說一千萬了,百萬都難。那位一句話,受罪的全是底下人,勞民傷財,總之我不讚成打仗。”

甲忙拉住丁,讓他小聲些。

“在座各位都是不想有戰事的,所以才坐在這裡想辦法,你激動什麼。”

丁道:“我能不激動嗎,一千萬那,壓在頭上,這些日子我急的頭髮都掉了大半,你們看看,快禿了,以後如何出門見人那。”說著將頭上的帽子取下,讓眾人看他稀疏的頭髮。

眾人長籲短歎一番,對他甚是同情。

丙接著道:“這些年小五國的局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那些餘孽該除去的也都除去的差不多了,我原想著終於可以過幾日安生日子,誰知道那位纔好又起了心思,周圍幾國實力都差不多,不好對付啊,這仗懸的很。”

乙接著道:“鎮守邊疆的幾位將軍雖在軍中威望甚高,但畢竟年歲上去了,小將雖勇,但實戰經驗不夠。且如今邊境無戰事多年,將士難免懶散懈怠,讓他們從安樂窩裡爬出去打仗,他們也是不樂意的。”

丁道:“生靈塗炭,得不償失,倒黴的還是老百姓!要我說啊有這個精力不如好好發展工商農,等國庫充裕了再去搞其他也不遲。”

丙道:“若真要打仗的話,幾位,倒黴的還得是我,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那位一甩手全讓我來,造孽啊,隻能硬著頭皮上。”

甲拍怕丙的肩膀歎了口氣。

“身為臣子忠君愛國其本分也,你雖手染鮮血,於國家卻是功勞極大。何況滿朝文武,此等鋤奸暗殺之事除你之外還有誰能勝任,所謂能者多勞,也隻能辛苦你了。”

丙苦笑:“我都明白,隻是你們不曾親眼目睹無辜者枉死,哀嚎片野,全族一夜被滅血流成河的人間慘事,無法共情我夜夜不能安睡之苦。”

乙又道:“那眼下要怎麼辦,以那位的脾性既然探了我等口風,估計這幾日就要在朝堂上公開討論此事了。到時候,話一出口就難收回了。”

四人一陣沉默。

良久,丁突兀的說道:“太子仁厚。”

冇頭冇尾的四個字,在場幾人都是人精,立刻明白其中含

義。

武元帝好戰掌控欲又強,太子仁厚,必然不願意有戰禍發生,他去勸諫非但無用還會惹陛下不快。即便武元帝打了勝仗,吞併他國,到時候又要鎮壓反對勢力,又要休養生息,重建秩序,局勢必然冇有如今穩當。以後太子繼位接手的就是一個爛攤子和一個空虛的國庫,他也不會樂意。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法是,太子上位。

劉至何等聰慧,幾人的談話他一聽就明白了其中意思。他原本就要向武元帝報仇,隻是因為魔教之事耽擱了幾日,如今聽說他又要掀起戰火,為禍蒼生,隻想立即將他斬於劍下。

“我知你心意已決勸解無用,既如此,不如商量下要如何行動吧。”

王杏笑道,給他滿上小酒。

劉至微微一笑。

“一會兒去找長生子,讓他幫我引薦太子,先看看太子為人如何再做決定。”

王杏瞭然,兩人又聽了一會兒那四人談話,並無更多訊息,於是也不再耽擱,索性下樓結賬離去。

兩人來到玉虛宮直入長生子靜室,他正坐在蒲團上手持拂塵發呆,見到二人忙站起來俯身行禮,做足了恭敬姿態。

劉至直言讓他代為引薦太子,長生子不知他是何意,也不敢多問,連忙吩咐宮內侍者拿著門帖去太子府上通報,自己隨後就到。

等三人到達太子府前,太子侯玉早在大門口等候,他三十五歲上下,臉頰有些圓潤,眼角含笑,氣質溫潤好像一位普通的世家公子哥。

見到長生子,他毫無架子的先行了晚輩禮。

“國師安好。”

見長生子身後站著的劉至王杏二人,雖臉龐陌生但氣度不凡並不小瞧行了平輩禮招呼三人入內。

幾人進到內室,長生子因是國師身份位於上座,劉至王杏坐在客位,太子坐於國師下手。

侍女奉上茶水,長生子朝侯玉使了個眼色,侯玉意會,當即揮退左右,躬身問道。

“不知國師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這位仙師乃是我輩高人,其道行遠勝於我,今日來訪是因這位仙師有些話要對太子說,小道於是代為引薦。”

此時冇有外人,長生子甚是機靈的起身走到劉至旁邊,恭敬介紹道,說完立於劉至下手,不再多言。

侯玉見此情形心中暗暗吃驚,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如此畢恭畢敬的姿態不由得他不信,誰能想到這般年輕的少年人實力竟遠超過長生子,修仙之人當真難以度量。

