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太後治病
-
祁嶼祉帶著人從側門進來,正巧看見大臣們跪在殿中。
解知魚躲在屏風後麵冷眼看著人群中正在哭訴的沈雲致。
沈雲致淚聲俱下:“望陛下千萬保重龍體,太後孃娘也不願看您如此勞心傷神啊!”
他伏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太後真的冇了似的。
“是啊陛下,萬一你倒了這江山社稷可怎麼辦呢!”
跪了半宿,不少人已經有點兒體力不支,多少都帶點兒敷衍,唯有沈雲致,從跪著兒就開始說好話,比自己母親生病的時候都難受。
臉色甚至有些蒼白。
【所有文武大臣裡最冇資格關心太後的可就是沈雲致了,上一世太後死後他勾結皇後和長公主祁安瑤一起顛覆朝綱,真是好不痛快!】
解知魚冷哼一聲,冇想到沈雲致的演技一點兒也不比柳嫣嫣差,甚至更勝一籌。
“陛下,太後孃娘吉人自有天相,此次大劫也必能順利度過!”
沈雲致聲音哽咽。
其他大臣連帶著邵武帝祁元基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動容。
護國公暗自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沈雲致的後背,有幾分安慰的意思。
當年,蕭家落寞,皇上和太後孃娘,在深宮裡相依為命,感情可見一斑。但是沈雲致作為朝廷重臣,竟然能做到如此境界,也算忠心。
他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年輕時征戰沙場,年紀大了,落了一身病。
角落裡,解知魚冷笑一聲,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麼德行,還真覺得他是真心擔心太後安危。
當年她就是被他這副虛情假意的樣子騙了。
裝模做樣誰不會?
隻見她神色的一變,眸底帶著幾分擔心,抱著披風往外走。
“臣婦解知魚參見陛下。”
沈雲致“哭聲”一頓,看著殿前的女人眼底滿是驚訝。
解知魚從哪兒進來的?她來乾什麼?
祁元基同樣眉頭緊蹙:“解知魚?你怎麼來的?”
“回陛下,”解知魚俯身道,“我家侯爺曾經征戰沙場,身受重傷,身子受不得寒,特地讓臣婦給他送件禦寒的衣物。”
祁元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眼看向沈雲致。
對方臉上哪兒還有剛纔的悲歎,連個淚痕都冇有。
“永安侯,朕讓你跪在殿內侍疾當真是委屈你了!”
祁元基冷聲道,尾聲上揚,怒氣沖天。
嚇得沈雲致渾身一哆嗦,差點兒冇嚇破膽。
“陛下冤枉啊!”他跪在地上往前走,比剛纔哭得慘多了。
指著解知魚怒喊:“我一直跪在殿內,所有文武百官都看在眼裡,一刻也冇離開過,什麼時候派人讓你來送衣服了!”
“你莫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祁元基也猶豫了,沈雲致一直在殿內跪著冇去彆的地方,他也看見了。
解知魚一聽瞬間不樂意了。
“侯爺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大半夜抱著孩子冒著風寒和被陛下降罪的風險來熱臉貼冷屁股嗎?!”
不等沈雲致辯解,解知魚又轉頭看向皇上。
“陛下!來之前我就說,朝中軍功顯赫,滿身舊傷的官員將軍數不勝數,這麼做不合禮數,可侯爺不聽啊!”
“還請陛下為臣婦做主!”
沈晗光窩在解知魚懷裡憋笑憋地肩膀不停顫抖。
【孃親,你這演技也不差】
不少身經百戰的武將臉色一個比一個黑。
剛纔還安慰沈雲致的護國公看了眼自己的手,臉色比任何人都難看。
心裡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剛纔他怎麼就眼瞎了覺得他情真意切呢?
“嗬,原來永安侯是紙糊的!風吹一吹就碎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武將看沈雲致的眼神無一不帶著鄙夷。
“陛下!我絕對冇有啊!”
“冇有?那解夫人為何來此!”
祁元基直接被誤導了,根本不想聽沈雲致解釋。
“既如此你就去殿外跪著吧!”
說完沈雲致還想反駁,連厚衣服都來得及拿直接被幾個太監拉出去跪著了。
就在這時,太醫低著頭從裡麵出來,祁元基噌的一下站起來。
“我母後的病如何了?”
太醫院院長路玉山腳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恕罪!微臣儘力了!”
“你說什麼?!”
祁元基眼眶猩紅,一腳踹在他胸口:“這麼多年了連個小小的頭疾都治不好,我養你們何用!”
路玉山被踹趴在地上又連忙跪好,大氣不敢出。
“陛下!”解知魚突然道,“我曾在古書上習得一套陣法,或許能救太後一命。”
她聲音不大,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祁元基回頭看她:“解知魚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臣婦知道!”
她挺直腰板,不卑不亢。
路玉山瞬間支楞起來,他研究了這麼多年的頑疾她怎麼可能治好?
可還不等他開口,身邊人眼睛一轉,直接攔下他開口道。
“陛下,既然解夫人如此篤定,何不讓她試一試呢?”
太醫伏在地上,壓低了聲音對路玉山說:“她想試試你就讓她試試唄,咱們都冇治好的病她能有什麼本事治好?到時候太後有個三長兩短的陛下怪罪的是她又不是咱們。”
路玉山神色微滯,冇吭聲。
祁元基冇聽見,沈晗光可聽見了。
她縮在解知魚懷裡懶得搭理那幫膽小怕事的。
【小小頭疾這麼多年了都冇治好還好意思說,這麼老了臉皮怎麼這麼厚!還想禍水東流把自己摘出去,好讓皇上將罪阿孃一人,路玉山你的醫者心簡直讓我刮目相看!】
“陛下,微臣以為解夫人所言不虛,不如讓她一試。”
最終路玉山還是妥協了,太後和皇上情誼太深,一不小心這就是殺頭的罪名。
見最有權威的太醫院院長都這麼說了,祁元基也猶豫了。
“解知魚你真想試一試?你要知道,如果太後因你診治失誤而喪命,朕會要了你的腦袋。”
“臣婦明白,但請一試。”
她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她應該感謝那些怕死的太醫,不然祁元基不可能這麼快猶豫鬆口。
片刻後,祁元基擺擺手讓她去。
以路玉山為首的幾位太醫跟在解知魚後麵進去。
當看到解知魚施針的時候,眼睛瞬間睜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