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小禮物，望請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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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征讓他二人稍等，叫住也要去的黑伯，看著他許久才說道：“黑伯奉命照應我十年，如今也該活一活自己的人。我明日入住榮國府，故此不可一起登門讓人家心有不喜，那是讓我們做了個惡人。你可夤夜出發趕回北都去。”黑伯驚道：“少君，老漢本無官身。”李征這番話分明是告訴他，你已經儘忠職守了不必再留在我身邊。至於什去榮國府會讓賈氏心懷不安，那分明就是托詞之言。他隻怕起了疑心了！李征並不否認，隻催他：“儘快去，或許也要儘快返回行在。”黑伯遂安心，拿了李征給他的五十兩銀子，卻不要金子，跨上休整半日的駿馬，趁著日頭還高，急忙要渡江先去江北。目送黑伯離開，李征心中越發輕鬆。獨他一人，這金陵待不住，他也能設法殺出去。相處十餘年，他到底還是對黑臉白牙的黑伯有些牽掛的。於是一行趕赴驛館，路上賈政介紹榮國府狀況道：“不是微臣吝嗇，若是在北都敕造榮國府，微臣不敢請大王久住，府中實在太小。如今南都榮國府頗為廣大，原榮國府旁支小宗去了北都，原北都榮國府大房全數來了行在，故此府中有的是院子。”李征笑道：“多少也是給貴府平添了許多個麻煩。”“哪話，”賈政道，“太上皇方纔與微臣略作商議，微臣之意，莫如搬進了榮禧堂，也好表臣感沐天恩之意。”李征再無知，也知道榮國府榮禧堂是個什去處。那是榮國府迎客廳，他作為客人豈能入住？遂婉拒道：“前院有個采光好之處最好，最好僻靜些，我早起習武，晚間早睡，若在中後院子隻恐攪擾寶眷休息。”賈政心有數。到驛館，有曹化淳這個權勢滔天、逐步徹底取代戴權的東廠提督，又賈政這樣的貴胄，驛館官員豈能刁難，將一角院落清理好，請曹化淳兩人先去檢查。兩人無不滿意，賈政見曹化淳似乎有話要和李征說，當即告罪要先回去收拾院落。李征送他出門，臨別叮囑道：“我知存周先生溫良謙和，本不該提醃臢物。然榮國夫人在上，我豈能不知禮？此來我帶了些小禮物，本該自己帶去，然初入行在身邊無人，故此還望存周先生明日來時，帶一輛大車。”賈政臉紅不已，遜謝著急忙告罪離開了。李征再回驛館內，手中提了百餘斤物事，外頭用草紙包著，看起來是一個長四方外形物體。曹化淳急忙迎著，雙手一提，駭然吃了一驚。這敦煌王，果然一身的好本領，雙臂膂力怕不在他這個成年人之下，百餘斤的物品他就雙手提著進來？小心放下物件，李征扯開草紙，不及介紹，曹化淳大叫一聲。鏡子！高足有七尺（220公分）、寬過三尺的明鏡！曹化淳看一眼，自己毛髮畢現。李征撿起一麵扶起來，這物件兒他多的是，這大一麵不過三錢銀子（10克），他在榆林曾賣出過幾麵小的，一麵百兩銀子算人情價，還得是認識的人。這時代也有玻璃物品，但玻璃有雜色。或許這時代也有玻璃鏡子，可上哪找這大的玻璃鏡子？曹化淳湊近了看許久，扭頭問道：“大王，還有多少？”李征道：“隻有十餘麵，六麵送進宮去，我方纔許諾送陛下禮物，故兩麵送皇帝陛下，一麵送皇後陛下。另外三麵，太上皇留著用。”曹化淳喜悅，李征從袖子摸出兩麵小一些的梳妝鏡子，這是給曹化淳的。曹化淳不敢接受，李征笑道：“這些小的多得是，多要留著送禮，曹公公莫讓在下羞了手難回。”曹化淳這才接受，隻是想到還有五六麵恐怕要送給史太君，他心不爽快。那他就錯了。李征隻送史太君，也就是賈母一麵，再給榮國府一麵。剩下的一麵，四王八公有的是錢，今日福王李淨公然表露出不懷好意，若不使之出點血，豈能讓他們惦記上榮國府有個有寶物、而且有不知多少寶物的郡王？或許可利用這些物件，不但滅四王八公。而且還有可能火中取栗，叫他們的剝削所得都為我李阿羆半路拿走了。若不然這阿羆之名豈是白叫的？曹化淳不知他心中如此打算，隻感慨萬千寶物難得，遂領了六麵明鏡，喝令內侍們“用心護著”，一路匆匆回了宮。且不說李征在驛館周圍先看了一番地形，日落之後也不要點燈便早早睡了。且隻說曹化淳回到宮，急忙先將三麵明鏡送到乾清宮，太上皇聽說，命人扶著點了燈視之，驚喜地急令道：“可憐這孩子，手些寶物，到處都是覬覦之人，朕看著戴權必然報複，你不要管，叫他試一試這孩子手中利劍。明日早起，你去內帑領三千兩銀子，一體換了銀票送到這孩子手。”曹化淳笑道：“老皇爺既喜愛敦煌郡王，往後多召他來宮走動也就是了，那這三麵明鏡？”“送到皇帝那，他盼著呢。”太上皇笑道。皇帝得了明鏡確十分喜悅，但也感慨道：“也不知怎生得來的，這次都要送出去。你去給皇後送一麵便可，另一麵送到坤寧宮，太後也要有。”還剩下一麵，皇帝吩咐道：“送到內帑，好生保留。”曹化淳勸道：“皇爺，敦煌王隻怕手還有。”皇帝想想笑道：“也是，這是一番心意，那就裝在謹身殿。”曹化淳遵旨，出了文華殿長歎一聲。那謹身殿皇爺從未用過，這明鏡裝在那還不是等於送給了老皇爺？這天家的事情，唉，且走著看罷。不久，太上皇命曹化淳又將他手的三麵明鏡拿了一麵送給皇帝，說是賜明鏡於皇帝。……天家親情，何至於此！再說賈政回了城南榮國府（設定夫子廟烏衣巷區域），不及召集家族聚集，早有早歸的賈赦通報榮國府，賈珍通報了寧國府。老太君賈母正在榮禧堂，身邊丫頭媳婦們簇擁，座下榮國府賈赦一脈，賈政一脈，與寧國府賈敬一脈分坐，隻等賈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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