他連忙回想方纔自己是否有失禮之處,腦中過了兩遍確定冇有後,重新起身前行幾步,行了個晚輩禮,態度十分恭敬。

“不知仙師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無妨,我等修行之人並不在乎這些虛禮。”

劉至側身避開回道。

“不知仙師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侯玉見此也不再多禮,恭敬問道。

“我有一個問題需要你的回答。”

劉至微微一笑,

“仙師請問。”

侯玉道。

“若你成為西芝國主,該當如何作為。”

劉至問。

侯玉又是一驚,心中各種猜疑不定,一時不知要如何回答纔是妥當。

劉至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並不在乎他有多少陳府算計,隻有一個要求,能守國就行,打打殺殺的話不可以。

“照實說,不要誇誇其談,言簡意賅些。”

侯玉有預感,此回答關係重大,自己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可能就在此一舉。

能在眾皇子中屹立不倒,他自然也非等閒之輩,聯想到國師特意帶這人來此,顯然富貴就在眼前。他定了定神,思索片刻。

“回稟仙師,我若為主,自當寬厚仁慈,躬行節儉,勤於政事,勵精圖治為百姓造福,以求國泰民安。”

他想的通透,國之根本繞不開百姓,為百姓造福總好過誇誇其探要建邦立業,安定寰宇之類。這話也好巧正中了劉至的心思,他年幼失孤,冇什麼比百姓安居樂業更讓他滿意的了。

“希望你能言出必行。”

劉至點點頭道。

“走吧,趁時間尚早去皇宮看看皇帝的身體如何了。”

轉頭又對長生子說道。

長生子心臟狂跳,冷汗冒出,他大概知道劉至要去做什麼,自己參與進去,西芝國是真的冇辦法待下去了。認命的應聲回是,三人出門禦劍往皇宮方向飛去。

侯玉一顆心也是怦怦直跳,望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緊張而又期待。

片刻之後三人來到皇宮,劉至、王杏扮成長生子徒弟跟在他身後,長生子一手執拂塵,一手托著一白瓷小瓶走在前麵,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武元帝書房前,這個時間他大多在此批閱奏摺。

果然,守門的侍衛見到長生子恭敬行禮後忙進去稟報,不過片刻就見一名內侍出來迎接幾人進去。

“國師大人,這二位仙師小人從

前倒是未曾見過。”

那內侍一見劉至與王杏麵生,不由問道。

“你冇見過的又豈止他們兩個。”長生子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態度倨傲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

內侍訕訕一笑,不敢多言。

入內,武元帝侯祺放下奏摺,笑著起身相迎。

“國師要來怎麼不提前通知本王,本王也好叫內侍提前備上最好的香茶恭候大駕。”

內侍機靈,不用吩咐,當即下去傳人備茶。

“無妨,我等修道之人並不在意這些。”

長生子輕甩拂塵,氣質孤高清遠,一派仙人之姿。

武元帝請長生子坐下,劉至,王杏分立兩旁。武元帝看了他二人一眼,隻當是國師身邊隨從,並不在意。

劉至打量武元帝,隻見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雙濃眉大眼透著桀驁的精光,霸氣側漏。手臂粗壯結實,身姿如鬆偉岸,手上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老繭,一看便是有真功夫在身。

隻可惜這般看似健壯的姿態是假象,印堂位置已有青黑隱現,呼吸更不似常人那般平穩。

這時武元帝看了一眼長生子手中瓷瓶,心中喜悅,這定然是國師為自己準備的靈丹妙藥。他明明迫不及待還非要裝作好奇的樣子。

“國師大人,不知這是何物。”

不待長生子回答,劉至微微一笑接過了話。

“此物名為回春丹,具有舒筋活血,消腫止痛,滋陰壯陽,恢複風采之功效,服用者麵色紅潤,精氣神都有大幅的提升,也叫駐顏丹。”

武元帝原本見這人竟敢當著他的麵插嘴正待發怒,聽他解釋後想到自己還要靠此丹繼續強健體魄又生生將怒火壓了下去。

隻是還有些不滿,心中想著待辦完正事,定要同長生子好好說兩句這隨從的不是,一點規矩也無。

“隻是此藥雖好,對冇有修煉過的凡人而言卻並非真正的良藥,乃是強行調動身體本元補其不足之處,提前透支性命,可謂毒藥也。”

那隨從又接著說道。

侯祺聞言大驚失色,忙看向長生子聽他要如何解釋。

長生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兩眼一閉,雙手一團,氣定神閒,彷彿此事與他毫無關係。

侯祺不明所以,又驚怒交加,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過來。

好膽!這老匹夫竟敢害他!包藏禍心,豈有此理!

侯祺雙目一瞪,回身就要去取佩劍,一把鏽劍不知何時已搭在他的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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